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石伸手握住池年年的手指, 拇指轻轻在弟弟手背上摩挲了一下。
才笑着问,“s大怎么办?你不想当编剧了?”
随后池子石低头,捧起池年年的手,凑近了看,轻轻嗅了嗅。
才说,“受伤了?被欺负了?”
池年年不吭声,只是把受伤的那只手朝身后面藏。
池子石却在他藏起来之前,狠狠抓住他的手腕,摸到弟弟手掌心那道被冰水泡过,泛白渗血的口子。
好像感同身受一样,心疼的手指都朝后瑟缩了一下,随后慌忙站起来,“我去找医药箱。”
池年年垂眸,看着池子石为了给他上药,所以凑的很近很小心的样子。
灯光下,这样温馨又让他心痛。
池年年伸手,将池子石扶起来,然后抱住。
他枕在哥哥肩膀,随后才说,“本来读名校的机会,就是别人给的,与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收回了,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不如我自己放弃。”
他像是说学校,又像是意有所指。
池子石没有吭声。
池年年才又说,“我不读书了,哥哥,我们走吧,去一个没有危险的地方。”
池子石伸手按在池年年肩膀上,他从池年年怀里离开,似乎是想了想,最后说,“好,如果你觉得,这样是最好的,那我们就走。反正这个世界上,我们也只有彼此了。”
然后又问,“那我们去哪里?”
池年年站起来,他自己三两下用纱布把伤口缠了。
然后牵着池子石的手,“去到哪里算哪里吧,就是不要在这里了。”
他们牵手走出别墅,像是逃亡,又像是新生,前路未知.......
医院。
纪明意躺在病床上,看上去十分脆弱,面色更是苍白如纸。
医生进来给他身上的淤青伤痕上药,要他坐起来把上衣脱了。
纪明意去碰扣子的时候看向站在一旁的顾子砚,“顾哥.......我要上药了......”
“你有什么不敢让我看的?你不是说江任对你很好,很爱你吗?”
顾子砚的嗓音越发冷,继续道,“你应该让我看看,这些年,江任都是怎么‘照顾’你的!”
纪明意闭上眼睛,眼皮颤动,又突然侧头在一旁咳嗽,手指撑在病床上将被子抓的褶皱。
随后他跟医生说,“今天不用上药了,谢谢。”
医生只说,“涂了药会没那么疼。”
“没事。”
纪明意坚持。
病人不配合,医生也没办法,端着药盘准备离开。
顾子砚却伸手接过医生手里的药盘,冷声,“给我就行。”
纪明意听见这句话,他虽然没有看顾子砚,但是好像害怕一样,用被子裹住了自己。
病房的门在医生离开时被关上了。
顾子砚端着药盘转身,看到缩在被子里的纪明意,他眉头狠狠一皱,纪明意越是要遮掩,就越说明他身上还有更多被江任,虐打的痕迹。
纪明意孤傲,不愿意把自己的伤处展示给别人看,以前顾子砚尊重他的性格,可现在,顾子砚只觉得,愚蠢。
顾子琰将药盘放在床头柜上,冷声,“逃避是没有办法解决问题的,纪明意,你一直这样逃避,是想早晚有一天你死在江任手里?”
纪明意没有安全感至极的抱紧了被子,眼神空洞也麻木,他明明清醒的知道一切,可是又自甘堕落。
“顾哥,你别管我了。你就这样抱着我走了,小情人会生气的,你应该去看看他。”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没资格跟我闹!倒是你,我的耐心已经用完了,你不想让我看我可以不看,但我再问你一遍,你跟不跟江任离婚?”
看的出来这个问题让纪明意很痛苦,他的指甲紧紧嵌入掌心,别人是用疼痛清醒,他却好像是用来逃避。
“顾哥,求求你了,别问了,别逼我了。”
纪明意明明没有指甲,但掌心的皮肉却硬生生是被他抠破了,可见他有多痛苦。
看着他渗血的指缝,顾子砚气极了,一把握住纪明意的手腕,因为怒气而加大了声音,“所以你就是宁愿这样折磨自己,也不肯跟他离婚!你看看你自己,你看过吗?你现在的样子,你看过吗?!”
顾子砚伸手拽着纪明意,把他拽到厕所的洗手池前,对着镜子,重重扯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
伤痕远比顾子砚想象中的更加可怖跟严重,顾子砚狠狠一拳打碎了镜子,而纪明意撑在洗手池前,他先是被逼的哭了。
随后看到顾子砚受伤的手,又伸手想要去碰,最后还是缩回了手指,偏头,“顾哥,你就别管我了。”
“砰————”
顾子砚摔门离去了。
纪明意回头,他从破碎的镜子里看自己,表情从一开始的冰冷,麻木,到最后的咬牙切齿,狰狞扭曲,痛楚大哭。
哭累了纪明坐在地上,他看着地上顾子砚的那滩血,却开始发呆。
纪繁繁头上缠着纱布的过来找他哥,本来是来告状的,结果病房里没看见顾子砚也没有看见纪明意,吓了一跳。
见厕所开着灯和门,他走过去,看到纪明意这个样子,吓了一跳。
顾不得身上的疼,去把纪明意搀扶起来,“哥,你跟顾哥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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