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内心的欲望被无限的放大,包括爱而不得的嫉妒和痴恨。
啪——
叶津渡的脸随着动作而撇了过去,白皙的脸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手指印。
叶蘅的眼里涌出复杂的泪,他的手掌止不住的颤抖,这一幕,被撬开门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为首的,便是风尘仆仆的高郁森。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领带花色丰富,头发整齐地梳到了脑后,完全是一个绅士。
此刻,他的目光落在屋内的两个人身上,原本还暗沉沉的眸子这一刻却亮了起来,好像看见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
“噢,抱歉,我来的不巧。”
他嘴里说着抱歉,人却是往屋内走,锃亮的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身后的保镖两两站着,守在门口。
叶蘅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一步,面对高郁森。
“你来干什么?”
他看着高郁森,眼神一贯的高傲。
“我不记得这是高先生的房子,还可以让人随意出入。”
高郁森见他一副不好惹的样子,笑了笑。
说:“叶医生,我只是担心你。”
他的目光落在了叶蘅身后神色冷漠的叶津渡脸上,看到对方顶着一个红手印,眼底诧异又是愉悦,倒不是针对谁,而是他就喜欢看这种所谓的上流豪门为了一点微不足道的东西闹得狼狈不堪,再者,这还是他的乖乖样子喜欢的男人,明珠蒙尘,金玉落地,这种事向来是稀奇又惹人称快的。
“你们这是怎么了?”
高郁森明知故问。
“叶医生,你这样动手,让我们家筝筝知道了,可是要心疼死了……”
高郁森说着,坐到了保镖搬过来的椅子上,顺便从怀里掏出了一根烟。
“你担心我什么?”
叶蘅冷冷淡淡地问道。
“担心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所以派保镖监视我,还可以随便闯进我的屋子,你这样,我是可以报警的。”
高郁森点了烟,嘴角微微扬起,不像是在笑,只是随意做了一个聆听的表情而已,这是他惯有的虚假嘴脸,不清楚的人,会以为自己遇到的,是多么一个绅士又正派的好人。
但是他的心肠里,可没有那么多的善良存在。
“叶医生,话的确不能乱说。”
“呵,你做的肮脏事可不少。”
叶蘅又走到了叶津渡的前面,对着高郁森说道:“我只是奉劝我的家里人,不要和什么人模狗样儿的东西都沾上关系。”
叶医生看起来脾气软糯,实则嘴巴毒得很,叶家人不知道他这点性格,但是研究所里遭过叶医生毒舍的人不在少数,包括现在的高郁森。
这话让向来虚伪的他,也不禁皱起眉头。
实在是——
这么多年了,除了死去的那位刁蛮的妻子,再也没有人敢对他不尊重过,何况言语的侮辱。
“叶少爷百忙之中,到日本来,不知有何贵干?”
高郁森不接茬,直接问重点。
“高先生,我来日本出差,顺便看望家里人,叶蘅是我的弟弟,您应该很清楚吧。”
叶津渡面无表情地说道,看上去像是仍旧为这一巴掌而愤怒又羞耻。
“是是是,叶医生是个优秀的人才,所以我才向他的导师借来,加入我的科研团队。”
高郁森谦虚地说道。
“只是不知道,二位刚刚在吵什么?”
“关你什么事。”
叶蘅回道。
“家事而已。”
叶津渡说。
“啧,这叶少爷可见外了,好歹我也是时筝的父亲,说起家事的话,我也是可以听一听的,是不是?”
叶蘅刚想说话,就听见叶津渡轻笑一声。
他又看见叶津渡露出了笑意疏离的神色。
“倒也和高先生有关系。”
高郁森兴趣盎然地抬眼。
“时筝出事那晚,高先生一直在他身边,我就想知道,高先生到底做了什么?”
他的话让高郁森眉目一怔。
烟灰在指尖掉落了一截,高郁森才强颜欢笑道:“叶少爷这话,是觉得我做了什么?还是叶医生说了些让人误会的话?”
“时筝是我的养子,我也很痛心,我竟然不知道他是一个omega,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发病,失去了腺体,我当初收养他的时候,才十六岁,这么多年一直都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出事了呢……叶医生,你说,怎么就出事了呢?”
叶蘅心里冷笑,真是虚伪。
罪魁祸首就是你啊高郁森。
“我已经尽力了,当时的情况只能切除他的腺体,哥哥,我是喜欢你,但没有那么卑鄙。”
高郁森一手捂着脸,显得十分痛苦,但耳朵却听着叶蘅的话。
“你要说我为了私心而去害时筝,我真的很难过,也很生气,刚才打你,是真的很委屈。”
这句话,刚好把事情的原委道了出来。
也暗示高郁森他们刚才是在为什么吵架,甚至凸显出了时筝对叶津渡的重要性。
“我知道时筝对你来说很重要,但对我来说,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人而已。”
他眼里是漠然和鄙视。
“叶蘅!”
叶蘅突然抓起了叶津渡的手臂,把他粗鲁地往门外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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