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钟,晟嘉鸣忽然牵起他的手掌,径直按在了自己胸口,明明挺大个人却张嘴嚎啕,“我被恐吓了,害怕到睡不着……哥,你快摸摸我心脏,是不是出问题了。”
实在是太过猝不及防,苏星禹瞳孔猛然张开放大,感觉自己五指陷入一团鼓囊柔软到不可思议的面团当中,温温热热、光滑细腻的触感好像自带吸力。
年轻滚烫的肉/体粘着他的指尖,甚至掌心之下就是有力至极的怦然心跳。
他下意识露出错愕神色,整条手臂从指尖开始僵硬麻木。
好、好软……好舒服……
晟嘉鸣这会儿要是有尾巴估计都翘到天上、疯狂拍打地板了。
但是他脸上却好似带着春愁,委屈又可怜地哼唧,“哥,你再好好摸摸……”
可就在这时,他们的头顶楼上忽然响起好似拆迁砸墙一般的钢琴轰鸣,重重嗡响差点没把人脑仁给震碎了。
苏星禹和晟嘉鸣双双吓到一个激灵,在尾音余韵震颤尚未消失的时候,楼上又嗡嗡弹起了肖邦《降e大调夜曲》,像是狂风骤雨一般哐哐砸在耳膜。
晟嘉鸣尝试着开口,“那什么、哥,你继续……”
可是完整话语都不待说出口,楼上的钢琴声音又陡然转变,这一下变成了《f小调奏鸣曲》,山呼海啸一般的愤怒噪音,贝多芬要是还活着,怎么都得开口骂两句。
苏星禹保持着抬头姿势,愣愣看向楼上,“……”
他脑中此时骤然出现甄嬛传当中的一个画面,欣贵人跟大胖橘刚刚躺下,外面就响起小太监的哭诉嗓门,“皇上——皇上——祺嫔娘娘又梦魇了!”
他的喉结在这时好像无奈又干渴那般动了动。
……这可真他妈夭寿啊。
这整整一晚上,苏星禹都没睡好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眼皮不停颤动。
在他的梦境当中,祁骁穿着一身花花绿绿的宫装,却愣是大开叉,露出自己修长白花的腿来,要强行给晟嘉鸣灌糙米薏仁汤。
而晟嘉鸣饱满鼓囊的大胸都快给裙子撑爆了,却娇弱无力地斜躺在地面上,用小手绢不停擦拭压根就不存在的眼泪,呜呜咽咽地哭起来,“皇上~您快来救救臣妾啊~~~”
这画面实在是太惊悚太可怕了,以至于天色刚刚朦亮,苏星禹就好似骤然惊醒一般睁开了双眼,手脚呈现大字型瘫在床上,胸口起伏剧烈,全身上下毛孔都疯狂往外冒冷汗。
噩梦,绝对是噩梦。
然而这种左右为男、群雄环绕的痛苦,他压根就无人诉说,好像不管正着说、还是反着说都只会被人当成是在凡尔赛。
啊哈?不想被这么多alpha追求?你在痴人说梦吗?
区区几根,不在话下,让我来帮你承担——
苏星禹双手交叉撑着下颌,几乎是脸色阴郁地垂首坐在了床边,就好像惨白的石膏雕塑一般静坐了整整一早上,“……”
也不知道是过去多长时间,他的僵硬脚趾才轻轻弹动了一下。
苏星禹头疼又惆怅地伸手搓了搓脸,站起来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准备简单洗漱一下,然后去健身房晨练。
昨晚吃了那么高脂肪高热量的俄餐,他身为偶像的操守,不允许自己继续颓废堕落。
但毕竟是被噩梦折磨,整整一晚都没睡好,哪怕洗了脸,用强劲薄荷漱口水来来回回漱了好几遍喉咙,他也仍然没觉得精神上有多清醒。
苏星禹穿着运动汗衫,脖颈上挂着条毛巾,几乎就如同孤鬼幽魂一样迈进了健身房。
他站在了跑步机上,静静发呆凝视了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才伸手按下了开关。
然而就在这时,背后响起了杠铃片沉甸甸上下晃动的机械声响。
苏星禹瞳孔微微张开,刚一转过身,就见宸昇赤裸着上半身,仅仅只穿了一条灰色运动薄裤,躺在卧推平板凳上,喘息平稳、皮肤涨红地做推举。
他肤色本就白皙,属于薄且容易留痕的那种,此时完美无缺的胸腹袒露无疑,甚至因为仰躺的姿势,显得腰肢更窄,两条分明性感的人鱼线一路扎进了松垮裤腰当中。
都他妈二十八岁了,穿条灰色运动裤还能看出男大学生的青春感,真特么是狗逼又畜生啊……
苏星禹完完全全看愣,眼神发直呆站在原地,而就在这时跑步机忽然启动,履带向前一滚,他身形忽然踉跄不稳,直接一个屁股蹲狠狠摔在了地面上。
听见这动静,平躺在多功能凳上的宸昇才保持着推举姿势,缓缓看过来一眼。
这简直丢人丢了个彻底……苏星禹脸皮尴尬,屁股又疼,半捂着脸坐在地面都没勇气站起来。
但是顿了顿后,他准备抢先倒打一耙,直直看了过去,用斥责口吻询问,“宸昇,你的男德修养呢?”
宸昇原本正在举起杠铃,结果听见这话,紧绷手臂愣是颤动着没举起来,足足一百二十斤的杠铃沉甸甸压在胸口,差点让他没上来气。
“真不知羞。”苏星禹明明脸色涨红,却愣是摆出一副坦荡教训的口吻。
然后他拍拍屁股站起来,拿起自己的毛巾,挂在脖颈上,假装毫无事情发生那般径直走出了健身房。
他走路走得飞快就好像是稚嫩小黄鸭吧嗒吧嗒摆动脚掌那般,一路窜到了厨房当中,从净水器上接了一大杯冰水,仰起头来咕咚强行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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