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口贞幸犹豫地指了指还在叽里呱啦的花鸟兜:“那怎么——”
他和店主都仔细去听花鸟在说什么。
而花鸟兜正语气抑扬顿挫地诉说着他的故事:
“……数年之前,我见证了骑士公爵与魔王的巅峰之战!那一战,天崩地裂,天地变色,天翻地覆,天……咳咳,身为正义使者,我挺身而出、勤学苦练、功力大成,两年过去,终于到了支援前线,抗击魔王的时候了!”
“可惜百密终有一疏,我的术法中有一式没有修习完毕,最终还是败于魔王手下,还惨遭魔王讥笑。”
说到“讥笑”这个词的时候,他的语气变得愤愤不平起来,连脸上的红晕都更加浓烈了,像是整个人都泡在酒坛子里一样,醉醺醺的。
他甚至还打了个嗝。
“呃……嗝!v我五……不对,跟我打球,倾听我的复仇计划!”
店主:?
他突然不确定自己店里是不是真的没有酒精饮料了。
难道说这几天自带酒水的客人,走的时候没把酒水带走,他又刚好把饮料给搞混了?
他不太放心,去检查了一下,最终确定,这位打扮奇特的少年确实只是喝了两杯气泡水而已。
真的,只有,两杯气泡水。
他有些不确定地对沟口贞幸说:
“也许……有的人会醉气泡水呢?”
沟口贞幸:……
突然觉得好丢人。
他捂住脸,勉强应和:“呃,也许……可能?大概?”
**
沟口贞幸留下来看人的决定是明智的。
这群小朋友吃饱喝足,倦意更深,更想睡觉了。
好不容易说服他们睁开困倦的眼睛上了车,操心的沟口麻麻才暂时松了口气。
他坐在前排,还得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小崽子们的情况,看他们有没有不小心从座位上滑下来。
花卷贵大和松川一静睡相还不错,抱着双臂靠在一起;渡亲治比较累,脑袋放在了矢巾秀肩膀上;其他人也都各睡各的,有的人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响。
最后那排坐了三个人。
及川彻正靠着窗户、仰着头睡,睡得非常安逸。看来今天是累惨了。
也对,之前他们一般打完三局就宣告失败了,今天却打满了五局;而且二传可是超耗神啊,更别说今天及川还小宇宙大爆发了一波,硬生生靠他精密巧妙的安排拿下了第二局、又把第五局拖到二十多分钟才结束。
花鸟兜靠着及川彻睡。他的脑袋非常自然地放在及川彻的颈窝上,像是把他当成免费靠枕一样,整个人都要滑到他怀里去了。
啊啊,花鸟也很累吧,还在体育馆的时候就哼哼唧唧不肯爬起来。
至于岩泉一……
岩泉一算是三人中比较清醒的。
他还没睡过去,只是困倦地垂着眼皮,右手还按在花鸟的手腕上,预防身旁这两个睡得天昏地暗的人直接滑到座位下面去。
可能是怕行车颠簸,直接把人颠出去,他们三个坐得很近,看起来就像三只挨挨挤挤凑在一起的猫猫。
两只猫猫睡了,剩下一只强撑着,承担起守护他们人身安全的责任。
还挺可爱。沟口贞幸忍不住笑了一下。
岩泉一、及川彻、花鸟兜……
他听说他们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
岩泉一和及川彻本来就有超常的默契,而现在多个了花鸟,三个人之间还是非常融洽。
他们之间的默契也在这次的比赛中展现得淋漓尽致。
沟口贞幸想起了入畑伸照离开前说过的话。
“……或许可以把他们往‘铁三角’的方向培养。”
马上就要到寒假了。
紧接着又是春假、开学,社团会迎来新的血液。
距离下次大赛还有很久。
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进化。
第35章
打完代表赛决赛的第二天。
今天排球部的训练取消了,教练破天荒地连放三天假,说是要让消耗过度的大家好好休整一番,也独自好好反思一下那天的比赛,等下周再来一起看录像总结。
确实,硬要训练的话,还真有人训练不了——
昨天花鸟兜回家后,强撑着洗了个澡后倒头就睡,今天起床后才发现,他的四肢上全部都是淤青!
已经不是一块一块的了,而是一整片一整片连在一起。特别是两条手臂,皮肉都泛着紫,像是被狠狠暴揍了一顿一样。
那种痛感也在今天他起床后试着垫了垫排球时达到了巅峰。
花鸟手一软,腿也软,整个人差点直接跪下去。
想来昨天能坚持那么久,应该也有肾上腺素的加持吧。
哦对了,花鸟管它叫“光之力量”。
其实打排球总是免不了受伤,毕竟这是一项直接用身体触球的运动。
许多初学者不用说接球,就连原地垫几下球,手臂都会立刻发红。皮肤比较脆弱的还会起很多红点点,因为皮肤下的毛细血管承受不住这样的冲击,破裂了,通常要过好几天红点才会消失。
气排球还好,但最开始接触硬排时,哭包体质的花鸟不知道哭了多少次,是看好朋友都在玩才咬牙坚持下来的。
不过打习惯之后,不知道是身体逐渐适应了和排球的碰撞,还是心理也逐渐变得强大起来,花鸟已经很久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伤了,平时的一些在所难免的小伤他也不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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