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架势,好像孟临殊是琉璃做的,一不小心就要碎了。
这样的借题发挥,苏落云更加生气,哪怕是碍于裘桓的面子,却还是冷嘲热讽说:“他身体不好有人护着,我们可没有裘总这样的后台,时时刻刻保驾护航。”
苏落云的经纪人在旁边,听到这话,差点一口气没有上来被吓死,一瞬间脸比苏落云还惨白一片,视死如归地向着裘桓说:“裘总……落云她不是这个意思……”
裘桓看了苏落云一眼,他明明浑身也湿透了,可抱着孟临殊站在那里,身材高大,浑身的压迫感极强,冷硬的气场如有实质一般,要苏落云竟然不敢和他对视,有些慌乱地转开视线。
吓唬一个女人,对裘桓来说没什么意思,他只是语调淡淡道:“看来徐传民真是把你宠坏了。”
同一时刻,她的助理从人群外挤了进来,拿着手机小声说:“云姐,您的电话。”
苏落云总算找到机会,撒气道:“什么电话,非要这个时候给我!”
助理快被她吓哭了,还是坚持说:“是……是徐总的电话。”
苏落云猛地一僵,甚至不敢走去人少的地方再接电话,立刻就把手机拿了过来,接通时,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来:“喂?”
那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大骂,因为声音太大,哪怕是周围的人,也能隐隐约约听到,那头徐传民暴跳如雷的声音。
一直都趾高气昂的苏落云,这个时候却没了刚刚的跋扈,被骂得面红耳赤也不敢还嘴。
许久,电话终于挂断,旁边已经静得连一根针掉下来的声音都能听到,哪怕低着头,苏落云也能感觉到,围在旁边的工作人员那好奇探究的目光。
这让她的面颊像是火烧起来一样,连眼睛里都酸涩至极,隐隐有泪光闪动,看起来可怜至极。
虽然她确实是刁难了孟临殊,可美人含泪,仍让周围的人觉得有点不忍心,她却丝毫没敢再像刚刚一样桀骜,只是四下看了看,却没看到裘桓的身影。
反倒是王明明笑眯眯站在那里:“裘总说,您有什么话和我说就行。”
苏落云怎么不知道,这就是裘桓故意羞辱她的,可她还是忍着羞耻,柔声道:“王哥,麻烦你替我和临殊说一声,今天我不该这样刁难他……”
这对于苏落云,实在是太耻辱了,毕竟她是一个把前辈后辈,上下尊卑看得很重的人,现在对着被她看不起的孟临殊道歉
——尤其是孟临殊根本不在,她甚至是在向着一个经纪人道歉,这简直比当面给她一巴掌还让她痛苦。
可一想到刚刚徐传民说的话,苏落云只能艰难地说:“我错了,我要和临殊说声对不起。”
话音落下,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这可比刚刚演戏的时候掉的眼泪,还要真情实感多了。
王明明却还是微笑的表情:“好的云姐,我一定会传达的。”
这个时候,喊她“云姐”简直像是火上浇油,有一种极为嘲讽的感觉。
苏落云再也忍不下去,转头哽咽着匆匆回了保姆车。只留下身后,经纪人汗流浃背地和王明明赔笑说:“王哥,你真的真的,一定要帮我们和裘总解释一下,落云她就是这么个冲动的性子,脾气来了不管不顾的。我以后一定好好教育她。”
王明明只淡淡道:“云姐是前辈,我们临殊这样的后辈,是该多加忍让。”
苏落云经纪人腿一软简直要给他跪了,王明明却很端得住,又去和导演道歉,又让小助理把刚刚买来的宵夜分发给工作人员。
都是圈子里混的,大家也都知情识趣,导演就立刻表示,今天的素材拍够了,绝对可以剪出完美的片子来,大家可以收工不拍了。
王明明这才语重心长地和苏落云经纪人说:“这人嘛,路走得太顺,就难免要心高气傲,就算我们今天忍了她,难免改日,她不遇上更难缠的,到时候,可不是这么简简单单道个歉,就能敷衍过去的了。”
苏落云经纪人心道,乖乖,除了你家主子和裘总,这圈子里还有更难缠的吗?
嘴上还是把好话当不要钱似的说,总算哄得王明明通体舒畅放过了他们。
等王明明高高兴兴打算找孟临殊,把刚刚的一幕复述一遍解解气,就看小助理守在保姆车边,正抱着个保温杯喝热奶茶。
王明明:“你在这儿干嘛,怎么不进去?”
小助理喝着裘桓花钱买的奶茶,忠心耿耿道:“裘总和临殊哥在里面驱寒呢,让我在这儿守着,别让人进去打扰他们。”
王明明:?
驱寒?怎么驱寒?不会是那种两个人脱光了抱在一起的驱寒吧?!
保姆车上,裘桓正把装着姜茶的保温杯递到孟临殊嘴边,看他不喝,挑了挑眉,笑着说:“我知道这个辣,你不爱喝,这不是让人放了糖吗?真不喝的话,不然我嘴对嘴喂你?”
孟临殊冷冷看着他,裘桓连忙道:“开玩笑的。放心,你不开口的话,我现在一根指头都不会碰你——刚刚不算啊,我那是关心则乱,急着救你,总不能算是占你便宜吧?”
孟临殊又想起刚刚被他当众按在怀里的样子,耳尖微微发红,到底还是接过姜茶,喝药似的皱着眉喝了一大口,老姜特有的辛辣气息入口便猛冲过来,孟临殊呛咳两声,将保温杯还给裘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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