喜欢就像不断生长的藤蔓,紧紧束缚在肉身,萌生出爱意的同时,肉质的藤蔓迸发出金属质感,靠近变得窒息。
这是方小方对所谓爱情的见解。
青春期时无知无畏,被视作无关紧要的存在诱发恼人的阵痛,躁动的荷尔蒙滋滋作响,她把发泄口安置到了看起来乖巧可人的同桌身上。
那时的金梅像嫩生的菜苗,啃下去就是脆甜的汁液,满齿留香。他看起来对什么都漠不关心,浑不在意,反而勾起满脑子破坏欲作祟的青少年的征服欲。
方小方就是嫌热闹不够大的坏胚。在楼梯转角把小同桌拉到门背的阴影处亲吻,小树林里探索稚嫩的身体发育,天台上把烟圈吐到干净同桌的脸上戏弄。
就是真的很烦,小孩欠打的烦,不懂得散发自己的魅力,只是得寸进尺的贪玩,戏弄。
单方面压制的恶劣快感中断在一个暑假后。
小菜苗摇身一变长成劲秀钟灵的小树,高大的个子身上多了层硬邦邦的肌肉,方小方见好就收地怂了。做梦都是被小同桌掐着脖子爆锤的骇人情景。
直觉灵验,不过不是拳脚施加的疼痛,是掐着脖子亲到吻痕青紫腿软扶墙的类似遭遇。
受害者盖章两情相悦地发展成男女朋友。
也是方小方少有的轻松的日子,如果她安心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白脸。
她和众多校园坏胚一样,有个痴心妄想,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少年的暗恋形同背叛,即使目不能视,口不能言,手指也会不安分地泄露气息。
卧榻酣战,她清醒过来听到邻居大哥回来的脚步声,像乖乖看着金黄色麦田的小狐狸,身体在这里,心已经跟着飞出去了。
第二天方小方和金梅分手,因为金梅帮她搞上了邻居大哥。
虽然这段感情后来也是惨淡收场,草草收尾,因为方小方精神压力太大,细思极恐,无孔不入的恐惧严重干扰了她的生活,她也顿悟,她和金梅的坏不是一个量级的。
再看到现在,方小方直接投降地瘫软在地上,任君采撷,只求一个解脱,摆脱那种莫名其妙,无处可解的恐惧的压力。
金梅没搭理他,放下外套开始继续办公。在方小方不作得太过火的时候,他就表现得很人机的精英,过火了就是邪恶的伪人。
方小方觉得没意思,从口袋摸出根烟开始放空。
在靠近精神污染源的现在,她的精神状态反而维稳良好,放空时,不会有恶心奇诡的画面不受控地争相翻涌,是久违的平静。
从青春期开始的偏头痛也缓和良多,方小方解离地关照自己的身体,默不作声地掐灭烟头。
疼痛算一种启灵的提醒,提醒自我的存在,比起被控制得丝毫不可二心的混沌,她选择土遁。
开玩笑的,她去药店买了点止疼片和漱口水,接着赶去打工了。
“失去我你什么都没失去,而得到我你会患上惴惴不安的阵痛。”
摊牌了主演角色后,方小方得到了台词和正面侧面怼脸镜头。
但她演技委实一般,呆头鹅一样的神情配上不知所云的台词,比起矛盾中心的女主更像是廉价的陪衬,这个水准,正反都衬托不出什么水花。
而男主一改往常的工具人强吻机,多了很多特写文戏,各种高难度技术哭戏,他伸手就来,羞愤的,激动的,欣悦的,苦笑难安的,让导演爱不释手。
对比数落的常规手段,导演经常发作。
“方小方,你的心呢,不要像条咸鱼一样好吗,你这么死板,吻戏都看着邦邦硬得扎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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