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魔气直接钻入了他的灵脉,堵塞了他的灵脉,他强行化出朱雀业火,只觉胸口烈火焚烧,豆大的冷汗就从他额头滚落下来。
傅时宴自身状态不好,不欲追那人,忍痛捡起自己的长剑,把石头放入袖中,甩了两张符纸把山洞炸了。
傅时宴经年在河边走,未想头一回在河边湿了鞋。他被魔气反噬,随便找到一家小客栈休息,逼出灵脉中的魔气。
但黑石锻造在剑中的心思暂时放下了。后来想想,这是他犯下的第一个错,也是最致命的错。
傅时宴此番来人间最重要的还是改大晋朝国运。傅时宴从南往京城而去,路过的三州,道路多有难民,便问其缘故。
去年,崇州槐州两地大旱,田中颗粒无收,当今圣上令太子亲自主持赈灾。太子是明君仁君,亲自开仓赈灾,最终大晋朝度过了艰难的一年。
今年立春刚过,崇槐两地的人民欢喜地拿着太子拨发的种子,春日播种。未曾料想崇槐两地今年竟然又下了一两个月的雨。
田中泛着绿意的小麦在这场绵延的雨中,给人绝望的味道。
农田、房屋被洪水冲毁,小麦还未成熟,就淹死在雨中。
那一季的小麦收成少的可怜,不少家里已经没有余粮的人拖家带口,离开崇槐。来到富饶美丽的三州。
大晋朝向来重视农业,而且崇槐两地也曾是大晋朝粮仓之二。崇槐收成不好,定会有什么混乱。
这倒使傅时宴格外注意。
第14章 便胜却人间无数
傅时宴没有使用灵力,走了半个月才到京城,正赶上大晋朝的大祭祀活动。由于崇槐两州的天灾人祸,大晋朝皇帝格外重视这次祭祀。
沿街张灯结彩,万人空巷,花车游街,车骑雷起,殷天动地。祭祀的地点是大月坛,此刻已经被虔诚的百姓围的水路不通。傅宴瞥到远处禁卫军高举的红旗,看到上面红底金边、展翅欲飞的朱雀图腾,恍惚了一下,方才想起朱雀是大晋朝的圣兽,是受大晋朝百姓跪拜侍奉的天神。
傅时宴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人一戳,忽然记起大晋朝故人曾对他说:“我会永远仰慕你,大晋朝会永远铭记你、侍奉你。”
他也应下承诺,会帮助大晋朝渡过一场劫难。
傅时宴转身拘了一朵云,飞到大月坛祭祀的正上方,躲在云层俯望下面的人群。
大晋朝皇帝择吉日以斋戒,袭朝服,建华旗,鸣玉鸾。
朱雀衔日青铜鼎里香火不断,紫气袅袅扑上青天。金鼓迭起,鸣钟声不断。九五之尊随着礼部的颂词祭祀朱雀神,庄重肃静。
祭祀的流程又无聊又长,但傅时宴头一回见这仪式,看的津津有味。先是那皇帝上祭坛跪了跪、拜了拜,皇帝拜了之后太子再拜。
忽然,傅时宴感觉自己身体异样,灵脉似乎又滞塞了,他从小到大,向来天赋异禀,从来没有这么突然这么憋屈的感觉。
傅时宴脸色铁青,浑身灵力使不出来,灵脉被什么东西霸道碾过,疼痛难忍。傅时宴心中暗道不好,自知有人暗算他,条件反射想先行离开。
但傅时宴现在整个人还在祭坛上空,没有灵力支撑,整个人从云层中笔直摔了下去。
这是什么命犯太岁啊?傅时宴心中苦不叫迭。
绝对不能这么摔下去,这是傅时宴在一片慌乱中唯一坚持的念头。
傅时宴努力压下身体的不适,体内妖丹灵力暴躁,强行化出真身,整个人稀里糊涂砸向祭坛。
太子稽首刚起身,便听见头顶“呼呼”的风声,他谨慎地抬头向头顶扫了一眼。
只一眼,太子殿下都看懵了,那金灿灿的是什么?好像是只鸟吧。难道这几天熬夜看奏折,都出现眼花和幻觉了吗?
祭坛下的老百姓很快注意到了他们太子殿下的异样,也纷纷往上看去。那大鸟身上散发的金光越发明亮,逼的人睁不开眼。
“那是什么?”
“护驾!护驾!有刺客。”
“太子殿下还在上面,来人,快去救太子殿下。”
“殿下,殿下。”
祭台下一片人马混乱,只见白光笼罩着整个祭台。
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响打破混乱,巨大的气浪拍向四方。大晋朝皇帝脚下一趔趄,险些摔了,幸好他身侧护卫忙扶稳他。
太子这孩子就没他爹幸运了。他离傅时宴近,遭受这一击,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呈抛物线轨迹飞了出去,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吃屎。台下百姓也受到了冲击,原来整齐肃静的祭祀队伍乱了,东倒西歪,哀声一片。
“他娘的,那是啥?”“救命啊!”“谁啊?踩着我衣服了。”“孩子他爹,孩子呢?孩子在哪?”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人声嘈杂,大月坛乱成了一锅粥,堪比菜市场。
有些反应快的人已经看到了那重物的庐山真面目,那是只朱红色羽毛的鸟,身形伟岸,长约三寸长,浑身金光闪烁,圣洁出尘,鸣声清亮,气息悠长,定非寻常之物。
“朱雀!是朱雀啊!”
“朱雀神显灵!”
台下有人认出来了,情绪也激动了起来,大声嚷道。
傅时宴此时也不好受,他体内再无灵力支撑他朱雀形态,浑身发冷。朱雀身上的光圈越来越明亮,并不刺眼,反而如月光般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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