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觉得勇南王心疼孙子,下不了狠手管教,才会让他无法无天,目中无人,想给他找位老师,好好教他做人。”
余隐恍然,“圣上的意思是把他发送到我这儿?”
吕公公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为什么大人半点都不愁?”
余隐立马耷拉着眉毛,“我这不是债多不怕吗?不瞒您说,我老家昨日来了五个,再加上您家里那位,和徐太医那位,目前七个了……”
吕公公:“……”
“现在是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再说了这孩子我瞧着就是脾气不好,自古名将都有脾气嘛。”
吕公公:“……”
行了别吹了,我感觉好尴尬。
那七个顶不上这么一个。
余隐也挺犯愁,不过在吕公公提楚宗庆的时候,他脑子里突然响起系统的声音:“恭喜宿主开启教化野蛮人任务,完成可获得千年灵芝一个,洗髓丹一枚。”
余隐被这野蛮人给呛得直咳嗽。
不过,面对奖励时,立马就来了精神。
见到皇帝时,大殿内一众人死气沉沉。
勇南王看着孙子头上缠着的绑带,又要被血水给浸湿了,心疼得直抹眼泪。
皇帝是被祖孙俩给气得心口疼,今晚的饭看来又别吃了。
吕公公上前小声道:“圣上,余大人来了。”
皇帝扭头,看了一眼余隐,随后指着旁边的一对祖孙道:“皇叔,余隐来了,就让宗庆过来拜师吧。”
楚宗庆不服气,但皇帝一瞪眼,也是有些怵的。
勇南王搂着楚宗庆,哄着他道:“好孩子子,余大人博学多才,你跟着他好好学习,将来必定能成大器。”
楚宗庆冷哼一声,斜眼瞧着余隐。
就一小破老头好吗?
他一拳就把他打爬下。
余隐接收到他的目光,顿时背挺得更直了,目光炯炯,与楚宗庆四目相对。
“世子觉得老夫教不了你?”
余隐嘴角挂着浅笑,可眼里却透着一丝轻薄。
被年轻气盛的楚宗庆一解读就成了——好小子,你一手下败将,你还不服啥嘀?
楚宗庆立刻血气翻滚,咬牙切齿道:“你真以为你能教得了本世子?”
余隐冷哼道:“教不教得了你,试了才知道。”
“怎么试?”楚宗庆父亲死的早,被祖父一手带大。
勇南王又是皇帝的叔叔,没了儿子,出了名的疼孙子,就算是皇子,楚宗庆都不怕,小时候还揪过皇帝的胡子呢。
二皇子也跟他打过架,更别说跟他年纪差不多,一样虎的四皇子了。
两人跟死仇似的,见了面没说过一句好话。
如今面对余隐这个小老头,他是半点都不怕。
余隐道:“你今日在球场上输了老夫,是以心里不服气,便想着找回场子,那老夫今日就给你一个机会,咱们从哪儿摔倒了,再从哪儿狠狠地摔一次。”
吕公公:“……”
皇帝一听这话,心情莫名好了。
“好,就这么办,若是太傅再次赢了宗庆,宗庆便给太傅磕头敬茶,简单地拜个师,待过两日,让钦天监找个黄道吉日,咱们再邀几位德高望众之辈,正式行拜师礼。”
皇帝说完,还自嗨了一下。
余隐听得满头黑线,这老小子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呀。
勇南王弱弱道:“若是宗庆赢了呢?”
皇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挑眉道:“皇叔,觉得,咱们家太傅不行?”
勇南王:“……”
吕公公默默退后,他们家圣上真是越来越护短了。
楚宗庆气道:“皇伯父也太小瞧侄儿了。”
皇帝好笑道:“现在知道朕是你皇伯父了,朕瞧着你刚才都想把朕给吃了。”
楚宗庆梗着脖子,还要说话,却被勇南王抢先道:“庆儿加油,今日就是你赢了余大人,也要败他为师,余大人的学问在满朝文武中,那可是拔尖的。”
余隐差点没翻白眼。
怪不得这小子被教得这么无法无天,敢情勇南王这人就是个大奇葩,怎么都不肯承认自己孙子不行。
余隐吐了口气道:“咱们先说好了,胜了我余隐才配做你的老师,若是输了,我余隐就喊你做老师。”
楚宗庆:“……”
勇南王忙道:“不敢,不敢,庆儿年纪小……”
皇帝真是给自家这位拎不清的皇叔给跪了。
余隐跟楚宗庆的比赛场地,选在他平日练习的地方。
余隐的马还是他骑的那匹。
楚宗庆的马是跟他了好几年的,双方在马匹上都挑不出一点错来。
均是万中无一的良驹。
皇帝做证人,勇南王也在场。
勇南王看了一圈道:“要是庆儿这头没受伤,那就真的公平了。”
皇帝脸一黑,“皇叔这是怪朕呢?”
勇南王忙道:“不敢,不敢,我只是担心,庆儿他一会运动量过大,把伤口又给崩开了,到时候失血过多,更不是余大人的对手了。”
皇帝冷哼道:“放心吧,徐太医给他用的,是上好的白药,洒上后立马见效。”
勇南王笑道:“是是是,宫里的东西一向都是好的。”
皇帝磨牙,若不是自家皇叔,真想一巴掌给呼走!
范统领和吕公公在下头计数,几位皇子、公主不知道从哪听说了这事,一个个都来凑热闹……
贺景生差人出去给彭老太太报个平安,跟着三皇子心安理得的坐在边上看比赛。
五皇子道:“怎么回事呀这是?刚下了战场,怎么又开赛了?”
四皇子用鼻孔哼道:“笨死了,自然是父皇教训了楚宗庆,结果这货不服,要找余先生单挑,父皇只好把先生喊过来,跟他比了。”
二皇子道:“别胡说,父皇不是那种老糊涂的人。”
八皇子震惊,“二哥,小心父皇揍你。”
被他这么一打岔,话题就扯远了。
……
场上的两人却半点都没扯完。
楚宗庆虽然头上抱着一圈绑带,不过少年人气血足,身体好,又随勇南王了,坐在马上十分威武。
相比于余隐,远远看去有种以大欺小的感觉。
楚宗庆将手中的球杆挽了个花,道:“余大人,先前的比赛,是我疏忽,再加上我的两个队友不争气,你又有两个强有力的帮手,我才会着了你们的道,不敌,现在,就咱们两个人,我很期待,先生一会认我做师父的样子。”
余隐微微一笑,“希望你如愿!”
说着,他将手中的球杆换了个方向,对范成若喊道:“开始吧!”
比赛一经开始。
场上的两个人就像热水里扔了块冰似的,瞬间沸腾了起来。
余隐的打法跟先前一样,速度又快又准,每一次出手,都能轻轻松松地配到球,不过一开场,就进了个球。
楚宗庆本身的傲气,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球,给击散了些。
他磨了磨牙,打马狂奔,甚至为了追上余隐,将球从他的手下抢过来,用杆子狠狠地抽在了马身上。
身下的马一声长嘶,发了疯似的向前狂奔。
余隐在对方接近的时候,突然调转方向将球打了出去,而楚宗庆因为跑的太快,一时回不过头来,余隐已打发再次到了球的跟前,手中的杆子轻轻一挥,再度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进了一球。
两人的比赛是五球三胜制。
一是照顾两人今日已经比过了,而余隐还一连打了好几场。
二是怕时间久了楚宗庆头上的伤口绷开,到时候失血过多……
一看余隐一连进了两个球,楚宗庆的心态差点崩了。
由了前两个球的经验,他再也不敢大意,稳稳的像狗皮膏药似的缠着余隐,只要余隐一碰球,他就去抢,就算抢不到,也不让他进。
双方焦着了半盏茶的时间。
余隐突然手腕一转,将球往楚宗庆那边远远打开。
楚宗庆这才松开他,去追球,而余隐却骑着马在他的球门前等他,楚宗庆一杆子挥过来,待看清余隐时,球已经被他半道截了。
余隐用力一挥杆子,球在空中划了个弧度,径直地朝楚宗庆的脸飞了过去。
楚宗庆一惊,忙打马避开,而余隐已经打马前来,在球落地之时,再次打了一下,球这次直接进了球门。
楚宗庆望着飘扬的三张旗帜,只觉得脑中嗡嗡直响。
看台上的众人欢呼一声。
勇南王刚喊了一句:“庆儿赶紧让开!”
结果,就见余隐的球进了。
嘴巴一时间都没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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