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今年有全球巡演,门票开售半小时就全部售空,全球巡演,二十几个国家轮轴转,是件极度耗费心力的事。
叶津渡把耳麦调了静音。
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刚接通的一两秒钟,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直到叶津渡先叫了他的名字。
“筝筝。”
两个字像是突如其来的蜜,夹杂着淡淡的海风,弥漫到唇齿间。
时筝眼眶猝不及防就红了。
他为了掩饰自己的窘况,只好笑了声。
“我睡不着。”
他摸着耳朵又问道:
“你在工作吗?”
“嗯,刚在开会。”
叶津渡说的很自然。
“你那里现在快两点了,筝筝。”
时筝看了眼时间,果然。
“你怎么……知道?”
“这么晚了,为什么睡不着?”
叶津渡问道。
时筝靠在摇椅上,手指摸着扶手上的纹路,说:“不知道,很想睡,但又不敢睡。”
叶津渡听着他有些沙哑又软糯的嗓音,嘴角隐隐有笑意。
“那我教你一个三秒钟入睡方法。”
时筝乖巧地问道:“什么方法?”
叶津渡顿了顿,说:“我爱你。”
时筝像是被一个浪花拍到了脑门。
耳边一片哗然。
“这,这是什么方法?”
他羞涩于叶津渡无时无刻突然出现的逗弄。
明明要说什么睡觉的方法,怎么会说这个……
“无论是太阳落下还是升起,我都非常非常爱你,每分每秒,好吗?”
明明相隔两地,还要说这么动听的话。
时筝心里冒出一股陌生的委屈之情。
他捂住酸涩的鼻子,说道:“……我只是倒时差而已。”
“好,我不挂电话,你想什么时候睡都可以。”
十分钟到了。
叶津渡重新上线。
他一边戴着耳麦,一边戴着耳机。
时筝就听到了他正儿八经说话的声音。英文夹杂着中文。
才知道这人也许不是会议结束,而是会议开到一半中途来打他电话的。
这么一想,就觉得自己如同一个没断奶的孩子,需要家长抛下工作来安抚。
而那个家长,这种做法显然是把孩子放在了工作前头。
时筝没有任何借口再不想办法去睡觉了。
他回到床上,又把叶津渡的衬衫翻出来,铺在枕头上,衬衫上已经几乎没有alpha的气味了,更多的是时筝自己的味道。
但是那种象征意义永远不会模糊。
时筝握着手机,听着耳机里叶津渡那边传来的交谈声,也许是平直又听不懂的术语,也许纯粹是因为那边有叶津渡。
他在会议结束前就进入了沉睡。
和时筝开会的大佬们还不知道自己充当了一次催眠读物。
不过效果挺好。
虽然这里一大堆事忙得有些焦头烂额,但叶大少心态好,比他心态更好的是大概是盛况了,在这种关头还可以出国去看演唱会。
钱家的资料被直接交给了c督查组,这件事就没那么轻易了解了,甚至不是冻结资产坐牢的问题,c插手的事,一般都是有背后更深的原因。
在钱至承被拘留的这几天,首都也发生了动荡,换届选举第一次工作会议落下帷幕,一夜之间所有纠葛力量均衡的关系被打破,重新组建的中央政治局立刻开展一番大动作,调查前委员会主席,这是要把旧势力完全驱逐出去的意思。
钱至承不过是受牵连的众多猢狲中的一个。
而因为这件事,c重新掌握了机要地位,回到了曾经的辉煌,这一切和改组后的政府关系紧密,一切政治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盛家表面上因为新能源投资的失败而损失惨重,但是新政府即将在国外投资市场,这一块蛋糕早就被当成了筹码,送给了盛家。
这几日叶慎也不得安宁,来拜访的人都不少,大家经过这么一翻风浪,也看懂了叶家和盛家那不是一顿架就能干没的交情,最倒霉的还是钱至承,见风使舵,不料船翻了,连个垃圾都没捞着。
叶津渡有空回家吃了顿饭,顺便和叶慎把最近的事都给讲了,叶慎比他看得更明白。风水轮流转,站错队实在是太常见了。
叶家以前也风光无限过,不过树大招风,老爷子明智选择了退一步,如今风头正劲的是盛家,盛家旁系繁多,名义上都是一家人,但各自有什么心思又不得知了。
梁蕴不插手他们的生意经,只是在一方话毕后,说道:“有两盒野蜂蜜,你待会走的时候,顺便给叶蘅送去。”
叶津渡接下了这任务,先给叶蘅打了电话,这人果然在实验室里加班。
叶津渡问了句:“你吃饭了没?”
当然是没有。
叶津渡又绕道去打包了饭,再给叶蘅送去。
叶蘅一边脱实验服一边跑出来,莽莽撞撞的,眼睛下面挂着两坨青黑。
“哥哥,你等我一下。”
他急急忙忙跑进洗浴室,飞快的冲了一下,把身上的药剂气味都冲干净,才换了自己的衣服出来。
出来后还抓着t恤左右闻。他自己只能闻到消毒水和沐浴露的气味。
“味道还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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