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唇相触,细微的颤栗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牧星朗感到男人怔楞的瞬间,得寸进尺将人压倒在沙发上继续亲。
这一切发生得很快,裴延在反应过来之际,脑海里产生的第一想法推开他。
他应该要推开他。
他并不是他以为的骆深。
裴延握在青年肩头的手猛地收紧了力道,呼吸纠缠间,贴着青年柔软的唇瓣,他一时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把他往外推,还是把他往下压。
不该是这样,这种错误、越线的做法不该发生在他身上。
推开他。
裴延又一次警告自己,理智上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但他内心却有一股极大地、将人翻身压在身下狠狠吻回去的冲动。
他现在最大的克制便是控制自己不去回应他。
牧星朗亲了许久始终得不到男人的回应,忍不住用力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双唇分开,他撑起身体瞪向身下的人,见他一副坐怀不乱的平静面容,心里不由更来气。
装什么!
有本事身体别起反应,别顶着他啊!
“你是要装木头到底了是不是?你是没记忆又不是没感觉!”
男人薄唇紧闭,没有回答,只是眸色沉沉望着他。
“行,真有你的,”牧星朗服了,正要从男人身上下来,握住他肩头的手却还在用力,“要么继续,要么就松开。”
话说完,牧星朗等着他给出答案。
肩头的手越收越紧,沉默中,两人望着彼此,就在牧星朗被他的力道带着往下,再度要贴上的时候,对方突然松手推开了他。
牧星朗:“……”彻底服了。
他从他身上下来,本来准备直接走人,想了想又冷下神色道:“骆深,我可以体谅你失忆,但是如果你对我的感觉也失去了,我们就没在一起的必要了。”
“什么意思?”裴延嗓音带着一丝暗哑艰难出出声道。
“你最初不是提议离婚吗?”
“我并不是提议离婚,而且我说过,离婚对我们并没有那么简单。”
“有什么不简单的,要忙活的也是律师,至于损失的利益你和我都承担得起。”
青年每说一句,裴延攥着的手指就越紧一分。他坐在沙发上,金丝眼镜下的神色不容人窥得半分,那些因为情}欲引起的身体变化好似对他没有一点影响,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在煎熬什么。
身体上的,心理上的,都在煎熬。
他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接受所谓的离婚提议,哪怕只是想想,呼吸也会有种被扼住的错觉。
客厅里的气氛沉闷压抑,男人太过不动声色,牧星朗是没那个本事从他脸上看出来什么的,他等了片刻,下出最后通牒,“给你一天时间考虑,如果你只想维持现状,我们就分开吧,我没兴趣陪你拿婚姻赚取利益。”
牧星朗说完便快速上了楼,他进了房间,关门的时候很用力,确保在楼下的人能听到。
他今天喝了酒,醉意上来就想睡觉,洗澡出来躺在床上的时候就已经困得不行了。
陷入黑暗前,牧星朗想的还是骆深。
骆深对他是有感觉的,今晚上的亲吻更是让他确定了这一点。
在占据名正言顺、合法身份的前提下,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始终要和他恪守那条底线。
哪怕现在他脑海裴延的记忆占主要也不应该,裴延的确一直给人禁欲清冷又克制的感觉,但真到了那份上他不会的。
他会将他控制在身下,如同猛兽叼住自己的猎物,让他不能轻易逃脱。
他会把之前压抑的那些东西一股脑地倾泻出来,之前有多克制,之后就会有多汹涌。
这才是裴延,在拥有完整记忆的骆深身上,他偶尔也能窥见这些特点。
但不管他在想什么,如果他一连三回刺激还对他没用的话,他就……他就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第一回他说要他跟自己睡,他不答应,但不是没有受到影响,要不然他撂完话就关门走人,还把门关得比平时响干嘛?
第二回就是刚刚他亲他,这回就更明显了,随便亲亲身体就起了反应,肩膀也被他抓得生疼,都这样了不知道他在忍什么。
第三回他说要离婚,给他一天时间考虑,一天之后能得到什么效果,希望他别让他失望。
深夜下偌大的别墅,仿佛一切都随着时间陷入沉寂。
裴延沉浸在这片静寂之中,坐在沙发上久久不曾动弹。
他可以把最开始一些无意识的动作归为骆深这副身体残留下来的反应,但到现在,他已经无法把这些全推给骆深。
牧星朗,牧星朗,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他已经把青年的样貌清晰印在了心里。
他喜欢他去公司陪他,喜欢他坐在他的办公室,喜欢他陪他一起吃饭,当时他或许并不觉得这些有什么,可以旦他不再做这些,他便觉得哪里都不对了。
他主动按时下班回了家,在家里看到青年的那一刻,竟会觉得所处空间都变得明媚温暖起来。
有他陪他住在这栋房子里,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
这是裴延当时在那瞬间产生的想法。
裴延曾被人称为工作机器,他也一直认为只有工作能带给他满足和快乐,如果哪天步入了婚姻,他能想到的也只有利益交换和冰冷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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