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宸昇躺下来之后,晟嘉鸣膝盖就跪在他两腿中间,涂满凡士林的医用手套发出咕叽咕叽的声响,几乎是毫不留情,直接就按在了后腰命门穴上。
宸昇手肘撑着沙发,上半身瞬间躬起,就好像已经被惹怒了的野兽。
苏星禹的上半身趴在沙发靠背上,就仿佛极度关切一般向下探望,喃喃叮嘱着晟嘉鸣,“他后腰有伤,拍打戏从七八米高空摔下来,弟弟你看看,还有没有治好的希望——”
几乎是一瞬间,原本即将暴起的宸昇,就好像瘫软了筋骨一般,又不动声色趴回了原处。
“嗯……”他喉头逸散出闷哼,“确实有点疼……”
苏星禹连忙伸手,就仿佛顺毛一样,在他的肩脊上摸两下,然后眼神关切地看向了晟嘉鸣,“怎么样?还好吗?”
晟嘉鸣此时单膝跪在了沙发上,戴着医用手套的双手,垂落在身体两侧,胸膛起伏,呼吸急促,连眼眸都有些微微发红。
他现在想说,自己很特么不好。
“上年纪了。”顿了顿后,他又转过身,开始给宸昇推按脊背,但因为用着狠劲,说话都跟着咬牙,“得好、好、推——”
沿着脊柱一线,从大椎起始一路下滑到命门、腰阳关……简直是受刑一般,处处要命。
宸昇撑着沙发的那条手臂已经紧绷若顽石,青筋缠绕,暴起凸伏,明明白白感受到小兔崽子的报复,一口牙关都快被咬碎了,“……”
晟嘉鸣用力到鼻尖都开始滚落汗珠,但心中却诡异地十分畅快,他故意用拇指顶了顶腰眼,欠儿不楞登地问道,“宸哥,这里不疼吧?”
刺痛混合着极度酸麻,简直犹如千万根牛毛细针,在这一细微炸开——
宸昇想吃人的心都有了,转过头来,刚想狠狠警告这小兔崽子。
结果下一秒钟,晟嘉鸣就刷一下扭头,好似明晃晃地昭告天下,“哥,他肾虚!”
宸昇喉头骤然一噎,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要炸开,“……”
苏星禹更是听出了一脸热汗,双手收拢胸前,低垂下来脑袋,因为他心虚,“……”
顿了顿后,他就像是假装听不见,转头摸了摸自己鼻尖,声音闷闷透着羞耻尴尬,“哦、哦……”
晟嘉鸣一脸坏笑,“年纪大了,果然不行啊——”
恰巧就在这时,他背后头顶骤然响起一声低沉嗓音,“年纪多少,算大?”
晟嘉鸣的话头骤然一顿,缓缓地,他转头看去,岂料正好与陆途那双黑沉眼眸看了个正着。
陆途不知何时从楼上书房下来,将外套整齐挂在肘部,身上就只穿了件白衬衫,领口扣子扭开了两颗,露出一抹平直深邃的锁骨来。
“在按摩?”他镜片后面的双眸微微弯起,“那也给我按按?”
原本只有一大一小两个alpha,在那强强对峙,但是转眼之间,场上局势瞬间呈现出三足鼎立、互为针锋的态势——
相比于年轻人,陆途就显得成熟稳重许多,衬衫扣子解开,仅仅只脱了一半,露出饱满鼓囊的胸肌来,修长手指夹着一根香烟,却并不点燃。
宸昇双手环抱胸前,两膝跨开,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他白皙紧实的脊背上遍布青紫,完完全全是被年轻的小狗崽子给按出来的。
晟嘉鸣掌心糊满了润滑甘油,拉扯举起了陆途的一边臂膀,放松活血式地搓动按揉。
顿了顿后,他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旺盛嫉妒心,刚想要偷偷使点坏——
“哦?”陆途的锐利眼神刷一下看过来,嘴角轻轻向上勾起。
那一瞬间,晟嘉鸣的内心就好像被穿透一般,顿时被打回了原型。
“年纪大了,阴雨天经常不舒服。”陆途仅仅一个眼神就将小狗崽子镇压,他再度转过头来,笑着点点头。
双人沙发腾出来按摩用,苏星禹没地方可趴,就只能趴在宸昇所在的单人沙发后背。
他刚想迎合着点点头,熟料就见宸昇睁开双眼,冰冷深邃地看了过来,“年纪大了,也开始爱凑热闹了吗?”
这话说得简直夹枪带棒,苏星禹眼皮子跟着狠狠一跳,都唯恐他挨打。
但陆途仍然是笑眯眯的,点点头道,“现在确实比较好奇年轻人的世界,毕竟——”
下一秒钟,他温润含笑的眼神,便落在了苏星禹的身上。
这一瞬间,晟嘉鸣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劲,真想直接把人给掐死。
但他眼下只是个按摩小工,还得吭哧吭哧给人推背,可是他足够绿茶,没等推两下呢,就凑在耳边用蔫坏的低沉嗓音,“陆哥,心经都淤堵了,平时没少寻思吧?”
传统中医这玩意,真是让人一试一个不吱声。
沉默片刻之后,陆途镜片上反射出一抹寒光,转头过来,微微笑道,“家大业大,确实需要多思多虑——”
但他的言外之意,就好像在说家大业大,根本不在乎多埋一只狗崽子进水泥桥墩。
宸昇饶是作为情敌,在这时也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
晟嘉鸣简直就如同新时代的好工兵,将哥哥们的雷区挨个趟了一遍,在感受到危机之后,他又相当审时度势,闷头继续吭哧推背。
——但要是真能老实,他估计都得改名换姓。
顿了顿后,只见晟嘉鸣缓缓抬起头来,但这一次的眼神却是直接看向了苏星禹,沉沉开口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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