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石衬衫上带着血迹,池年年衣服褶皱,脸上淤青,举起的手腕红肿青紫的厉害。
红灯过,绿灯亮,司机启动车子要走。
顾子砚冷声,“别动。”
司机愣了一下,又迅速从油门换到刹车。
顾子砚盯着池年年笑的不值钱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跟被刀扎了一样,蠢聋子,怎么老是受伤!
是不是没有人心疼啊?才那么无所谓的受伤。
顾子砚看到池年年踮起脚,似乎在他哥哥面前说了什么,又气恼,蠢聋子凑那么近干什么?!聋的人是你,又不是你哥哥!
“哥,好吃吗?”
池年年因为暂时说不出话,才凑那么近让哥哥看自己说了什么,有些撒娇又有些找回哥哥的依赖。
池子石摸了摸池年年的头,眼中都是满的快要溢出来的宠溺,“傻,喉糖有什么好吃的?是苦的。”
“哥哥给买的就是甜的,我爱吃。”
“别撒娇了,回去吧。”
“好。”
池年年伸手去拦出租车。
池子石却看向对面车道的那辆劳斯莱斯,明明是绿灯,却堵在路口不动,后面的车快把喇叭按爆了,鸣笛声刺耳。
池子石都觉得吵闹的皱眉,应该不是沈诚修的车,他人这会应该在抢救,虽然他没有下死手,但是也没有留情。
池年年叫到了出租车,就打开车门,让自己哥哥先上车。
他是听不见声音的,可是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指引一样,抬眸朝对面豪车看了一眼。
就这么一眼池年年就愣住了,只见车窗已经降了下来,能看到顾子砚那张矜冷的侧脸,似乎皱眉在训斥司机什么。
池年年觉得可能是车坏了。
这都是什么缘分。
池年年没有多想,也没有多看,上了出租车就离开了。
池子石也看到了是谁,问上车的池年年,“那不是顾少吗?”
池年年都没再看一眼,只说点着嘴唇,让池子石看他的话,“是吧,希望他没有看见我。”
池子石疑惑,“为什么?”
叹了口气,池年年才沙哑破音的小声,“他说,他以后再也不想看见我了,哥哥。”
池子石一丝犹豫也没有的说,“那就不见,我们以后也再也不要看见他。乖年年,别说话了,养养嗓子。”
池年年看清楚哥哥的话,一笑,随后用力的点点头,表示他很听话。
顾子砚冷冷一笑,仿佛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的转头,准备去捕捉池年年伤心又后悔的傻傻站在马路边注视他的身影。
结果一转头,马路对面空空如也,池年年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顾子砚的脸色瞬间就跟吃了苍蝇一样。
走了?
就这样走了?
是心痛至极走的吧?离开他两天,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吧?
司机看着顾子砚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以及因为造成拥堵而开着警摩朝他们过来的交警。
思想挣扎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不能问,等交警处理吧。
但是没等交警过来,顾子砚就极其不悦的吩咐司机,“你下来处理,我去公司。”
顾子砚一脚油门,戾气十足的开走了。
路上,他打给了沈诚修,却是他助理接的。
然后跟他说,“沈少现在不方便,您有什么事情我帮您转达。”
顾子砚戾气很足,“是真的不方便,还是不想接我的电话?”
面对威逼质问,助理也知道得罪不起顾子砚,只好如实说,“沈少正在抢救。”
“他受伤了?”
“这个,实在是不方便透露了,抱歉。”
顾子砚按了挂断,他一边开车,一边心里却在思考。
沈诚修受伤了,助理说在抢救,那就是伤的很严重。
难怪池子石能跑出来,难怪池年年一身伤。
不管池年年是用什么办法做到的这一切,但的确是太不要命了。
不管是池年年还是池子石,伤了沈诚修,惹了这样天大的祸事。
顾子砚的面色突然就阴转晴了,甚至唇角挑起一抹冷嘲的笑意。
小聋子很快就要回来求他了。
顾子砚的眼神又泛起了狠,到时候,那聋子就是他案板上的鱼了。
兜兜转转,还不是落在他手里。
顾子砚心情极其不错的去了公司,赵敬习惯了这两天的低气压,猛地面对顾总的好心情,连他因为太惊讶打翻了一杯咖啡,也没有训斥他,真是........
差点没低头擦眼泪。
今天这是什么好日子啊。
赵敬在心里默默祈祷,小聋子快回去,快回去!自家总裁也不要作妖。
不然顾总黑脸的日子太难过了。
昨天都骂哭了六个在公司里有头有脸的高层,赵敬都差点丢饭碗。
前天心情不好整顿公司员工守则,弄的整个顾盛集团哀鸿遍野。
太可怕了.......
小区。
两个人洗好澡,池子石帮池年年受伤的地方都处理好。
因为手机被沈诚修藏起来了,池子石找来一张纸,怕池年年唇语理解不到位,他直接开始写了。
“年年,我们有一位大伯,在农村乡下种地,我打算去他那儿躲一躲。”
池年年看见池子石写的,他立马沙哑着嗓音道,“那我和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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