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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那女人单独和晓青聊了很久,回来路上,晓青一言不发。
伍青瑶见她样子,似是忧郁又似是忧愁,不明其意,询问几声才听晓青道,她也没说什么,就是我妈以前认识的一个姐妹。至于那个女人还说了什么,晓青没有讲,青瑶看着她眼睛里慢慢变成冷色调,心下也没多讲。晓青就旁若无人的反复把梦里出现的场景与那个叫王萍的女人所说的话,努力拼凑在一起,得出的某些结论,叫她触目惊心。她甚至问青瑶陶化年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而得到的结论无非是高徒尊夸师父的一席话。
火车上,阳光灼烧着晓青的眼睛,她把窗帘拉上,没想到,这副窗帘跟后排的乘客共用的,后面乘客不满了她的举动,赌气拉回去。晓青的眼睛又一次被强光刺中,她回眸看一眼,沉着脸色将窗帘复拉回来,后面坐着的中年妇女一下火了,冲晓青嚷起来。晓青也转身而起:“窗帘都是共用的,谁都怕晒,你要遮阳可以,好好说话,嚷什么!”妇女与晓青你一言我一言,青瑶竭力在旁劝架,可二人声音似乎是一声高过一声,青瑶无奈与晓青换了位子,自己坐在靠窗的地方,把外衣脱了用线绳勉强拴住衣服的两角,挂在火车车窗上……晓青最后还嘟囔一句,不是我非要拉窗帘,就烦这种没事儿乱嚷嚷的人,疯狗一样。青瑶心平气和的:“算了,又不是大事儿。”
晓青注视着一直面带温色说话尔雅的伍青瑶,似乎这个男孩比他的年龄显得老城,稳重,知道的东西多而丰富,他们路过的风景和地区,他都能讲出一些新闻或历史来。
晓青注视着一直面带温色说话尔雅的伍青瑶,似乎这个男孩比他的年龄显得老城,稳重,知道的东西多而丰富,他们路过的风景和地区,他都能讲出一些新闻或历史来。
“青瑶,”晓青突然问:“有没有女孩子喜欢你?”
青瑶低下头抿嘴一笑,然后就出神看住一处。
晓青说累了合会眼,侧着头搭在青瑶的肩膀上睡着了,青瑶把身体挪过来一些,让疲睡中的人靠得更实。
从老家回来那天,青瑶被留在陶家一起吃饭。林眉来回目视二人喜笑颜开,时不时地递给化年一个好事将近的眼神。化年问到青瑶这趟差的工作细节时,他将准备好的台词流利说出,晓青深深看他一眼,对方淡淡微笑。
晓青送青瑶出门时,聚精会神盯着他的脸看半天,难以置信一个做事如此周正的人说谎时出奇的自然。青瑶说:“我这是在做好事,善意的谎言,就算老师知道了也不会怪我。”
“未必。我这趟回老家就是不相信他的话,你是站在哪一边?”
青瑶想了会:“我站在老师这边,我相信老师,但是我也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
晓青低下头轻哼出一声,“你的老师可没你这么单纯。”
在路边的公共电话亭,晓青拿起听筒,想要拨号的手指一直没有按下去……下雨了,忽然一阵好大,她躲在电话亭下面抱着双臂打哆嗦,夜黑了……头有点晕,她伸手接了一点雨水,搓把脸后马上清醒了,踏着湿漉漉的地面冲回陶宅……
化年夫妇的关怀依然很到位,还保持着找回失而复得女儿的激动心情,只是这次回来,晓青再也受不到半点感染。她记忆里,梦里,和王萍的谈话里,充满着对陶化年的恶劣印象,甚至有时睡觉中能想起母亲展怡对他极其憎恨的嘴脸。
而这一切消极的记忆又与现实中慈眉善目的父亲似乎大相径庭。就在当天晚上,也许是因为喝了一杯红酒,也许是淋了雨,晓青脑中电光石火般闪出各种片段,致使她情绪异常激动,等林眉进来她的房间时,人已经昏厥过去。
送到医院大夫告诉他们,仍然是脑部神经被压到的缘故,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并且偶尔会感觉头痛,头裂,甚至晕倒。大概不到一个小时晓青就已经醒过来了,她的情绪和意识又恢复正常。
林眉在病房外询问陶化年要不要通知陆照辉过来,化年的眼神让林眉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当晚,照辉也在医院里,只不过不是同一家医院。杨雪在陪着他做又一次复查,医生给他开了消炎药,说一旦出现疼痛或不舒服症状,马上来医院就诊。至于杨雪问到会不会癌变时,医生就吞吞吐吐没有个明确答复。
照辉说:“嗨,我都没想这事儿,你就别杞人忧天了。”
杨雪默然。
两人穿过走廊。
“呼了你好几次都不回电话,在部队也找不到你人,你怎么比首长还忙?”
“我一直按时上下班,怎么找不着人?”
“那我……”杨雪没有说下去,她一个女同志,总往他办公室跑也不合适。
杨雪从包里掏出一部手机:“我送你个移动电话吧,以后方便联系。”
“干嘛?这么高级的玩意我可用不起。”
“不贵的,拿着吧,就当是我对你诊断疏忽的补偿……”
“还补偿什么?没完没啦?……”照辉顿一下,缓缓语气:“都跟你说多少遍了,有这结果都是我自找的,跟你没关系!”
“那就当礼物收下。”
“……我收你礼物算怎么回事呀,这个你留着,我真用不着”照辉掏出晓青给他买的传呼机,“有事可以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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