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是那些天乾暴徒中的一员。
事实上,他的确如此。
——并且可能还是个会被同类气味吸引的同性恋。
这真是自穿越以来最令他烦躁的事实。
更加暴躁的是,对方还是他的嫂嫂。
天哪,真搞笑。
时间过得太过漫长,不过一会儿时间,徐奕则甚至感到度日如年。
终于,李纯渊为他穿戴上素纱中单、黄蔽膝、白罗大带、纁裳、玄衣。
“抬手……”
每当李纯渊作出命令,徐奕则便只能跟着他的命令作出指令。
最终,是那最为重要的冕冠,冕冠前后两串珠子,是由五彩丝线穿五彩圆珠而成,象征着君王的有所见有所不见。
当李纯渊为他戴上最最后一顶冕冠之后,他的表情微微发怔,似是在透过他看向另外一个人。
因为被天乾的意识占据脑海,徐奕则生出了巨大的占有欲,也因此,他因为对方的失神而感到不悦。
他要让纯渊皇后的眼中都是他!
几乎不曾思考,他瞬间握住了李纯渊细白的手腕,用力一拉,将之拉到了自己的胸口。
这距离,近得可以听清两人的心脏跳动声。
第7章 激烈争执
就在徐奕则的意识全然已经被天乾的意识所覆盖,即将顺应内心去咬那人细瘦的脖颈,却是被一道尖锐的声响打断。
“摄政王求见!”
那尖细的嗓音,此刻就是恰恰好的警铃,令他瞬间收拢了那禽/兽/欲/望。
几乎是瞬间,他的表情便阴沉下来。
他刚刚到底打算做什么?
他到底被什么影响了?!
他看向李纯渊的表情是警惕的,如临大敌。
以后定要离他远些。
李纯渊这家伙有毒!
李纯渊收回了放在徐奕则身上的手,一双本来还能说是柔和的眼睛,瞬间充满了警惕与戒备。
徐奕则敏锐地发现了李纯渊的变化。
他顺着他的眼睛看向了门外。
“让他进来。”旁边的的李纯渊僵硬着回答。
他说完这句,便又重新转身看向了徐奕则,同事斟酌着词句,叮嘱。“摄政王看人毒辣,陛下一切都交给本宫便好。”
徐奕则听着这话,低头看了眼对方纤瘦的背脊。
这是让他闭嘴咯?
不知为何,徐奕则竟然生出一种莫名的不悦来。
在羊家,他又何曾躲在别人的身后,坐享其成过?
这到底不符合他的性格。
可他现在偏偏只能按照对方的要求先做,因为他还不知道该如何对待摄政王。
金銮殿的殿门从外打开,摄政王蔺彰信步前来。
徐奕则便也第一次见到了那摄政王的容颜。
那是个正值壮年的英俊男子,眉宇间皆是自信,举手投足之间神采飞扬。
此时的他,穿着一件狐皮大氅,蓬松的毛发将他的脸颊遮盖住了一半,蜜色的肤色在这深夜的金銮殿暖黄的烛火之下,明明灭灭,泛着健康的光泽。
有侍者从他的身边脱下他那件奢华高调的大氅,这才恭敬退下。
蔺彰全然没有进了皇后金銮殿的拘束,他站在原地,赫然看向了金銮殿内站在的晗绪帝以及纯渊皇后。
这么站着的两个天乾,一高一矮,一沉稳一柔和,倒也可以说是天作之合。
摄政王蔺彰的眼眸深处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深意,嘴角却是挑起了笑,拱手道:“微臣拜见陛下,皇后娘娘。”
“免礼。”纯渊皇后沉稳低沉的声音自殿中响起,“不知摄政王亥时前往本宫殿中所谓何事?”
语气严厉,分明不是欢迎的态度。
徐奕则其实能够理解纯渊皇后如今的紧张,毕竟前一刻他们还在商讨扮演皇帝之事,下一刻这宫中新皇最强劲的敌人便不请自来。
以徐奕则从如今局势中猜测来看,摄政王定然不是个好敷衍的男人。
他聪慧,狡诈,甚至诡计多端,而且他拥有着新皇都忌惮的实权。
新皇大约对这摄政王咬牙切齿,却又束手无策,毕竟摄政王蔺彰是先皇的表弟,他的身后是各大皇亲国戚的支持,以新皇的能力,的确难以瓜分他的势力。
但徐奕则却是认为不难的,只要联合如今的皇太后,也就是伏丹太后,形成新的外戚势力,便能令这两股势力争锋相对,而自己便能等他们两方两败俱伤之时,从中得利。
徐奕则猜想,新皇并未选择这个方式,定是与这伏丹太后有着难以跨越的隔阂,这隔阂定是与他们的亲生母亲有关。
虽不知到底是谁让那已经逝世的新皇晗绪帝是如何得知这一真相,与伏丹皇后产生的隔阂,但令他得知这一真相之人,绝不安好心。
相比深受感情拖累的晗绪帝,徐奕则更加理智。
他能确定,两者势力的争斗,将是他解决外戚的唯一方式。
正当他思考日后该如何与这伏丹皇后重新建立感情,却是听摄政王蔺彰已经回答了之前纯渊皇后的问题。
“微臣在这之前,前往了陛下的龙琰宫,听那边的侍者说,皇帝自三日之前来到金銮殿后,便一直未曾回宫,朝中大臣皆惶惶不安,便任命微臣前来确认一下陛下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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