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年年眼神一狠。
顾子砚瞬间后退,“我消失。”
池年年越来越显得恼怒,“温苍没死却不告诉我哥哥,可我哥哥却因他而病。沈诚修可恶,温苍更不是好东西,我哥为什么这么倒霉。”
池年年快气死了。
他转身去找池子石,想给他一个拥抱,告诉池子石,这个世界上,还有他爱他,超出生命。
让池子石不要难过。
但是池年年来到餐桌,池子石已经不坐在那里了。
池年年沿着有年代感的木质扶梯走上楼,他看到池子石的房间门关上了。
池年年不放心的走到门边,他举起手想要敲一敲门,最后还是放下来了。
人总在有的时候,需要自己一个人呆一会。
池年年回房间,关上了门。
于是顾子砚上来的时候,就看见两扇门都关着,他伸手去推客房的门,门被反锁了。
顾子砚喊,“老婆。”
池年年没搭理他。
隔了好久,顾子砚也没走,就铺了两间房的床,池年年不给他开门,这大雪天也不会忍心他睡沙发的。
顾子砚就算是知道,可在等待池年年给他开门的过程中,还是会不免焦虑不安。
而且伴随着时间的一分一秒过去,这种焦虑不安就越来越让他煎熬,仿佛热锅上的蚂蚁。
终于,池年年把门开了一条缝。
里面没开灯,黑着。
顾子砚身形利落,推开门缝就进去,门关住却连关门声也没有,看得出来对于这种被老婆开门又关门的业务,非常熟练。
按理说应该进门就把人压在门板上吻的,可今天显然不太合适。
池年年正生气。
池子石又在隔壁,这房子看着隔音就不好。
虽然顾子砚内心蠢蠢欲动,但他不敢在池年年这里造次,何况也心疼池年年。
就搂着人轻声:“明天我把温苍绑了,先打他一顿出气。”
“算了,你看他那副样子,是能经得起一顿揍的样子?”
池年年沉默了一会,才说,“还是问过我哥吧,他的事情,我想他有自己的处理方式。”
“行,那就早点睡吧。”
“我怎么睡的着。”
池年年在顾子砚怀里翻来覆去,一夜没睡安稳。
他清早就起来去等池子石起床,想问一问情况。
但是等到八点池子石房间还没有动静。
池年年等不下去了,虽然知道出事的可能性不大,但就是心里不安。
他去开门,发现门没有反锁。
池年年推开门,床上杯子整齐,不像是有人睡过的样子。
那一瞬间池年年慌了,赶紧去给池子石打电话,发现关机了。
那一瞬间,恐惧就像是深海的水,席卷了池年年,窒息感瞬间要把池年年弄死。
就在池年年觉得眼前发黑,怕极了池子石出事时,他看见了留在书桌上的信。
“散心几日,勿念,初六归——哥哥。”
这是池子石的笔记。
看到这个,池年年又不放心的在池子石房间确认了一下,发现池子石带走了他平日常用的东西。
的确是自己收拾的,不是被绑架的。
是真的出去散心了。
池年年松了一口气。
顾子砚进来,看见池年年手里的纸条,才问,“需要派人看着吗?”
池年年摇头,“只是去散心,让他去吧,他太苦了。”
边境监狱。
池子石找到这个地方都用了两天,边境的冬天很严寒,风雪很大。
池子石把越野车停在白雪皑皑的大草原上,他就走了一段路到岗亭,就冻的头发和脸上都结着一层白色的冰。
配上他的颜值,看上去都不像是凡人了,有一种冰雪雾凇里精灵的感觉。
池子石走不动了,雪实在是太厚了,沾在他身上瞬间吸走他身上的温度,让两条没穿太厚的腿,跟泡在冰水里一样。
池子石站在岗哨下面,他仰头去看端着枪的岗兵。
对方没动,稍微垂眸扫了他一眼,也是个颜狗,才跟他说话,“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来旅游的?是不是迷路了?”
池子石点了点头,才问,“在你们这当犯人,是不是不用做什么,每天都挺轻松的,接受接受教育,吃了睡,睡了就吃。”
“你想进来?”
“行吗?”
对方试图纠正他这个危险的想法,“你在想什么呢?来这的都是穷凶极恶的犯人,经常会断暖,别看这么大的风雪,该干活还是要干活。而且你以为在我们这,就踩踩缝纫机那么简单?我们这可都是体力活,吃结了冰的饭菜干最重的活,想休息?在我们这,没有!在这里,吃一顿热饭,睡一晚不冷的觉,都是奢侈!你是福烧的了,来这找罪受?!”
池子石听后沉默了良久,才说,"我来看个人。”
对方依然试图规劝他不要走错路,“那你就更清楚了,不信我说的你去问问。你什么朋友啊?进到这里,还是绝交了吧,这里面都是穷凶极恶之徒,是恶友。”
见池子石不吭声。
他才说,“手续有吗?去亭子那问,有人给你安排。”
“有的,谢谢。”
池子石挪动两条早已经冻僵的腿,他顶着割脸的风雪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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