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了想,潘尹川还是很识相地没有选择在这时候问出口。
不然他明天可能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打电话的事也只能暂时往后稍稍。
毕竟提要求这事只在床上有用,现在他得给自己的肾留一点喘息空间。
还好父母那里已经确认没事了。
潘尹川乱七八糟地想着,简言斜里伸出手,捏着纸巾给他擦了擦嘴。
潘尹川抬眼朝他看去。
简言马上笑了下,说:“没摸,只是擦擦。”
潘尹川欲言又止。
简言改口说:“好吧,难免会有一点难过。但先生不喜欢我,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潘尹川想说不是,我的欲言又止不是因为我同情你,我就是觉得你拿纸擦我嘴擦太久了。
但话都到这份儿上了,再这么样说难免伤人心。算了。
“先生这辈子应该不会喜欢上任何人吧。”简言说。
潘尹川配合地点了下头。
简言看着他深以为然的表情,汹涌的心绪突然就被平复了。
“我给你擦药。”简言紧跟着说。
又拿他当中转器是吗?
潘尹川翻了个身:“擦吧。”
挣扎在爱而不得里也挺痛苦的,希望他早日走出来吧。潘尹川心想。
简言短促地吸了口气,然后才扒开了潘尹川的上衣帮他擦药。
潘尹川好像很吃别人可怜示弱的那一套……简言脑中念头一闪而过,默默无言流下泪来,正好滴在潘尹川的腰窝上。
潘尹川一激灵:“你哭了?”
简言的唇嚅动了下。
潘尹川已经条件反射地飞快抬手擦掉了泪水。
简言:“……”
简言:“我的眼泪很脏吗?”
潘尹川:“不是这个意思。”他沉默了下,说:“我不想怀先生再花‘很久的功夫’来帮我清理了。”
简言:“……”
简言不自觉地盯着潘尹川的腰窝多看了两眼,看着看着就又有些变了味道。
简言及时按住念头,笑笑说:“是我误会你了。”
潘尹川心想简助理真的好敏感。
“你恐怕只能在床上躺一天了,我去给你开投影仪吧,也免得无聊。”简言说着就往外走。
潘尹川趴在床上,并没注意到简言急匆匆像是掩盖什么的脚步。
潘尹川心想,但简言这个人又确实挺贴心的。
简言给他挑了个文艺搞基片,用投影仪播放出来,画面唯美,但催人入睡。
潘尹川理解不了片里的细腻,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片子快结束了,简言扭头一看:“……”
潘尹川合着眼,轻轻呼吸着,有种沉静的美。
简言有点遗憾。
但那点遗憾很快又被新的情绪压了过去,他不知不觉走到潘尹川身边,俯下身……
“不好意思,我睡着了。”潘尹川“唰”地睁开眼,打了个呵欠。
简言一下站直了,正想说话,门被人敲响了。
他们转头看过去,就见张助理站在没关的门外,说:“我来探望一下潘小先生。”
潘尹川已经麻木了。
虽然被艹得下不了床这件事真的很羞耻,但羞耻多了,可不就没感觉了吗?
他甚至还很高兴张助理的到来。
“我正好有问题想请教一下张助理。”潘尹川热切地招呼道。
比对他热情。
简言在旁边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
张助理其实也很吃惊:“有问题请教我?”
他走过来坐下:“你说。”
潘尹川看了看简言。
简言:“那我走?”
潘尹川点头:“再见。”
简言只能先走一步。等跨出门,心底都还始终有点不是滋味儿,甚至忍不住阴暗地想,张行拔他指甲盖,不会是因为张行自己就见不得人吧?
门内,潘尹川压低了声音:“张助理知道除了床上,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先生答应我的要求吗?”
张助理:“……?”
这位真是个雏儿啊。
张助理:“也许除了床上,沙发上、浴室里、阳台……”
潘尹川打断他:“等等。我的意思是,除了嗯,上床这样的手段外。”
张助理:“……”“那我不知道,alpha除了这种事,还能喜欢别的事?”
“你说得也有道理。”
张助理忍不住问:“你想干什么?还有什么事儿要劳烦先生?”
潘尹川有气无力地说:“往家里打电话啊,昨天没打成。”
张助理的表情瞬间古怪了起来。
先生没有告诉他,他们甚至过两天就要去九河市了吗?别说打电话了,他能直接见到他父母了。
张助理一个心念陡转,马上给他出主意:“你和先生说点好听的话不就成了?”
“你不是说除了上床都没用吗?”
张助理如便秘一样挤出点声音:“我刚才是以己度人了。”
“哦。”
“你试试,也许有奇效。”
“啊。”
“千万要试试。”
张助理交代完才如释重负地起身走出去。
还好,没搞砸。
他看了都想给自己加薪。
怀聿是七点回的家。
一进卧室门,就看见暖黄的灯光下,潘尹川倚坐在那里,眼巴巴地望着他的方向。
“喝了一天粥?”怀聿问。
“嗯,喝了一天粥。”潘尹川的目光还牢牢地盯着他。
怀聿不喜欢黏人的人。
但潘尹川这种满眼都是他的感觉并不坏。
于是alpha走过去,摸了下潘尹川的脑袋,手指又顺势滑下去,暧昧地摩挲了下beta的后颈。
他说:“夜宵想吃点什么?可以点菜。”
潘尹川本来有点急着使自己的“招数”,但听了这话还是抽空想了下,说:“椒麻鱼。”
怀聿:“……”
想到他明天都不一定能正常走路,怀聿松了口:“可以。”
“怀先生。”潘尹川仰起头看他。
“嗯?”怀聿垂下眼,能顺着虚掩的领口,瞥见底下的一点细腻。
潘尹川从小的饮食习惯非常好,养出了一身非常好的皮肤。也就在怀聿这里,才放纵了点儿。
怀聿捏了下指尖,那触感隐约还印在那里。
“怎么?”怀聿问。
潘尹川还记着张助理以前说的,怀先生也不喜欢听废话。
所以就算是讨好的话,都要精炼再精炼。
像怀聿这样的人,讨好的话肯定又从来没少听。所以这话还得独特。
潘尹川绞尽了脑汁。
有什么话是只有他才能说出来,而别人说不出来的呢?
潘尹川伸手,想勾怀聿的脖子。
但临了又怕怀聿翻脸,毕竟像他这样的alpha,也就只有在床上可容忍的限度才会变得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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