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遇到段燕平,还是未来的王燕平、陈燕平,你都不是一个人,不是孤军奋战的,知道吗?”陆言修缓缓地说,眼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怎么对我这么好?”叶锦瑟目光直勾勾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
“我希望有个女儿。”陆言修以开玩笑的口吻应道。
内心的柔情蜜意一哄而散,叶锦瑟简单粗暴地吐出两个字:“你滚。”
不过大她十岁。
叶锦瑟想问一句,十岁的时候,你毛长齐了没。
她气鼓鼓的,表情很是生动。
全然没有刚才的厌世感。
“这里是我家。”他眼眸含笑。
“……”
她转身就想回房,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经过他身边时,一股力量拽住她手臂,她几乎整个人都跌落他怀里,幸亏腿脚利索,站直身子。
“干嘛?”叶锦瑟一个恶狠的眼球瞪了过去。
“段燕平的话题还没讨论完呢。”陆言修也挑明了态度,没讲清楚不给她走。
……亏他还记得。
叶锦瑟往后退了一步,双手交叉放于胸前,摆明了不配合:“你还想怎么样?”
对她孩子气的行为,陆言修没有半点不耐烦,修养好的极致:“我想你别再受伤了。”
倏地,她娇俏的小脸浮现一抹诡异的红。
“怎么啦?”他挑眉。
“没什么。”她闷声道。
她竟然把他的话断句成:我想你,别再受伤了。
实际人家明明的意思是:我想,你别再受伤了。
一个小小的声音冒了出来:叶锦瑟,你有臆想症了。
另外一个声音跳出来反驳:明明是他说话有问题。
两个小人在脑海里打得不可开交,叶锦瑟本体只希望这件事快点过去,想到哪就说到哪:“我也不想这样。”
陆言修“嗯”了一声,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疑惑。
前后是对的上的,但他觉得她不是在回应自己,反而像喃喃自语。
叶锦瑟嘴巴张了张,赶紧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不怕死,但也不想找死,肯定会知轻重的。”
“……”陆言修不置可否,她这话听听就罢了。
“真的!”她慢慢地靠近他,眼里尽是真挚,“你想想啊,我本来有机会踏进醉红楼,最终都没进去,说明我做事分轻重,不过呢,有些事一旦开始了,就由不得我说结束,段燕平猖獗到不放过任何可疑人物,他肯定会不死心地到处搜刮我的,与其过得终日惶恐,不如主动出击,你说是吧?”
陆言修没给她想要的反应,静静地看她扯。
叶锦瑟暗暗地叹口气。
她知道自己偏执,但没想到这位大佬也不好说服。
本是不喜欢解释什么,奈何她见不得他担心,如果能让他少点操心,稍微服服软也没什么损失。
“言修哥哥~你就放心吧!”叶锦瑟伸手扯扯他袖子,左右晃呀晃的,眨眨眼眸,“我不是孤军奋战的,有在和刑警合作,要不这样,我答应你,没有十足把握绝对不会轻举妄动,好不好?”
她语调软软的,还刻意拖长了尾音,明显在撒娇。
至少说明她在乎他的态度。
这么一想,陆言修心里舒服了几分。
“怎么样让我放心?”他表面上依旧紧绷俊脸。
这个问题可真愁死叶锦瑟。
自认为已经给出答案了。
和警察合作,谨慎行动,很有诚意,但他还觉得不够。
叶锦瑟真想抛出一句:男人,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看在不满1个月,他救了她两次,还为此伤了手腕,就稍稍忍让一下吧。
叶锦瑟:“有进展及时跟你说。”
蓦地,她脑海闪过一个疑惑:“刚从车上摔下来,你怎么这么巧出现在那?不会在我这里装了追踪器吧?”
“装追踪器倒是个好主意。”
“别闹,我有隐私权。”
“你怎么不和段燕平谈生命权,健康权?你那点隐私权在人生安全面前不值一提。”陆言修嗤笑。
他说的没错,包括她也有谈话给人录音的习惯,但她想到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没有犯罪,自己的行踪掌握在别人手里,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即便这个人是陆言修,即便他是为她好。
“不行,你换一个。”叶锦瑟松开他手袖。
她拒绝并未让他生气,仿佛都在预料之中。
“换什么你都能接受?”陆言修饶有兴致地问。
“……你先说吧,不太过分的话,我答应的概率比较大。”
她语气很勉强,好似个人权利受到很大的侵犯,一脸苦逼,委屈到不行。
陆言修看着她片刻,扑哧笑了。
不想被她看到他笑了般,别开了头,肩膀轻轻颤了两下。
在她即将发飙时,他收起笑意,抛出要求:“遇到危险,第一时间找我。”
叶锦瑟愣了两秒。
“很过分?”
“……”
“不想连累我受伤,别陷入危险就得了。”
“……老狐狸。”叶锦瑟咬牙切齿。
陆言修心情大好:“别看我牛高马大,其实虚得很,分分钟被人打趴在地,可能没有上次那种好运气,你掂量着看吧。”
叶锦瑟望着他意气风发的神情,一言不发。
他这一招要比所有劝说她远离段燕平的话都来的有效。
不是不给她继续查,但时刻提醒她注意安全,任何的疏忽大意都可能连累这个“身体虚”的男人受伤。
好半响,叶锦瑟徐徐道:“我答应你。”
“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她回房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他视线里,陆言修敛起唇边的弧度。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耳边浮现她的问题。
是呵,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见不得她受伤,见不得她难过,现在甚至见不得她孤单。
只想对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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