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可怜的只有他一人呀!
看着刘隆脸上的表情变换来变换去,邓绥、马秋练和陆离心中都乐起来。
“圣上,你有什么爱好?”邓绥反问刘隆。
刘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自己的爱好来,琴棋书画他不感兴趣,插花拣开得最大最艳最好的来,一看就是没有灵气的“须眉浊物”。
“骑马吧。”刘隆终于想出一个事情来。他喜欢骑在马上感受疾风吹面的快意。
邓绥点一点头,郑重说:“圣上以后是一国之君,首先要有一个爱好,这样才能放松心情。”
刘隆一听这话觉得十分熟悉,这不是自己刚才说母后的吗?回旋镖扎到了自己的身上。
刘隆一顿,转而继续关心母后的身体,说:“母后既然有了自己的志趣,那咱们说下一个重要的事情。”
难得有这样的闲暇和闲心,邓绥和陆离、马秋练互相看了一眼,正襟危坐,六只眼睛盯着刘隆。
刘隆顶住这样的压力,轻咳一声,说:“母后,生命在于运动。若老是保持一个姿势,则骨肉僵硬,血液不通,长此以往,肤柔骨脆,易感风邪。”
刘隆本以为还会听到母后有出去锻炼身体的新消息,没想到首先听到了陆离对皇太后的“控诉”。
“陛下,圣上所言极是。陛下经常伏案一两个时辰,不吃不喝不动,着实让人担心。”陆离说。
马秋练也道:“陛下无事时经常让我去逛园子,自己却终日不离宫殿,连太阳都不怎么晒。”
“母后?”刘隆转头
看向邓绥。
一时间,承受三双眼睛压力的人成了邓绥。
邓绥伸手撩起耳畔的碎发,一脸沉重说:“国事繁忙,朕心难安。”邓绥素来喜静,不喜动,坐而抚琴看书,是她的最爱。
刘隆说:“这样下去不行,陆姑姑朕给你下命令,你以后监督母后,务必让母后每日……除了寒冬酷暑风雨天,每日都要出去散步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
陆离领了领命,转头笑吟吟对邓绥说:“陛下,这可是圣命呢。”
邓绥闻言摇着笑起来:“我知道了,隆儿有孝心,母后甚是欣慰。”
刘隆又一次叮嘱:“除了这些,母后以后能早睡就早睡,千万别熬夜。纵然有事,多分配给女史和侍郎。”
邓绥点头,保证等开了春,绝对开始散步。刘隆环视了一圈,说:“后殿甚大,现在外面天冷,母后以后在殿内散步。”
邓绥一顿,说:“小小年纪,不要想那么多。天黑了,快回去睡觉。”
刘隆茫然地“啊”了一声,转头看向外面,漆黑一片,屋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点上蜡烛,橙黄的光芒透着一股温馨。
“回去睡觉,小心长不高。”邓绥轻轻一笑。
“哦,母后今日要记得早点休息啊!”刘隆临走之前再三叮嘱。
“去吧去吧。”邓绥笑道。
刘隆出了殿门,隐隐听到里面有笑声传来,摸不着头脑。寒冬腊月,外面的风猛地灌入怀中,让他禁不住打个寒战。
江平在他旁边提着灯笼,灯笼摇摇晃晃,里面的蜡烛也跟着摇摇晃晃。江平和刘隆快步回到前殿,换了衣服洗漱躺下休息,很快就进入梦乡。
刘隆走后,邓绥和马秋练又处理大约两个时辰的奏章,陆离过来催促:“陛下,早些休息吧,现在也无大事。这些奏表等明日批也是一样的。”
“再等一下,马上就好。”邓绥全神贯注地看着奏表,头也不抬道。
“陛下!”陆离稍稍抬高声音,说:“你刚才不是答应圣上要早些休息了吗?”
邓绥这才抬起头,想了一下,放下笔,无奈笑说:“行吧。”
说罢,邓绥转头对马秋练说:“你看看我们的阿离,得了圣上的吩咐威风
地不得了。”
马秋练也跟着停笔,笑回:“阿离姐姐说的对。这些天的奏章都是些请安求封的奏章,早一日晚一日没有什么区别,陛下还是早些去休息。”
邓绥闻言笑着起身,舒展身体,转动脑袋,对陆离说:“突然有些饿了,你看厨房有什么吃的,要咸口的,没有就不用了。”
说完,邓绥转头问马秋练说:“你要吃什么?”
天气寒冷,殿内虽然烧了炭盆,但马秋练依然感到了寒意,听到吃的,立马也觉得腹中饥饿,于是不好意思地笑说:“我也饿了,有什么就吃什么。”
陆离笑着点头出了门,不一会儿就端来几样小粥和小菜,咸甜都有,小菜也清爽可口。
邓绥让陆离坐下,三人不顾礼节,对坐着吃起来。邓绥端了一碗咸鲜的鱼虾粥,马秋练挑了红枣银耳羹,陆离拿了剩下的红豆粥,配着小菜吃起来。
陆离吞咽干净,说:“这样的小粥小菜,总觉得吃得不痛快。”
马秋练笑她说:“难道你还要来上一只烤羊羔?”
陆离惋惜似的叹了一口气:“若不是怕积食,一只烤羊羔也不是不可以。”
邓绥配着小菜将粥吃完,心中满足,小口啜着水,听两人你来我往说话。
寒夜的气息仿佛拉进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此刻连“寝不言食不语”都变得无可轻重。
说了一会儿话,陆离问马秋练说:“你的婚事怎么样了?”马秋练正值婚龄,家世出众,品貌上佳,又是皇太后的爱侍,求娶之人不绝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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