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看着已经臣服的左天时,脸上逐渐露出了笑容。
“空口白牙的我不放心,这样吧,待会你去衙门给我写一封保证书,只有这样我才能放心。”赵文策动着战马向着衙门缓缓而去。
左天时跟在赵文的身后,向着衙门而去。
当赵文来到衙门时,赵大牛领着前去追击的人马赶了回来。
“大人,攻打这蒲州城的流贼乃是一个叫做张献忠的人,这家伙打仗不行,跑的倒是挺快的,我没有追上,只是追上了一些逃走的流贼喽啰。”
赵文冲着赵大牛点点头,开口道:“没追上就没追上吧,总有一天会将他追上的。现在在城中张贴安民告示,先把城中百姓的心安顿下来再说吧。
就说流贼已经被清缴干净了,告示就让左天时去写吧,对了,顺便看一下城中还有多少人。”
当赵文走进衙门后,左天时取出笔墨来,先为赵文写了一封臣服的保证书。
赵文看着文书上左天时的名字,拿着保证书,对着左天时说道:“以后如果你要是敢背叛我,这张保证书就能要了你和你一家子的命。”
左天时一脸惶恐的道:“我既然臣服于将军,那就代表着我不会背叛将军,还请将军放心。”
“行了,不扯别的了,你赶紧将难民告示写出来,先将城中的百姓的心安下来,这才是正事。”赵文冲着左天时挥挥手,随后将文书塞进了怀中。
左天时冲着赵文拱拱手,随后急忙开始书写安民告示。
因为只有左天时一个人,所以这安民告示的速度就比较慢。
当左天时写了七八份之后,太阳已经开始逐渐西沉。
赵文让赵大牛带着左天时去城中张贴安民告示以及查看城中百姓的数量。
此时的张献忠骑在一匹战马上,向着大宁城的方向不断地飞奔着。
在他的身后如今只剩下三百多老营兵马,至于其他的人马不是没跑出来,就是半路里逃跑了,又或者赵文的兵马打死。
他的四个义子被几个亲卫带在战马上,紧紧的跟在张献忠的身后。
张献忠回过头看了一下身后再也没有追兵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这是哪里的兵马,为什么如此强悍,手中的武器实在诡异的要命。”张献忠脸上满是苦涩。
仅仅两三轮,自己的兵马就被那些古怪的兵马打的不成样子,自己这边连人家的衣角都没有摸到,就这样溃败了。
这种状况,甚至比他自己刚刚开始造反时还要令人震惊。最起码刚刚开始造反的时候,就算是遇上朝廷官军,虽然打不过,但至少可以能和官军打上一两个回合。
如今,别说打了,人家就用那古怪的火器炸了一遍,自己这边的守城兵马就已经溃不成军。
如果不是他自己命令下的早,跑的早,说不定这时都已经被这伙人给俘虏了。
张献忠将身子紧紧的伏在马背上,随着战马的起伏耳不听的起伏着。风从耳边刮过,呼呼作响。
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张献忠停了下来。
他转过身子,看着停在自己身后的老营兵马,大声喊道:“弟兄们,咱们不能这么灰溜溜的去找李自成那厮。
李自成看起来倒是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可是这人心中的野心大着呢。
咱们如果就这样去找李自成,有很大的几率会被李自成给吞并,我看不如咱们先去别的地方搜刮些人,扩充一下实力。到时候再去找李自成,你们看怎么样?”
“我们都听头领的,头领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张献忠身后的老营人马冲着张献忠大声呐喊道。
张献忠点点头,随后调转方向,向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
“大人,如今城中的百姓损失的不大,就是城中的士绅受到了不小的打击,整个城中的士绅几乎都被这些流贼给祸害了一遍。
除过城中的百姓之外,差不多还有张献忠从各地裹挟而来的流民。这伙流民也有两三万左右。
而且我们还找到了张献忠没来得及带走的金银,我们粗略的估计了一下,这些金银差不多在两百万两左右。
我们已经将这些金银拉到了衙门外面。”赵大牛看着站在衙门大厅中的赵文,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城中的百姓之所以没收到张献忠的祸害,那是因为张献忠原本想将这些百姓裹挟着,充当自己攻城略地的先锋,可是还没等他们将这些百姓全部弄到手中时,赵文就将整个蒲州城给重新给攻打了下来。
再一个就是这些百姓基本上都没有什么银子,也搜刮不到什么油水,所以城中百姓的损失才会很小。
赵文站了起来,脸上满是笑意,“哈哈哈,这个张献忠搞银子倒是有一手的,只不过现在成了我们的了。
你将这些金银全都弄到衙门中,先进行清点,将准确的数字先统计出来。”
赵文又看向左天时,“左大人,现在就是看你的时候了,你现在在城中征集一些百姓,数量不需要多,大约在两三百人左右就行了。
这些百姓征集到之后,就先维护城中的秩序。你告诉他们,不是让他们当免费的苦力的,每个人都会有银子拿。”
“大人,其实我们根本就不用出钱,虽然流贼将蒲州城给攻破了,可是衙门中的衙役并没有受到损失,所以维护治安这种事我看就交给这些衙役吧。”左天时冲着赵文拱拱手,开口说道。
这些衙役对于张献忠来说,和百姓的作用是一样的,所以衙役倒也没受到什么损失。
赵文点点头,说道:“反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对了,你也不能只顾城中,城外的流民也要注意收拢,还有张献忠裹挟而来的流民也要给我妥善安排,收拢到的流民全都给我送到平阳府。”
左天时虽然不明白赵文为什么要将百姓送到平阳府,可也没有发问。
赵文将一切事情安排妥当之后就让赵大牛将银子全都运到了衙门的后院中。
赵文看着堆在衙门后院的银子,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些银子就先放到这里吧,明天咱们再去大宁城以及阳城,离开的时候你安排点人留在衙门,将这些银子给我好好看守着,同时也将左天时监视着。
这人虽然是投靠了我们,但是这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赵文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赵大牛,皱眉道,“人数也不用太多,二十来个就够了。”
赵大牛冲着赵文拱拱手,掷地有声的道:“大人您就放心吧。”
赵文点点头,随后转身离去。
此时的大宁城中,李自成正坐在大宁城的县衙中,手里端着一杯酒,醉眼朦胧的看着坐在大厅中的手下。
“弟兄们,来,喝。”李自成端着酒杯,大呼一声,随即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哈哈,闯将就是豪爽。”李自成手下的头号大将刘宗敏大吼一声,随即也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此时的李自成乃是跟着他的舅舅高迎祥混,而他的舅舅高迎祥现在的称号乃是闯王,所以李自成就自称自己为闯将。
李自成称闯王的时候还是高迎祥死了之后,到那个时候,李自成将接收了高迎祥的人手,从而实力暴涨。
李过端着一个大碗,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叔,这下咱们将大宁城给攻打下来了,还是咱们一家攻打下来的,我看以后这三十六营中谁还敢小看咱们?”
李自成哈哈大笑一声,“哈哈,你说的对,以后还有谁敢小看咱们,就算是黄虎黄闯子也得服咱们。”
黄虎黄闯子正是张献忠的诨号,李自成虽然和张献忠认识,可是两人一直看不对眼,谁也不服谁。
这些流贼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和和气气的,但私下里谁也不服谁。
“哈哈哈,这话说的是,以后看他黄闯子还有什么说的。”李过哈哈大笑道。
“行了,不说这个了。城中的这些士绅要抓紧清理,这些人一个个的身价不少,可不能就这么容易的放过他们。
咱们虽然是义军,可是这手里没银子却是不行的。咱们一定要将这些士绅给榨干。”
刘宗敏朗声道:“闯将,这件事你就交给我老刘吧,这种事情我最拿手。”
刘宗敏拍着自己的胸膛,信誓旦旦的说道。
“行,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李自成放下手中的大碗,指着刘宗敏道。
刘宗敏冲着李自成拱拱手,随后向着外面而去。
......
当第二天的太阳升起来的时候,赵文带着兵马向着大宁城而去。
大宁城距离蒲州城说不上近,也谈不上远,赵文带着兵马差不多两三个时辰就赶到了大宁城城外三里左右的地方。
赵文举着望远镜看着前方的大宁城,嘴角逐渐露出一丝微笑,“这伙流贼连张献忠之辈也不如,最起码张献忠还会在城墙上留下看守城墙的人马,可是如今这大宁城的城墙上连个鬼影都没有。”
“大人,攻打大宁城的流贼乃是一个号称闯将的匪首率领的兵马。”赵大牛站在赵文身旁,也举着一个望远镜看着前方的大宁城。
“闯将李自成啊,你可是将大明推入深渊的人物啊。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赵文看着前方的城墙,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喃喃说道。
片刻之后,赵文将手中的望远镜放了下来,他转过身去,对着身旁的赵大牛道:“让将士们吃点饭,补充一下体力,一刻钟之后发动攻击。”
与此同时,刘宗敏带着人马在衙门大牢中审问着早已抓进来的士绅。
刘宗敏拿着一个马鞭,他站在一座牢房中,狠狠地抽打着一个被挂在墙上的士绅。
“你说不说?说不说?说不说?”刘宗敏每问一句,就将手中的马鞭狠狠的抽打在士绅的身上。
不大的功夫,这个士绅就被刘宗敏抽打的不成样子。身上都是伤痕,鲜血直接将身上的衣服染成红色,整个人不停的惨叫着。
可是刘宗敏并没有因为这士绅的惨叫声而停止抽打,他听着士绅的惨叫声,甚至还一脸享受的样子。
“我家真的没银子了,银子都已经交给你们了,还请放了我吧。”这士绅惨叫连连,不停的求饶着。
刘宗敏冷笑一声,“你们这些猪狗一般的士绅最是狡猾,我不相信你家就只有这么一点银子。赶紧将你家剩余的银子都交出来,否则的话我饶不了你。”
刘宗敏喝骂一声,再次挥舞着手中的马鞭,向着士绅抽去。
“啪啪啪啪!”
几刻钟之后,士绅的惨叫声越来越弱。
刘宗敏看着如同死狗一般,将脑袋垂下份士绅,停了下来。
一个喽啰凑到士绅的面前,将手放到了士绅的鼻子下面。
“他死了。”喽啰转过头来,冲着刘宗敏摇摇头。
刘宗敏看着脑袋低垂的士绅,骂道:“真是晦气,怎么这么不经打。行了,将尸体扔出去吧,重新弄一个来,今天不将这些士绅榨干,我就不姓刘。”
与此同时,李过也已经将城中的百姓都聚集到了衙门外面的空地上。
李过看着这些百姓,将大宁县的县令拉了出来。
李过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县令,对着空地上的百姓喊道:“大宁县令乃是昏官、贪官,平日里逼迫你们上缴赋税,欺压你们,对你们造成了无数的伤害。
但是你们不要怕,我们乃是义军,我们就是替你们做主的,如今这县令的罪责已经被我们义军查的一清二楚了,现在就是我们义军替天行道的时候了。
来人啊,将这个县令给我吊死在县衙的大门上。”
百姓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县令,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之色。
李过话音刚落就有几个喽啰将县令拉着,向着县衙的大门而去。
县令极力反抗,可依旧不是他们的对手。
在百姓的一片惊呼声中,县令被吊死在县衙的大门上。
李过看着前方空地上的百姓,大呼道:“我们义军乃是替天行道的,只要加入我们义军,每天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大秤分金,日子好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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