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青不说话,医生一直问,一直说,哪里不舒服告诉他。
晓青的头此时非常疼,就像一边工作一边马上就要爆炸的机器。
晓青的沉默把一干人等打发走以后,她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化年无论跟她说什么,她都不理。几个小时坐下来,滴水未进。
最后,她抬头一字一顿的问化年:“陆照辉在哪里?”
化年看着她红润的眼眶为之一惊,犹豫着回她:“大概在他家吧……”
晓青拔掉手背上的针头,下床要走人。化年拦住她问她干吗去,晓青仍然不理他,也不看他,自顾自的来到病房里的洗手间,换上自己的衣服。化年急了:“你这是犯什么病!你昏迷一天了,什么都没吃,你要去哪儿?!”
“……”
“你是不是不愿意留在医院,你想回家?”
“……”
“等等,我送你回家。”
“…陶化年,”晓青转过头来,目光犀利的看着他:“我现在不是犯病,是病好了!”
……
晓青从医院出来,已经是傍晚日落时候,天地接壤的一条线,越来越模糊不清。
此时的陆家,已经热闹了一天,余温正在消散。照辉被灌的迷迷瞪瞪,玉芬虽然是今天的女主角,但是身上穿着再鲜艳漂亮的衣服,也没有闲着的功夫被人欣赏,任何琐碎的事儿她都要亲力亲为。包括招待所有客人,跟厨子沟通,跟记账的做嘱咐,替照辉挡酒……好像把自己毕生的能耐今天都要施展出来。
此时的陆家,已经热闹了一天,余温正在消散。照辉被灌的迷迷瞪瞪,玉芬虽然是今天的女主角,但是身上穿着再鲜艳漂亮的衣服,也没有闲着的功夫被人欣赏,任何琐碎的事儿她都要亲力亲为。包括招待所有客人,跟厨子沟通,跟记账的做嘱咐,替照辉挡酒……好像把自己毕生的能耐今天都要施展出来。
院里还有一桌的客人喝多了一直没走,陈庆起着哄说都别走晚上留这有特殊任务。照辉笑着骂他,舌头打着转,这时,玉芬走过来,小声跟他说:“晓青来了,在门口没进来,她说让你出去一趟,她有话说。”
照辉眉头一皱,“有什么话让她进来说。”
玉芬:“她死活不进来,而且好想哭过,你不是说她还住院呢吗?”
照辉想了想,起身朝门外走,玉芬跟后面扶着他,照辉走两步停下:“我没什么话说,要不你出去问问她到底要干嘛。”玉芬转着眼珠子,嗔叨一声,说:“你去你去,我不跟着,成了吧!”
照辉带着酒气迈出大门时,晓青笔直腰杆站在正对面,眼睛红红的,照辉说:“你好啦?我还说等今儿个忙完明天去医院看看你……人没事儿了就好……”
“辉哥!”晓青短促而快速的叫了一声……
照辉一身白衬衫红领带西服裤子杵在台阶上,当他听到晓青说她什么都想起来了,简直震惊的差点失去知觉,这时候无论刚才喝了多少酒,体内的酒精已经瞬间挥发掉,他清醒了。这一声称呼曾经无数遍的在他梦里出现,现在真的听着了,他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愁。
晓青抽动着下巴,哽咽感,加上鼻酸,让她非常难受,她哭着说:“辉哥,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能不能不要结婚……能不能不结这个婚……”
照辉也红了眼睛:“不可能,结都结了……你进去看看,酒席都快散了。”
晓青靠过来抓住他的袖子:“不能结辉哥,我求你了……我去跟她说!”
照辉马上甩开她,吼一句:“瞎折腾什么呀?!你非得把我折腾死你才甘心是吗!!”
“……”
“今儿是我大喜的日子,别哭哭啼啼的,要哭上别处哭去!”照辉忍受不了晓青的眼泪,他匆忙转身进去了。
玉芬问照辉晓青说什么了,当看到照辉眼圈红了,马上闭了嘴。但是照辉转眼就平复下来,走到酒桌旁,继续跟他们喝酒聊天,侃天说地。陈庆让照辉今晚上悠着点,女人四十如狼似虎,别由着性的整的明天下不了床。其他人哈哈大笑,照辉在桌底下踹他一脚,一眨眼,面前的酒杯又满了……
秀明今天没来,永宁也是礼到人没到,小海说他有考试回不来。他妈该来的都没来,不该来的就回来添堵。
晓青坐在湖边,过往的一幕一幕在她脑中闪过,模糊又清晰,沉重又无声的敲打着心脏这里,她在没人的湖边哭的淋漓尽致。最让她痛心的,不是辉哥跟玉芬结婚的事,是在这个湖边她打了照辉那一巴掌……她痛恨失忆后的自己,她觉得命运在捉弄她,她心里一直想往的辉哥,从今以后再也不可能属于她了……这种想法让她有一瞬间,感觉活着都没什么意思了!
……
人都散了以后,玉芬把厨子送走,转身在门口看见角落里蜷缩个人,玉芬过去扒拉对方的胳膊,一看是晓青:“妈呀,你怎么还跟这儿呢!”
人都散了以后,玉芬把厨子送走,转身在门口看见角落里蜷缩个人,玉芬过去扒拉对方的胳膊,一看是晓青:“妈呀,你怎么还跟这儿呢!”
“林姨,有吃的吗?我很饿。”
玉芬让晓青进来,给她弄了些酒席上剩下来的饭菜,晓青坐院子的板凳上,端着一个小盆,哭累了真的很饿。照辉拧着脑仁坐在里屋的床上,他连骂人的力气都耗尽了。玉芬一直不敢问清楚照辉跟晓青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始终有一种担心,担心问清楚了以后她结不了婚。人有时候还是糊涂一点的好,装傻有装傻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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