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全脸色大变,捂着胸口晃了晃,被人扶住才没有跌倒。他指着王氏怒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咱们许家,难道你不懂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当着客人的面你胡说八道,我敬你是长嫂才让你三分,否则……”
“否则什么否则!”王氏也气急,根本顾不上别的,“老二,你这个虚伪的样子真是可笑至极!你以为自己在朝里那点事别人都不清楚?骗鬼呢吧!少给我在这冠冕堂皇了。我家老爷没有官身却还是被人害,难道跟你没有一点关系?你别急着撇清,只要一问我家老爷立马全都清楚!”
许知全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指着王氏骂“泼妇”。
至于厅里其他人,一个个也都是各怀心思。
许怀山见他俩吵得这么凶,尤其还涉及了前朝的事,自然也不乐意掺和进去,干脆低头装不存在。许安平是俩人一开始吵就被吓哭了,拉着王氏不知该如何劝她。
许安然起初一脸懵懂,后来见王氏骂自己父亲,也跟着义愤填膺,但好歹记着楚氏还在,并没做什么举动。许嘉琛也是一样,他从来没理会过家中事务,所以看得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王氏哪里来的那么大怨气,心中替自己父亲抱不平,但他素来守礼,知道自己作为小辈此时无论如何都不该出言指责长辈。
而段晚宁则没事人一样,见其他人忙着看吵架没人注意自己,悄没声地多吃了半碗饭。
最后还是苏轻弦站起来结束了这场混乱:“今日和母妃叨扰太久,况且大老爷既出了事,我们也不便再多加打扰,这就告辞了。”
楚氏闻言也起身离席,众人便都跟着起身,她又转身道:“都不必送了,咱们常来常往的,没这么多讲究。”
许怀山道:“王妃和公子先请到偏挺稍待,我这就去命人备车。”他说着便匆匆出了门,许知全借着陪着两人去偏厅的机会躲开了王氏。
经过这一节,许安平已经平复了情绪,她拉着王氏也出了门,寻到僻静的地方便着急地询问:“母亲,父亲到底出了什么事?”
王氏把刚才嬷嬷的话转述一遍,许安平也呆住了:“这,父亲身体一向不好,怎么平白地会去醉仙楼呢?刚才母亲你说是因为有人要害二叔才会对父亲下手,确凿吗?”
王氏怔怔地摇头:“我当时急昏了头,只想着老二在朝中为官时间这么久,他人品有差,多少都会得罪人吧。”
许安平急道:“娘啊,你既没有证据,怎么能现在就得罪二叔呢!若是他真的撂开手不管,谁来救父亲呢?”
这话点醒了王氏,她后悔又心焦,想要去找许知全却又挂不住面子,情急之下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许安平吓了一跳,她也没想到自己母亲竟懦弱至此,值得先喊人来把王氏抬回院子去。
这边有人来回禀许知全,说是大奶奶晕倒,府医已经赶过去诊治。虽然十分不想理会,但面上还是得做足了,他交代许嘉琛和许安然陪着客人,自己告罪出来,直奔大房院子而去。
偏厅里许安然在陪着楚氏聊天,许嘉琛正巧也被管家叫了出去。苏轻弦觉得无聊便借口更衣出了偏厅,想着到外面透透气,一下便瞧见了不远处等着廊下的段晚宁,见他出来转身便走。
苏轻弦跟着她七拐八拐,到了一处假山的后面才停下,好奇道:“你是专等我呢?”
段晚宁开门见山道:“你觉得许嘉琛如何?”
对于她的问题,苏轻弦现在都不敢轻易回答,只小心试探:“怎么,你觉得他这人不行?”
段晚宁莫名道:“是我在问你,你觉得他可有真才实学?人品如何?”
“这我怎么知道。”苏轻弦道,“今日才第一次见面,我如何知道他的才学人品?倒是你,问这个干嘛?”
段晚宁想了想道:“我瞧着他对你很是亲近的样子。”
“那又如何?”苏轻弦皱眉,“你引我到这里,就是要说这个?”
段晚宁摊手道:“若是你娶了我,咱们天天在一处,想说什么话便不用这么麻烦了。”
他是这个意思吗?苏轻弦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最后也没找到合适的词回她的话,只迷茫地看着她。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但是发现无论说什么好像都不太对劲。
段晚宁看他这个神色,以为他对成亲还是有点抗拒,便道:“我听过一句话,一约既定,万山无阻。希望影主是个重诺守信的人。”
今天这人是怎么了,忽然就开始说话拽文了,该不会真是开始读书了吧?苏轻弦不自在地搓搓手,知道她想叉了,却也没有说什么,只道:“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谁知段晚宁忽然伸手拉住他,顺势将他往假山里带。
苏轻弦被她这么一拉,险些没有站稳,待回过神来人已经在假山洞里了。他忍着气道:“你又要干什么?”
“既然要成亲了,就该懂规矩。”段晚宁道,“以后我话没说完,你不许离开。记住了吗?”
苏轻弦的火气蹭蹭地往上冒,咬牙道:“你现在就跟我讲规矩,开玩笑吧?”
“成亲后再讲也可以,不过我总觉得你应该提前多了解我。”段晚宁道,“不过算了,现在你先和我说一下刘侍郎家的情况,还有简家姐妹现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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