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个了。”
“我还以为你会拿出一次性筷子。”
叶津渡看着他神色愧疚的双手捧着刀叉,就跟犯了什么错似的,欣赏一番后,才拿过了叉子,叉了一块芋头糕,支到了人嘴巴前,说:“啊。”
时筝看着叶大少眼眸深邃,嘴角上扬,脸上是蒙了层光似地温柔,他看得不知不觉心弦动荡,
“这是什么?”
“芋头糕。”
时筝迟疑了记,才张开嘴,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融合了芋头和面粉的味道。
叶津渡收回叉子,把剩下的一半送进了自己的嘴里,说:“没骗你,好吃吧。”
他神态动作都自然极了,差点让时筝都忽略了这过分的亲呢。
哪有人这么自来熟的,也不嫌脏,吃别人口水什么的。
“……很好吃。”
幸好叶津渡还记得时筝没吃早饭,把唯一个叉子还给了对方,说:“我已经吃过了,这些可都是为你打包的,还有这个燕窝粥,你婆婆特意装进来的,不能浪费啊时筝筝。”
时筝差点噎到,脖颈迅速红了一片。
不知道是要计较“婆婆”还是“时筝筝”这个奇怪的称呼。
“这么多,吃不完的。”
叶津渡胳膊肘撑在桌子上,歪头看着时筝。
时筝被他看得牙齿疼,对方的目光简直就跟六月的阳光似的,晒得脸上逐渐升温,又有些热烈,热烈到眼皮都在发烫。
“那你慢慢吃。”
叶津渡缓缓说道。
时筝一滞,努力的把包子咽了下去,然后叉了一个烧卖,递到了目光灼灼的叶津渡脸前,说:“我不喜欢吃烧卖。”
他说这话时,微微带着些孩子气,但又不是娇蛮任性,反倒是——
像在害羞。
只见他又说道:“我一个人吃好奇怪,你别看着我呀。”
“有什么不能看的,该看的都看过了。”
叶津渡一本正经地开黄腔。
时筝没比不过他不要脸,只能把烧卖怼到了叶津渡的嘴巴里,手发抖,睫毛也抖,像是在荷叶上颤颤巍巍的露水。
“真的吃不完……”
可是叶津渡却还不放过他,吃着烧卖还抵不住嘴巴地为难他:“但是只有一个叉子,筝筝。”
他好像非常善解人意似的,偏偏故意将筝筝两个字念的又轻又软。
时筝的睫毛又颤了颤。
“……要不然,你喂我。”
要是盛西铭和那帮狐朋狗友在,一定会大骂叶津渡这个不要脸的臭东西。
但是老实的时筝却觉得这不失为一个正确的办法,好歹不用一直被看着。
一顿早饭在你一口我一口的场景中完成。
叶大少获得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满足。不过该上的班还是要上的,何况上午还有个很重要的会议。
“过来。”
叶大少站在玄关张开手。
时筝朝他走近了两步,就被alpha整个拢到了怀里。感受到衬衫下面硬邦邦的肌肉,他愣了愣,在alpha看不到的脸上,是吃惊和无措,甚至还有一丝害怕。
“让我抱一下。”
叶津渡低下头埋在他的脖子里吸了口气,然后揉了揉omega的头发。
时筝的手在距离alpha的背几公分的地方停着,像是不知道如何靠近,却又不舍得放开。
在叶津渡放开的前一秒,时筝拍上了他的脊背,声音里带着陌生的笑意说道:“好了,上班要迟到了。”
他精湛的演技在此刻完美的掩饰了内心的紧张。
他看着alpha进电梯,才合上门,房子里重新只剩下一个人,却忽然看到桌子上的保温盒没有带走。
时筝像是跑了几千米的人,有些脱力地坐到刚刚叶津渡坐过的位子上,刚刚,这样做没错吧?
时筝回忆着自己看过的剧本和电视剧,恋人之间的亲密行为的反应,是这样没错的吧。
就像叶津渡刚刚出门前抱着他,和电视剧里那些丈夫出门前都要和妻子拥吻一样,是表达爱意的方式。
那么他也应该在欣然接受之后,提醒对方上班不要迟到。
时筝看着自己纹路分明的掌心,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体温。
温暖,厚实。
像是冬天的羊毛毯,熊熊燃烧的壁炉。
是苦难的旅人在看到教堂时出现的希冀的想象一样,令人心生向往而又不安。
怕是假的,怕是短暂的。
“叶津渡喜欢时筝,时筝也要喜欢叶津渡。”
时筝默默地对自己说到。
“不要害怕,他不会伤害你的,叶津渡不会伤害时筝的。”
他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才终于将惶惶然的心情压到了谷底。
时筝已经很久没有去过超市这种地方了,虽然明星总是生活在镁光灯下,各种镜头里,但是实打实地和陌生人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反而少,并且有意地避开和隐藏都让心理产生一种习惯性地距离感,就像不断有人从一米内的范围走过,那些交谈声,还有举起手机的动作,以及无意中多看的几眼,都让时筝处于一种警惕的心理状态之下,怕有人认出自己,怕突然造成什么麻烦。
他只能快速地买了些日用品,然后结账,一路目不斜视地到地下停车场,直到隔离了人潮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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