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竟是萧映绾将他们所有的过往都记录起来,江遇不知这些年她竟将他们的点点滴滴都记录下来,他怎么也想不到萧映绾会爱他至此,只是他从来都不知道,他们竟然有个孩子,而他怎么也想不到,萧映绾会觉得他竟容不下这个孩子。
他可真是混账极了,他竟然让她觉得他容不下他们的孩子,而选择一个人独自生下这个孩子,而当时沈白月落水之时,他竟愚蠢地去救下沈白月。
他在萧映绾身上真是一错再错,错到让他渐渐失去她。
江遇这三日不知怎样过,他食米未尽不见任何人,直到重云归来,向江遇禀报。
重云看着一直躺在萧映绾床上的江遇,吓了一跳,只见他凌乱着发髻,青黑胡茬涌现出来,衣衫上能够看到点点血迹,这三日肉眼可见瘦了一大圈,这可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家主?
“可有消息了?”
重云点头。
江遇不顾现在正是深夜,与重云直接骑马,直奔出城,走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路,才在一片密林当中看到萧映绾的墓碑。
上面赫然写着大宣朝月公主萧氏映绾之陵墓,江遇冷声吩咐,“挖。”
重云领命,开始挖这座刚盖好不久的坟墓,半个时辰后,终于看见棺木,江遇看着那漆黑的棺木,心都沉重起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他要知道的结果,无论是什么。
“开棺。”
重云用尽力气,在月光之下将那漆黑的棺盖推开,随着棺盖的推开,萧映绾的脸逐渐显露出来,重云看着萧映绾的尸体,有些震惊也有些奇怪。
他说道:“算算时间,夫人此时已经去世十多日有余,按理来说,此时的棺内的尸体应该开始腐败,而此时的夫人却像是睡着了一般,尸体并无任何腐败迹象,这到底是为什么?”
江遇慢慢上前,借着月光仔细看着萧映绾,伸手抚过她的脸,棺内的少女如同睡着了一般,依旧是那样美丽非凡,江遇的心痛极了,此时恨不得随她而去,但是他不能他还有未完的事。
江遇温柔地看着她,伸手轻抚萧映绾的脸,“你在这里一定很孤单,是我不好,我来晚了,我来得太晚了些。”
如今江遇真的确定了萧映绾的死,而他也发现萧映绾的异常,即便是寻常的生病萧映绾也不能够在那样短的时间死去,除非她应当是中毒所致。
江遇任大理寺少卿与刑部尚书多年,探案尸检经验丰富,如今想要弄清楚萧映绾的死因,问她亲近的人,恐怕也只有他亲自调查。
只是凭着赵昭与陆韫的反应来看,像是并不知晓萧映绾的死因。
江遇将萧映绾的尸身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任何外伤,随后又将萧映绾的棺木合上,将一切恢复原样。
回到江府后,江遇开始暗中调查萧映绾的死因,又命人去寻找沈白月。
直到在沈青的江南老宅,江遇看见了半疯不傻的沈白月,当沈白月看见江遇出现在他面前江遇时,仿若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
“遇哥哥,你是来接我的吗?”她单纯眼眸看着他。
江遇睥睨的眼神看着她,“是。”
沈白月一脸惊喜,“遇哥哥,你是要娶我当你的夫人吗?我听说萧映绾她终于死了,她死了,你是不是就能娶我做你的夫人了?”
江遇听见此话,上前一把掐住沈白月的脖子,“你想当夫人?”
沈白月没有想到江遇会真的对她下狠手,她拼命地挣扎,可终究是徒劳无功,直到自己剩了最后一口气,江遇才慢慢松了力道。
江遇将沈白月带回了京城,沈白月时而疯癫,时而正常,江遇没空理会她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他选择了一个日子,将沈白月带到萧映绾的墓前。
这日沈白月看起来很正常,在路上她一直在问江遇,要把他带到哪里去,江遇只是沉默没有回答她。
直到到了萧映绾的墓前,她瞬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转头祈求一般地看着江遇。
“遇哥哥,你要做什么?”
江遇一脸平静,“你杀死了我们的孩子,你理当为她赔罪。”
沈白月心里一惊,与江遇相处多年,她十分清楚江遇脾气与秉性,“遇哥哥,我错了,我对不起,求你,求你原谅我。”
“你不应当向我赔罪,是你把她推入水,你应当向她赔罪才是。”
沈白月痛哭流涕,“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遇哥哥,求你,求你放过我。”
江遇依旧冷着脸,他从袖口里,拿出一瓶毒药与一把匕首来,放到沈白月面前。
“选一样吧。”
沈白月震惊,这是让她在萧映绾面前,以死谢罪吗?
“不,我是你恩师的女儿,你怎可以如此对我?”
江遇仍旧一脸冷漠,“你说你是恩师的女儿,难道他没有教你杀人要偿命吗?”
见沈白月迟迟未动手,江遇伸手掐住沈白月的下巴,将一整瓶的鹤顶红灌进的嘴里。
一盏茶的工夫过去,江遇拿出手帕擦着手,静静地看着萧映绾的墓碑,伸手轻抚过上面的字,“我们的孩子,仇我报了,你在那边不要寂寞,我会经常来看你。”
江遇命重云把沈白月草草埋了,随即回到江府,他如今起居都在沁香阁,只是萧映绾自她死后,他那样疯狂地思念她,竟然未有一次入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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