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阿余用来丢我,是想我死?成婚这么多年了,阿余一点情谊都不肯留就罢了,如今都想着除掉枕边人了?”
靳殇冗将银针丢到了一旁,余封习过些奇奇怪怪的秘术,即使身子弱,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他还是知道的,这么简单的东西,伤不到他,若是余封真的想对他做些什么,全力以赴有时候得手也不值得意外,只是这人每次都没有正经行动过。
余封笑吟吟的看着他,也不管靳殇冗回话不回。
脖子上的手还没有移开,余封将靳殇冗的手拿了开,两个人离这么近,他有心暧昧,奈不住另一个人不解风情。
余封说不清楚是可惜还是别的感受,靳殇冗不是纵情声色的人,有时候常常会怀疑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要不然他这么好看的人站在靳殇冗面前,这人为什么什么反应都没有。
至于靳殇冗和墨岑之间的事情,他知道,说不放在心上是假的,只是同靳殇冗理论这些,他向来没有什么站的住的立场,可他余封大概生来就是要为靳殇冗做一个疯子的,向来不喜欢讲理。
那双黑眸还在看着他,余封却清楚的知道,这人只是在思考杀了他会不会脏了手。
靳殇冗动了动手,没挣开,却也不疼,余封只是体质不好,并不是无力,说起来,他并没有和余封正式交过手。
余封看了一眼他的手,“不想同你打架,乖乖听话不好吗?”
靳殇冗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就突然觉得脑中撕裂般的疼。
没多久就没有意识了。
余封稳稳接住倒在自己怀里的人,素手抚上了靳殇冗的眉眼,语气微低,显而易见的的惋惜,似是轻声低呐,“不想你疼的。”
他说完又弯了弯眼,带着人消失在了房间。
门窗不知是本就没关,还是人走的时候打开的,有风顺着窗户进到了房间里,吹动了桌子上没有被压好的纸,几张白纸翻过,能看到一行隽丽难得的小字,那字写的随意,隐约能看出落笔者的张扬。
影难得敛了敛眉,他本来一直在等着靳殇冗的吩咐,却不知为何突然头疼了起来,等他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房间中就已经没有靳殇冗的影子了。
房间中似是没留下半点痕迹,也就桌子那边乱了些。
走到桌子边想要察看情况,风恰好留在那一页,影伸手捻了捻纸张,这并不是巧合,靳殇冗在纸上留了些痕迹,黑色的字显眼:勿寻。
离云州城很远的地方,一座黑色的宫殿仅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压迫感十足,周围黑云密布,空气中明明没什么东西,却也让人觉得背后生寒,或许该说是幸运,并没有人生活在这个地方。
周围找不出半点活人的气息,来来往往的都是些行尸走肉。
靳殇冗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睫毛颤了颤,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稍稍适应了一下光线,打量了一下四周,自己似乎是被铐在床上了。
房间内的摆件精致,只是这房间的主人的眼光着实让人不敢恭维。
靳殇冗简单扫视了一眼就没了看下去的心情。
旁人会如何要因人而异,余封向来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他面前,身边人来人往,要他死的不少,只是仔细想想,也能找到目标。
有些人现在改了主意,有的人也不知踪迹,能跑到他面前的人,算来算去,其实并不多。
所以在找不到影的时候,他大概就知道是谁来了。
所以如今这个结果,也不算意外,只是这被捉来的方式,确实是他没想到的。
余封学的似乎不是什么毒蛊之术。
动了动手腕,内力挣脱不开,靳殇冗轻扬了扬眉,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准备再睡一会儿。
被捉住的是他,可是有所求的不是他,要怕些什么呢,靳殇冗还没想到,最差的结果能差成什么样呢?
同归于尽吗?
那可真不能让他害怕。
至于其他的,吃亏的也不一定是他。
余封进来的时候,房间内的人还睡的安稳。
倒不觉得意外,他抬手轻挥,跟在他身后的人就化成了虚影,那或许不能称之为人,只是灰黑色的影子勉强聚出了一个人形轮廓。
将那影子手里的托盘接到了手里,余封又将门掩上,顺带着挥散了那团黑影。
他没发出声响,床上的人却已经醒了,他手腕上有手铐,只是那手铐又连着一条长长的锁链,锁链的另一端与房间的墙壁相连。
靳殇冗没借着锁链的力,也能慢慢悠悠的坐起来。
明明如今他的处境怎么看都没有正经的意思,高高在上的君王如今被束缚在这里,却没有半点狼狈的样子,那用来困住他的锁链,恍惚之中似是龙椅旁边的装饰品。
手脚都被铐着,这人却半点慌张和担忧都不显,从容依旧,他一腿微曲,手腕顺势搭在上面,黑眸轻瞥了一眼铁环在手腕上留下来的红痕,似是同先前睥睨天下时无二。
随后才抬眼看了一眼站在床边看他的余封,指尖轻挑,内力直直的朝着余封撞去,余封面色不变,不等他躲开,靳殇冗就又收了回去。
似是仅仅开了个玩笑而已,靳殇冗扬了扬唇,“怎么不废了我?”
“阿余不适合做阶下囚。”
余封说完又觉得不妥,他微微偏头打量了靳殇冗几眼后才弯眸轻笑,“说错了,阿余做不了阶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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