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嘴角微微一抽:“是的,除了奥利凡德们。”
黑发绿眼的幽灵满意地颔首,重新缩回挂坠盒,让维拉尔将他带回密室。
“那么我们告辞了,教授。”维拉尔征求邓布利多的意见。
邓布利多:“去吧。”
咔哒,门被关上了,两个斯莱特林的脚步在门外渐行渐远。
哈利僵硬地、一格一格地扭过头:“对不起,是我听错了吗?我刚才好像听到,斯莱特林?”
“你当然没听错,那位就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创始人萨拉查,不过如果你要继续追问,我就不得不遗憾的告诉你,即便是校长也不会知道得更多。”邓布利多说,他惬意地往椅背上一靠,眯着眼微笑起来,“不管怎么说,欢迎回来,哈利。”
“谢谢……教授。”
“要去楼下参加庆功宴吗?我打赌有很多人都在等你,一定非常热闹。”
哈利摸了摸自己的伤疤,虽然好像没有变化,但他还是觉得冥冥中有什么不一样了,一直困住他的东西消失,从此以后,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疤痕。
他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好!”
一九九六年秋,反抗军和欧洲第二代黑魔王的决战于霍格沃兹爆发。
这场战斗共计四小时三十二分,以伏地魔轰开霍格沃兹防卫屏障为起始,以他本人的死亡作为终结,其麾下食死徒死亡过半,其余全数被俘,并在战后被关进重建的阿兹卡班。
由凤凰社成员和霍格沃兹师生组成的反抗军大获全胜,重伤二十七人,无牺牲者。
战后,一切回归正轨。
魔法史铭刻所有参与者的名姓,胜者永世流传,败者钉上耻辱架,感谢梅林,这是一场由更正义的一方获胜的战役,足以让历史大致保留它原本的模样——
当然,此刻的人们还不会意识到这一点,他们在礼堂中彻夜狂欢,举杯庆祝。
幽灵们飘来飘去,皮皮鬼一边大唱自编的胜利之歌,一边吓唬端着食物托盘路过的家养小精灵。
宾斯教授对路过的每一个人念叨说他见证了历史,斯内普是当前的倾听者,他依然沉着脸仿佛有人欠了钱,目光却时不时飘向礼堂的门。
卢平站在角落对唐克斯无奈地说着什么,后者摇了摇头,直接搂住他的脖子,麦格教授变成的猫闭着眼轻巧地从他们身旁跃过。
克拉布和高尔结伴探望被绑在墙角的食死徒父亲,一脸诚恳地拜托他们在阿兹卡班好好做人,争取早日出狱。
韦斯莱双胞胎兄弟从他们曾经藏东西的角落翻出不少有趣的小发明,逢人就送并且趁机宣传笑话商店,完全没意识到韦斯莱夫人就站在他们身后,表情莫测。
而赫敏正和奥利维亚站在一起,激烈地着某种魔咒的运行原理及其在本次大战中发挥的作用,罗恩听得满脸茫然,小天狼星倒是能跟上她俩的思路,时不时插上两句话。
哈利就是在这时推开礼堂大门的——由于最后击杀伏地魔的是邓布利多校长,他的到来并没有吸引过多视线,所以哈利不受炽热目光打扰地跑到朋友和教父身边,和他们尽情拥抱、欢呼。
在这种时候,没有什么行为会显得出格,因为几乎每个人都在拥抱和放肆地欢闹。
维拉尔收回视线,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兜里取出伏地魔的紫杉木魔杖。
瓦珀的气息非常微弱,情绪波动也几近于无,用某句俗语来说,应该叫哀莫大于心死。
维拉尔明白,这根魔杖已经濒死。但他还是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瓦珀平静道:[把我和汤姆葬在一起。可以吗?]
[我不能保证。]维拉尔实话实说。
从巫师战争史上的案例来看,像伏地魔这种级别的黑巫师不一定会被安葬,以免有人利用他的尸体做什么——最大的可能就是火化之后抛入海中。
瓦珀依然平静如死:[那么,你们怎么对待他,就怎么对待我吧。]
维拉尔点点头,下意识看了眼不远处的波特……挂在背后的法杖,莱恩正随着他主人的欢笑而欢笑,听上去特别没心没肺。
[你还有话对莱恩说吗?我可以带你过去。]
这次瓦珀沉默很久,才说:[不了,没有必要。]
然后再无声息。
维拉尔在心里叹口气,他转开目光,喝了口甜牛奶——尽管周围的人都在喝黄油啤酒。
潘西故作惊讶:“今天这样的日子,你怎么还在喝甜奶?”
“我喜欢。”维拉尔淡定地说。
德拉科站在他身侧,单手持高脚玻璃杯,里面盛的却不是红酒而是同款甜牛奶。闻言,他赞同道:“没错,牛奶照样能碰杯。”
“啧啧,没眼看。”潘西捂着眼睛走开。
维拉尔笑了。
他与恋人交换带着奶香味儿的亲吻,靠在彼此的肩上呼吸。
“德拉科。”
“嗯?”
“天快亮了,我们回寝室吧。”维拉尔轻轻打了个哈欠,“好困。我都怕自己忽然倒在这里睡死过去。”
“好——不过我要抱你回去。”
“?”
“就当还你今天那份,维拉尔。”
“喂……”
两人的低语声也渐渐远去。
霍格沃兹城堡之外,天际线上泛起曦光,昼夜轮转,新的一天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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