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晚宁吸吸鼻子,确实是西域的催.情.香。
她正弯腰想把苏轻弦拉起来,二楼脚步声响,一人轻飘飘落在跟前。
“宁平见过楼主,多谢楼主相救!”
段晚宁抬头看了他一眼,摆摆手叫他起身,指了指苏轻弦和软塌:“你来弄。”
宁平身量不很高,但人很纤弱,眉目清隽,面容苍白,看起来就是个羸弱俊雅的书生。但其实是春意楼收养的孤儿,自幼在龙谷受训,是个一等一的高手,而且精擅制毒,所以这水阁里的催.情.香根本影响不了他。
他双手穿过苏轻弦腋下,将人提抱起来,直接放到软榻上,转头问段晚宁:“小姐等会打算如何做?”
“等会就没有我的事了。”段晚宁道,“你也快些离开。”
宁平知道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当下也不啰嗦,拱手道:“属下谢过楼主,先行告辞了。”言毕身形一晃,像一只猫似的扭着腰从窗子蹿了出去。
段晚宁难得地挑了挑眉,这宁平的轻身功夫倒是有点意思,回头找机会好好领教一下。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她低头看看苏轻弦,抻着衣袖将他脸上尘土蹭掉,又把锦被里的刘盈盈往软塌里推了推,叫俩人中间隔开距离,这才转身离开。
宁平今日受邀前来作陪,其实也是段晚宁的授意。她原是想着找机会和他见上一面,说说关于苏允瑆想要主理督察院的事情。
可谁知半路冒出来个刘盈盈,让这位准驸马险些失了“身”,段晚宁一时情急,才起意找苏轻弦过来背锅。
说到底刘侍郎惹不起郡王府,刘盈盈左右也不过是嫁给苏轻弦做个妾,这为二爷应该比宁平更值得她奋力一搏。
虽然有些对不起苏轻弦,可此时宁平更加重要,毕竟韩贵妃早就相中了他这个准驸马。春意楼多年栽培,不能折在这个侍郎家的姑娘身上。
至于苏轻弦,若是他确实真不愿意娶刘盈盈,那大不了自己帮他解决掉刘家就是了。
水阁这边,她离开没一会,小戳便带着郡王妃楚氏赶到了。
他是听了阮怡的话,事先和镇国公通了气,所以这个池塘和水阁附近都是被清了场的。
瞧见软塌上的情形,楚氏气得涨红了脸,双手攥拳恨恨道:“好啊,好!这是什么下作的手段都使出来了。哼哼,真当我盛烈郡王府好欺负呢?”
小戳劝道:“王妃息怒,还是先看看二爷情况再说吧。”
楚氏揉了揉胸口,从荷包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交给小戳:“这里面是醒神的药,给阿弦试试。”
小戳接过后取出一颗药丸,到软榻前给苏轻弦放到口中,随即将人扶起。
“王妃。”小戳抬头唤了一声,“您上手帮忙把二爷扶到属下背上,我把爷背出去透透气。”
因着事情蹊跷,楚氏为了不引人注意并没带人过来,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上前帮着将苏轻弦扶到小戳背上,跟着一起到了外面。
小戳在游廊下找了个位置将苏轻弦放下,自己去水塘边沾湿了汗巾子来给他擦脸。
片刻后许是醒神的药丸起了作用,苏轻弦总算醒了过来。
“母妃?”苏轻弦眨眨眼,“小戳?你们,这是哪啊?”
楚氏忍着气:“刚才发生什么都忘了吗?你为什么到这里来?”
“刚才?我听见有人呼救就进去瞧瞧。怎么了?”苏轻弦揉揉后脑勺,刚才莫名其妙挨了一下子,现在还有些隐隐作痛。循着楚氏的话头细一回思这才明白过来,自己这是被许安宁给带坑里去了。
“你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么?”楚氏气得差点就要头嗡嗡直响,忍不住骂了一句,“糊涂东西!自不量力!”
苏轻弦垂眸,刚才他虽然被人偷袭,但水阁里的情形还是看清楚了的,软塌上是今儿还差点扑到霍清朗身上的那位,兵部刘侍郎家的女儿。从始至终,一直是昏睡的状态。
而水阁里当时还有另外一个人,是个男人。他进去时那人正往二层跑,所以没有瞧见正脸。
虽然如此,他总觉得那人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见过,可究竟是谁却想不起来了。
“你还在想什么呢?”楚氏急道,“快些起来,和我离开这。”
“母妃。”苏轻弦伸手拉住楚氏,起身道,“儿子一时失察,险些吃了亏,多亏母妃及时赶到,在此谢过。”
楚氏莫名看着他:“你我母子,说什么谢字。你这是,想到什么了?”
“母妃放心。”苏轻弦并没回答她,只是道,“这里交给我处理就行了,叫小戳先陪您回席上,免得出来久了惹人疑心。”
“嗐。”楚氏摆摆手,“镇国公帮忙守着各处呢,暂时没人能过来。那里面的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苏轻弦耸耸肩:“不叫她得偿所愿,岂不是显得我们不够厚道?”
楚氏谨慎地端详了一下苏轻弦,确认他是认真的,不由疑惑:“你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这不是明摆着么。”苏轻弦冷笑,“刘侍郎发妻身体衰颓,眼见不好,家中如今管事的那位姨娘,以往没少受刘盈盈母女磋磨,她这是想给自己寻个退路呢。”初时盯上了霍清朗,后来便是水阁里那人,都是阴差阳错地没成功罢了。
楚氏从不知道苏轻弦背地里的身份,听着自己儿子对人家内宅之事如数家珍,心里早已震惊不已,而且据她所知刘侍郎家的事也不是这样的呀。不过此时却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她知道自己现在最好的选择是尽快离开,可她终究是放心不下苏轻弦,生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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