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活吧你!”诸伏高明用力拍了大和敢助的肩膀一下。
有了大和敢助,诸伏高明放心了许多,虽然他们都是同一个学校出来的,大和敢助当年却没有加入音乐社团,和他们完全不熟,因此不用避嫌。
两人是幼驯染,大和敢助当然也明白诸伏高明的意思,虽然没有让他当主力,却也并不妨碍他破案,没有用避嫌之类的话将诸伏高明支开。
尸体的面部有很多划伤,看伤口应该是菜刀,致命一击是喉咙处的一击,因为所有划伤都是在死者断气前进行的,初步的勘探并不能查出究竟是先毁容还是先给了她致命一击。
不止如此,尸体的形状还非常诡异,尸体半跪在沙发上,两只手被人用红绳缠住做出双手合十的模样,看起来就好像是在祈祷,也可能是在忏悔。
“□□杀人吗?”大和敢助感到了棘手,像是这种虐杀并且摆出诡异的形状,是□□杀人的可能性很大。
“□□杀人会写忏悔信吗?”琴酒冷冷说道。
见琴酒拿起了梳妆台前的信,大和敢助大喝一声:“住手,别乱碰!”
琴酒将信丢给了大和敢助。
大和敢助连忙接住,就看到信纸上写满了字,有大有小,字迹并不整齐,可见作者当时的癫狂。
“阿阵。”诸伏高明对琴酒露出不赞成的目光。
琴酒抬起手,露出两只白色的手套:“我戴了手套。”
“你什么时候……”
琴酒扫了一旁站着的警察一眼。
诸伏高明:……
他也看了自己的同事一眼,他那个同事似乎还不知道兜里的手套已经被琴酒顺走,见两人看向自己满脸茫然。
“下次不准了。”诸伏高明低声警告。
琴酒漠然移开目光,当做没有听到。
“这不是惠的笔迹!”舟知直人大声说道。
“你怎么知道?”大和敢助问。
舟知直人立即说道:“我们以前是一个社团的,见过她写字也很正常吧?这根本就不是惠的笔迹。”
“那么多年了,字迹说不定也有改变……”
“不可能,明明前不久……”说到这里,舟知直人捂住了嘴巴,噤了声。
大和敢助立刻便捕捉到了关键,问:“前不久?”
“不,没什么。”
“舟知直人,如果你有证据的话最好说出来,不要耽误警方抓到凶手。”大和敢助指着芝尾恵的尸体说道:“你看不到吗?这是第二个了,以后说不定还会有第三个、第四个,对方很可能是个变态连环杀手,死的两个人都是参与聚会的,你以为你就没有危险了吗?”
“我、我能有什么危险?”舟知直人明显被吓到了,但还是嘴硬着:“总之我没有什么隐瞒的,你们警方查不到凶手是你们警方的事情,干什么把火撒在我的身上?”
“我没有……”
“你管他做什么?”琴酒凉凉地说道:“做了亏心事的人,当然不愿意提到他们的亏心事。”
舟知直人眼神闪烁,“你,你胡说什么!”
琴酒勾起唇角,冰冷的笑意令人胆寒。
舟知直人吓得后退了一步。
琴酒却没有逼近他,像是舟知直人这种人还不值得他做什么,他只是拉起诸伏高明的手离开。
见琴酒走了,舟知直人这才松了口气,面对警察的态度又趾高气昂起来,大声嚷嚷着让他们找到凶手。
走在柏油公路上,诸伏高明的心情相当沉重。
“阿阵,你是不是……”
“你也猜到了,不是吗?”
诸伏高明沉默。
“当年,户山晴子和你是最护着他的人吧?”
没有提到名字,但诸伏高明知道琴酒说的是谁,有些失落地点了点头。
“去见见他吗?”琴酒问,并且给出建议:“或许你不该去,他本来便不想让你掺和。”
“但他是我的朋友。”诸伏高明的眼神无比坚毅。
那双蓝色的眼睛如长空、如大海,既能包容一切,同时也有摧毁一切的波涛汹涌。
两人来到了浅仓贵的家门口,诸伏高明按了门铃,却没有得到回应。
“浅仓,在家吗?”诸伏高明喊了声,问:“你在家吗?”
没有人回应,里面似乎没有人。
“这种时候他能去哪里?”诸伏高明打了浅仓贵的电话,仍旧没有人接,心念一动又给大和敢助那边打去电话。
“怎么了?”大和敢助问。
“舟知直人还在你身边吗?”
“他在啊。”大和敢助停顿了片刻,似乎是在找舟知直人,然后便传来他有些不悦的声音:“刚刚还在,那家伙到底跑哪里去了?”
糟了!
诸伏高明立即说道:“舟知直人有危险,立刻找到他,浅仓……浅仓贵很可能是凶手!”“砰——”琴酒一脚踹开了浅仓贵的房门。
诸伏高明也挂断了电话,冲进门去,浅仓贵果然没有在家,但是他的家却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深红色的窗帘拉着,周围一片昏暗,墙壁上用各种颜色的笔横七竖八地写着“杀了你”“混蛋”之类的字,琴酒将灯打开,字迹更清晰了些,诸伏高明一眼便辨认了出来。
“是那封信。”诸伏高明的脸色陡然变了。
果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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