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猜不到。
*
半夜之时,李纯渊的房门开了又关。
随着“吱嘎”一声,一道身影自门口慢慢来到了李纯渊的床前,只是许久,他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终于,床上装睡的李纯渊终于忍不住了,睁开了那双满是戒备的眼眸。
“你为何一直盯着本宫?”
声音沙哑,但眼神清澈,显然自徐奕则出去之后,便未曾好好睡下。
“刚刚,我在冷风中吹了许久,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
听到这话,李纯渊的眼眸之中闪过一瞬的惊慌,但很快便被他冷漠的脸颊掩饰,“何事?”
“你是在外人面前扮演地坤吗?甚至为此服用了禁药是吗?”徐奕则的眼中闪过一丝丝的不忍。
“什……”李纯渊微微瞪大了眼睛,他决计是不曾想过徐奕则竟会这般想。
而他这样的反应,却是令徐奕则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你对自己可真狠。”
在短暂的惊讶后,李纯渊总算明白了徐奕则到底误会了什么,只是这误会确实对他有利,他又何必告知真相。
“那又如何?”李纯渊终于从床上半坐起来,白皙的双脚踩在床边的鞋子上,修长而漂亮。
他原本说那次谎,不过是为了自己那不可言说的细微情感,但现如今,却是不得不为了那次的谎,继续说谎下去。
“禁药还是别喝了。”徐奕则明明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但对于李纯渊这人,他总是忍不住管一管。
他想:应该是由于对方总是惹他不快,又或许对方毕竟是自己的嫂嫂。
但无论原因如何,他还是管了这等闲事,那么也没有必要去多加思考这个原因。
“与你何干?”不知为何,对方的那句话总是令他心情难以平复,明明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好,但这样的好,反而令自己全身都不太顺畅。
于是他抿着唇,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罢了。”徐奕则听到他这般防备他,不免也有点生气。
他也不喜欢热脸贴冷屁股,这次的确是他多事了。
于是他翻身上了床,背对着他,不再多说一个字。
身后的李纯渊坐在床边沉默了半晌,但随后也跟着他一同上了床,软软地躺在了他的身边。
若是徐奕则此刻回头,是能够发现的——
李纯渊并不是平躺在床上,而是侧着一边,脸颊对着他的背部,静静地在黑夜中,透过一丝丝的月光,凝视着他的后背。
那么认真,但有那么复杂。
*
京城城门口,守门将士佩剑值守。
来来往往各路人马,将整个京城渲染得热闹非凡。
此时,一辆车马从京城外缓缓而入,因是不熟悉的人员,守门将士将之拦在了一边,“车内是谁?”
车帘被缓缓掀开,露出了一位男子清秀儒雅的脸,他双手将能够确认自己身份的名牌递给了守门将士。
守门将士接过,眼中微微流露出一丝惊讶,但却也并未多加为难,恭恭敬敬地将名牌给递了回去。
“谢谢。”清朗的声音响起,车帘内伸出了一只手,又将名牌给收了回去。
这不过只是京城城门处,发生的小事,自然未曾给京城带来任何的波澜。
马车进了一条宽阔的马路,同时来到了一处酒楼。
酒楼乃是京城有名的“望城楼”,时常会有京城中人前往酒楼喝酒,聊一聊京城今日的八卦。
而“望城楼”,便是京城之中,属于羊家的眼线,羊家这几年能够在边陲小国还能准确确保京城的最新消息,很大程度上,便是依靠着这酒楼。
当然,羊家暗中布置的势力,并不仅仅只有这家酒楼,只是再多的暗线,却也不在羊笺的手中,而是在徐奕则与羊仲的手中。
所以,羊笺才来到了这座“望城楼”。
一是因为刚刚所说的原因,另外一个则是望城楼毕竟是他们羊家的产业,他的消息自然会被羊仲得知,倒也是让他的父母能够安心。
毕竟,羊笺从来不曾打算失踪,让他们父母着急,说到底,也只是想要保证一定时间能够让他独自寻找到徐奕则罢了。
“少爷。”在他进了望城楼的包厢之后,望城楼楼主便亲自见了羊笺,“不知小少爷亲自到访,所谓何事?”
羊笺思考了一下,问:“不知最近这京城中可发生了什么大事?”
“大事?”望城楼楼主思忖了半晌,蹙眉摇头,“并无大事。”
“当真?”羊笺狐疑,“那宫中呢?”
“宫中?”望城楼楼主听到这个词,深深地看了眼羊笺,终是道:“最近听闻皇帝性情大变,手段不仅狠辣,甚至果决,倒是与以往所施行的仁政不同。”
“……还有呢?”羊笺总觉得这件事情虽然的确奇怪,但似乎与自己所求无关。
“陛下大病一场后,如今盛宠皇后,不知这事是否是小少爷想知道的事情?”
“罢了罢了。”羊笺摆摆手,一时有点无奈,这望城楼楼主竟是如此八卦?
看着眼前年过半百,胡须垂至胸口的老者,羊笺不免有点难以接受。
“是……”望城楼楼主淡淡垂眸。
羊笺正打算放望城楼楼主回去,却突然听楼下传来一道喧哗之声。“小爷乃丞相长史之子,你竟然敢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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