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直接进治疗舱也不是不行,但容易事倍功半。
疏白去热了毛巾过来,毫不客气地将那件破烂的披风抓下来扔到了旁边,然后小心细致地将毛巾摁压在伤口边沿一点点往里面擦洗。
和他冷淡的神情不同,手上的动作却很柔和。
处理到中间跟衣服碎片粘在一块儿的血肉时,疏白小心地用镊子夹出来,连带着拉出一条血丝,他轻皱了眉。
“疼吗。”
哪怕靳文修一点反应也没有。
疏白本以为对方会说不疼之类硬是逞强的话,结果对方来了句,“疼。”
疏白一愣。
就见靳文修侧了侧脸,笑道,“有点疼,怎么办。”
疏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我去拿点麻药来。”
但其实这样的位置不太好上麻药,一用就是全身的,而靳文修待会儿就要离开,他不想耽误太久。
在疏白走出没两步,手就被拽住了。
“不用。”靳文修轻轻捏着他的手腕,随后声音轻缓又一本正经道:
“你吹一吹就好了。”
这话实在太过震撼,疏白一时闭了嘴,半响后脑门上不禁跳出来个问号。
您在说什么呢?
吹一下能比麻药效果好?
“吹一下就不怎么疼了。”靳文修耐着性子与疏白对视,怎么看怎么认真。
疏白:......
最后疏白还真如他愿了,清理伤口和上药包时,偶尔垂下眼帘轻吹了吹。
大约觉得很不好意思,他轻吹的时侯,耳朵尖尖都红了。
这辈子没听过这么奇怪的要求。
哦,上辈子也没有。
腹部和脊背的伤口大概处理了两个小时,这还是速度较快的结果。
靳文修看了眼包扎好的伤口,直接起身拿过机器人送来的干净外套就要离开。
手头有事情,他得亲自去办。
疏白见状忘记了刚才的尴尬,连忙道:“你伤得重,事后还是得去治疗舱内躺着。”
本来拖那么久不治疗就已经引起溃烂和化脓了,就算现在清理过,要快点治疗还是得依靠治疗舱。
“好,我记着了。”靳文修神情随意,却是认真一字一句应了。
随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疏白重新坐回了床边,身上穿着简单的白色病服。
白色,病服?
他扯了扯衣服。
谁给他换的?
在病房内休养了两天后,疏白才被医生们放了出来。
身体已经没什么问题了,景斓下的毒性也完全解掉,这几天安静在病房内倒是有空翻终端也知道了很多消息。
比如环冗主被游说撤兵后才发现,白洞星域留在特非星的兵力根本没那么多,甚至是被灵穹碾压的,但因为他的撤兵导致白洞的援兵过去了,才让灵穹败退。
再比如,那些什么潜伏在他环冗星域内的军队,更是狗屁了,就寥寥几人录了录像吓唬他。
回去后知道这些的环冗主差点没气死!
本来双方夹击,白洞唾手可得,但他愣是着了吕斯道,不仅撤兵背刺灵穹跟灵穹结冤,更是放掉了嘴边的肉。
环冗主因为这事儿发了好几天的脾气,幸好现在景斓昏迷了要是清醒过来恐怕他更没得安宁。
想到这环冗主连忙开始布置加固边防,在又气又提心吊胆的这些时间里,唯一让他有点安慰的就是跟白洞星域谈好的,关于灵川能源的合作。
算了,既然上了白洞的贼船,也没了退路。
与之相对的,灵穹星域就很安静,因为他们受了致命伤的灵穹主还在昏迷,只等对方醒来才能知道要做什么。
至于白洞这边就是按部就班的继续着自己的事情,最近白洞各个部门和星球都很忙,他们在敲定接纳特非星其余居民的事宜。
特非星在那天过后,犯下重罪的人全部被处死,血液将围绕城堡的河水染的黑红。
但违反星际规则犯下罪行的人全部解决后,这个星球彻底空旷了下来,同时失去了部分压迫者,其他奴隶流民们也开始漫无目的的游荡。
随后白洞出面,表示白洞星域可以接纳特非星的人,但有一个考察期,在考察期内合格才能正式成为白洞的子民。
这则通告发出后,特非星涌入了一批人,同时因灵穹主昏迷,白洞主和环冗主敲定了特非星的暂时管事人,带着特非星重新走上正轨。
不过这些细节外人是不得而知的,他们只知道,白洞主将特非星的人屠尽了。
白洞星域内不会流传,但其他星域有自己的星网,许多人在里面讨论。
白洞主没有去管,环冗主当然也不会多说,让别人背个恶名对他来说只有好处,当然其中还有个原因。
就算清楚那些都是罪人,但靳文修下手的果决狠辣还是不由的令人心悸。
疏白了解到这些安排后,问了吕斯一嘴,“有没有,一个叫花未的。”
他问的有些迟疑,只是忽然想起了那个跪在他脚边乞求的孩子,不知道那天的战火有没有波及到他。
吕斯立马就给了回应,“有。”
他是少数几个想进军队的。
如果是白洞普通居民要进军队也有层层考核,更别说一个外来人。
他要进军队不仅条件苛刻,而且在除重大功勋外还会延迟发放,直到他通过考核,真正被认可成为白洞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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