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三娘面色铁青,反唇相讥:“当初说走山路你也是同意的,现在出事了就怪我了。”
“亏你还是个男人呢,真不要脸,当初出任务我就不应该和你一起,真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一点用都没有。”
“废物,垃圾,怪不得娶不到老婆,你就活该打一辈子光棍。”
王瞎子最听不得别人骂他废物,现在可没人帮那娘们对付他,他眼里闪过杀意。
悄悄解下裤腰带,趁孙三娘不注意时,死死勒住她的脖子。
孙三娘脸色涨红,脖颈青筋暴起,嘴巴大张却发不出声音来,双脚下意识地蹬地,把地上抛出了一个小坑。
半晌,孙三娘停止呼吸,眼睛瞪得老大,死不瞑目。
王瞎子抽回裤腰带,把孙三娘的尸体扔在地上,啪,砸起一片灰尘。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死在自己最看不起的人手上,实在是不甘心,不过不甘心也没用,人死如灯灭,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看着孙三娘的尸体,王瞎子的脸上带着畅快,终于,他亲手杀了这个看不起他的娘们。
他狠狠地踢了几脚尸体,“让你骂我,让你看不起我,怎么样,死在我手上是不是很生气,你起来呀,起来继续骂我呀。”
“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我告诉你,我不仅要杀了你,我还要吃你的肉,让你死也得不到全尸。”
然后朱高远就看见王瞎子拿出一把匕首,肢解了孙三娘,开膛破肚,掏出内脏,剥皮抽筋,片下肉块。
整个画面血腥残忍,恐怖至极,但是王瞎子却是笑着的,甚至他还忍不住舔舐匕首上的血,露出享受的样子。
朱高远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下一秒就会吐出来,这和吃田鼠完全是两个概念.
这一幕给他的震撼太大了,虽然这一路走来,他已经见过了吃人,但是他只是知道这个事实,可从来没见过这么直接的杀人分尸场景。
他想闭上眼睛,但是却怎么都闭不上,只能僵硬地看完全程。
直到王瞎子饱餐一顿,然后打包带走剩下的肉块,临走前,王瞎子一脚踢在孙三娘头颅上,咕噜噜……头颅沿着山坡滚下来,刚好滚在朱高远右手边五米的位置,然后面对着朱高远,眼睛瞪得大大的,直溜溜的。
朱高远:“啊.....求求,不要这么看着我,呜呜呜…….我怕……”
直到日暮,确定王瞎子走远,朱高远才忍不住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虽然他恨透了孙三娘这些人贩子,也想回京后杀了他们,但是他却从没想过要这么残忍地开膛破肚。
“呕……呕……”
闻着浓重的血腥味,朱高远呕吐起来,却只能吐出酸水。
良久,他才慢慢缓过来,他低着头,连看一眼孙三娘尸体的勇气都没有。
不,不能说尸体,只能说残尸。
孙三娘的尸体只剩下头颅、骨头和内脏。
而她的头颅就在他的右手边,呜呜呜……太吓人了。
朱高远被吓得屁滚尿流,一步一摔地离开这个凶杀现场,晚风吹过,他总感觉耳边有股凉意,寒毛竖起,呜呜呜……不...不会是鬼吧。
很快,他的身影消失在现场,但是没多久,朱高远又回来了。
他微遮双眼,慢慢靠近,哆哆嗦嗦地用手上的破衣服捡起孙三娘的头颅,浑身都在发颤。
嘴里不停念叨,“冤...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就...就去找王瞎子,可千万别来找我啊。”
“我...我经不起吓的,呜呜呜……”
他把孙三娘的头用破衣服包起来,然后就地挖了一个坑,准备把头放进去,想了想,又拿出来,继续挖,直到深坑大概有两尺深,才把头颅放进去,然后掩埋。
这次他没有堆小土堆,只放了一块石头。
做完这一切,他就头也不回地跑了,原谅他只能做到这份上了,至于上面的内脏和骨头,他实在是没有勇气去收拾。
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孙三娘虽然很可恨,但是她在船上的时候到底救了他,让他免于被王瞎子殴打,只希望下辈子她能做个好人吧。
哦,不,她可能下辈子做不了人了,听说人生前做了坏事会被投入畜生道,那就希望她下辈子做个好动物吧。
就像鼠兄那样,舍己为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哦弥陀佛。
田鼠:“……”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
逃离凶杀现场的朱高远跌跌撞撞地跑进山里,顺着小道追寻赵婉踪迹。
可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周围的树都长得一个样呀,他已经转一个时辰了,还在原地打转转。
不是,你们这些树就不能长得有特色点吗?这么雷同让人怎么分辨呀。
树:就很无语。
很好,朱高远本就没什么方向感,只分得清前后左右,什么东南西北那是什么东东。
最后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跟着午后的太阳一直往前走,日落西山他还是知道的。
能走到哪里,就看命运的安排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
不得不说,朱高远是有点运气在身上的,胡乱选的一条路,都能绕出深山。
看着眼前的山谷,炊烟袅袅,虫鸣鸟叫一派祥和,天啦,这就是话本里写的世外桃源吗?
主角落难后,无意间闯进避世隐居的村落,然后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子(女),习得绝世武功,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朱高远:他果然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前面吃的苦,都是为了此刻呀。
嘿嘿嘿嘿嘿……朱高远嘿嘿傻笑。
砰...下一秒,一颗被啃了一口的梨从天而降,精准地砸在朱高远头上,头角峥嵘。
啪嗒,晕过去之前,朱高远看见了凶器。
又是梨,还是梨,不是,他跟梨犯冲是吧,怎么一次两次都被砸,第一次被砸然后被人贩子绑了,这次被砸,不会又要被绑了吧?
狗屁雪梨,他决定以后最讨厌的水果就是梨,这种水果就应该消失在世界上。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不出预料,果然又又又被绑了。
看着身上捆绑的麻绳,就很无语,说好的主角呢?这待遇也太差了。
门外。
“凭什么?哥哥捡到的人就能收留,我捡到的就不行,不公平。”
“我不依,我不依。”
“师傅,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哭给你看。”
“呜呜呜呜呜……”
透过门缝,朱高远看见一个大胖丫头手舞足蹈地比划,叉腰做茶壶状。
“我养你们兄妹两个都够呛,你们怎么还成天往回捡人,是想累死我是吧。”
“这次不行,没得商量,我明天就把那小子扔出去。”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不过因为背对着他,看不见长什么样子。
“哇哇哇……我不要……我不要……我就要养……”
“你偏心……你偏心……”
刺耳的哭嚎响彻山谷,一直持续了小半个时辰。
朱高远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嗡嗡嗡地响个不停,好想把耳朵捂住,奈何动弹不得,只能干挺着,要聋啦……
终于,男人也受不了了,他无奈扶额,第n次妥协于胖丫头的胡搅蛮缠。
“行了,行了,别嚎了,嗓子坏了还得给你找药,听你的,都听你的,可以了吧。”
果然,小孩子就是麻烦,他当初怎么就那么想不开捡回两个麻烦精呢。
大的那个天天嫌弃他,小的这个天天折腾他。
随便捡人这个习惯真不好,真心不好,唉...他们不会都是学的他吧。
真是,好的不学学坏的,总有一天要吃亏。
“我去放牛了。”说完他就气冲冲地走了,不想听后面的欢呼声。
“耶……耶……师傅师傅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男人:你是老鼠,我可不是大米。
咯吱...柴房的门被推开,大胖丫头蹦跳着走近,然后在两步远的距离停下,手摸着下巴打量他。
好脏呀,头发乱糟糟的打结,脸上都是污渍,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
看着他额头的大包,稍稍愧疚,她还以为是野猪又来偷菜了,所以才……只能说是个意外。
咳咳...胖丫头清了清嗓子,“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家里还有什么人呀。”
“恩...我叫虞花,那个...是我救了你,所以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小弟了。”
天知道她有多想有个小弟使唤,在谷里最小的就是她,每次师傅和哥哥都使唤她做事,这下好了,终于来了一个比她还小的。
朱高远:我看你是凶手还差不多。
不过还好,这次遇到的至少不是人贩子,看起来还挺无害,“我叫林远,今年十岁了,家里人还有爹娘和哥哥们,谢谢花姐姐救了我。”
好汉不吃眼前亏,小弟就小弟吧,看样子这大胖丫头挺单纯的,应该蛮好骗。
“花姐姐,这是什么地方呀,我在深山里迷路,走着走着就到这儿了。”
虞花被一声姐姐美得不行,倒是很乐意解答他的问题,“这里是逍遥谷,是我师门所在,我师父风行是掌门,收了我和哥哥两个亲传弟子。”
“你还挺幸运的,在深山迷路没被猛兽攻击,居然能找到这里,那就说明你和我们师门有缘,你就安心住下吧。”
“不过你可别惹我师傅生气,他脾气不好,不然小心他把你赶出去。”
朱高远点头如捣蒜:“嗯嗯,好的,我一定乖乖听话。”
虞花满意:“行了,我先去做饭,你自己收拾一下屋子吧,因为前两天哥哥捡了一个大姐姐回来,没有空房间了,所以只能委屈你睡柴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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