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怕。”整个街区突然陷入黑暗,带着些沉重的压迫感。
瞬间的寂静让人心慌,许溪习惯性的喊许琰。
“别怕。”许琰按亮手机屏幕,熟练的在黑暗中摸出蜡烛点燃。
稳稳得端着朝许溪走过去:“停电了,不着急的作业就先别写了,早点休息。”
高二已经不在正常上课了,模块复习即将开始第二遍,没有谁敢放松下来。
即使是停电,作业早写完了,桌上展开的还是一本很偏的错题集。
“我不敢睡。”许溪握着笔,心思却在别处,她眨着眼睛看向许琰火。
苗轻轻的忽闪,昏黄的烛光映了满屋,晃着朦胧的暖意。
“那,”许琰忽然有些紧张,他慌张的咽下口水:“等你睡着了我就走。”
这火光实在太过邪门,许溪笼在这层古怪的光里,柔和又鲜明,像是件礼物,诱惑着他去拆开包装,明知道不能再靠近,却还是被吸引住无法逃开。
那轻灵灵的眼神干净又狡黠,许溪在撒娇,这可怜的孩子也只有他可以依靠了。
许琰偷偷掐了自己一把,却不怎么疼,那种恍惚麻痹着脆弱紧张的神经,他很想赶快离开这团火光,回到属于自己的冷清卧室里关起门。
许琰下意识起身离开的时候,却被许溪挽住了胳膊:“你说要等我睡着的。”
小心的躺在床的边沿,一动也不敢动,许琰不知道自己诡异的心思起了多久。
只是在今天,一贯整齐缠绕的绮思仿佛被抽乱了,再也无法归位。
书本堆迭出的大块黑影幻化成可怕的鬼怪,口口吞噬掉稳定理智的思绪。
许溪抑制不住内心的雀跃,那道思路刁钻的题目近在咫尺,忐忑和焦躁都会随着发散的幻想回到手中解答出完美的步骤。
一阵凉风疾疾吹来,烛光颤了两颤,升华为一缕轻烟,刹那就飘散了,明亮的闪电只晃过短暂的瞬间。
“轰隆——!”
许溪侧身扑过来,紧紧抱着许琰,直往他怀里拱,肌肉崩的发硬,一块一块突兀的分明。
许琰紧张的快要掉下去了,他像是做错事的大人,拼命想掩饰自己的窘迫。
毫无防备的,一只小手从裤腰滑了进去,坚定的握住了那根同样硬挺的粗物。
这个漆黑笼罩的夜晚,所有赖以遮掩的脆弱面具,都因为她的胆大妄为而崩塌。
刚刚划破天际的闪电和响雷,惊怒着震碎了聒噪蝉鸣编织的烦闷牢笼。
心脏骤缩过后就像那些萎靡发软的水果一样,在盛夏沸腾的侵蚀中,迅速腐坏了。
潮湿的肉棒在许溪手中不安分的跳动,许琰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反常,甚至忘记责备她的肆意。
如果这不是一场荒唐的梦,就应该以成全作为终结。
大手握住了猖狂的小手,忿忿抽出,许琰翻身压过来,抓着许溪的双手死死按在头顶,他满腹的欲火和不甘,不知如何发泄。
或许他不该,不能。
可腐坏又如何,熟烂还可以发酵,变成酒,醇厚浓烈就像他们各自隐藏起的心思,在不见天日的阴暗中翻滚冒泡。
许溪直勾勾的盯着许琰,黑暗里,那么近。
眼中的勇敢和执着让许琰不敢直视,手心的潮热覆盖下来,遮住了刺破秘密的目光,落下来的吻密集而隐忍,得到的全都是回应。
仓促地接下主动权,许琰也并不熟练,有的只是压抑日久的隐晦情愫。
他小心的试探,舌头卷在一起的时候,许溪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嘤咛,她的气息十分混乱,在氧气低迷的地带丢失了理智。
粗喘着的呼吸笨重而急迫,他们的唇舌交缠在一起,黏腻的无法分离,像是要弥补那些因为怯懦而错过的时光。
松开遮住许溪双眼的手,她的眼睛还闭着,耳廓早已红透,所有的鲁莽到这里就用尽了。
生涩摸索的手掌从肩膀抚到腰窝,真实的触感很敏锐,远比预计中的痒。
这是一种极为复杂的感受,羞赧暧昧的情愫在毛孔间跳跃,穿插流动着不稳定的电流,一切都将按照预期得偿所愿,却掩饰不住叶公好龙般对即将发生情事的那抹天然恐惧。
许溪内心的得意和满足胀满了整个胸腔,甚至要溢出天灵盖飞出来,她的敏感是对的,看穿了许琰试图隐藏起来的秘密。
他的耳根会在对视时不由自主得发红,不知看了多少遍许溪那些少得可怜的社交动态,对着主页变更的个人简介揣摩她的喜好,在手头宽裕时买她喜欢的东西,甚至假装不在意的关注着田樵的账号。
许琰话不多,总是默默做好照顾许溪生活的琐事;
他会有莫名的自卑,即使作为供养者,也时常愧疚于给许溪的条件不够好;
他看的书不多,摆在桌上的烹饪技巧和偷偷压在枕头下的心理学。
那些无法开释的困惑和隐忍都在黑暗的亲昵中得到解答,许琰不是一个人,更不曾留意被许溪收起来的停电通知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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