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是此时的埃及国王,对于国内地兵力有着绝对的掌控权。在绝对的强权面前,阿蒙霍特普的抵抗便成了嘴硬。
可是我并不希望在此时出现这样的暴力事件,让阿蒙霍特普失去乃至阿玛伊思家族彻底失去影响力的方法有很多,而诉诸暴力一定是下下之策。
“既然他们想要针对我,不如在臣民面前开一场辩论会吧。当着百姓的面,我要让阿蒙霍特普身败名裂。”我沉思之后,坚定地说道。
“你……你要和阿蒙霍特普辩论?”大概是太过惊讶,图特摩斯竟然结巴了起来。
“嗯,他们针对的是我,我不想一直躲在你的身后,图特摩斯。我也想要独当一面,我有信心,能够说服他们。”
就算未必能够完全令他们服从,当着百姓的面,将我的思想传播出去,让更多更多的百姓听见我的想法。
让新的思想种子播出去,终有一天,能够落地生根,开花结果。
图特摩斯抿着唇,似有仍有些拿不定主意。
“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吗?”见迟迟得不到他的回应,我赌气似的说道。
“不是,我可忘不了小时候你是怎么教训我的。说起教来全是一套一套地,让人难以招架。”图特摩斯说着心有余悸般抚了抚胸。
这滑稽地模样成功逗笑了我,我抬手捶他,他也不躲,只是笑嘻嘻的抓住我的手臂,将我再次禁锢在了怀中。
“我是担心,在那样的场合鱼龙混杂,场面难免混乱。我即便布置的再仔细,也难以护你周全。”又过了片刻,图特摩斯才叹了口气,说道。
“不过若是你已经下定了决心,我一定会支持你的。”
我心中正自感动,却忽听图特摩斯接着道:“刺杀他再不济也是下下之策,他们若是敢对你稍有不敬,我便拿他们的人头来祭我军旗。”
……
这家伙可真是暴力,虽有政治智慧,但仿佛不多地样子,我在心中暗暗腹诽。
*
既然打定了这样的主意,我便早早准备了起来。我没有告诉图特摩斯,这样的辩论或者说争执,我在现代时早就经历了无数次。
我参加的几乎每一场学术讨论,最后都难以避免地演变成一场学术辩论。如何有理有据地说服对方,这一点与我而言,见过太多,也亲身说过太多。
只要是就事论事,不论结果如何,在我的心中早已不会掀起太多的波澜。
然而这次的情况又有不同,若是我在当众的辩论中落了下风,即便有图特摩斯的血腥镇压兜底,但难免还是会减损我在民众之间地威信。
这对于我还有一阿玛伊思家族为代表的守旧派而言,似乎都是一场输不起的辩论。
可阿玛伊思可以联合旧贵族,我的身后除了图特摩斯之外,也一样站着代表新兴势力的官僚以及那些被阿玛伊思家族排挤在神庙核心圈层之外的其他祭司家族。
政治的博弈就是如此,谁能够获得更多的支持,谁的赢面就更大。
最终,辩论的时间被定在了一周之后,我与阿蒙霍特普将在维西尔会堂中,当着众人之面,进行那场被万众所瞩目的辩论。
为了赢得这次辩论比赛,我暂时将后宫中的一应事务都交由了萨玛拉与泰甫来管理,自己则潜心地准备了起来。
我将在辩论中可能被提及的问题都一一写在了纸上,并事先想好了应对之策。
而在那样的场合中,观众的反应实际上也极大地影响了辩论者的发挥,我又准备了一些话题,用以在必要时来争取听众们的支持。
“静怡,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不论结果如何我都会支持你的。”
在辩论即将拉开帷幕的前一夜,图特摩斯搂着我,沉声说道。我看着我面前地男人一副随时准备上前与人拼命地模样,也不由地为他的心意而莞尔。
“我怎么觉得现在最紧张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呢?”我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打趣地说道。
“我怎么能不紧张呢?明天你就要走上战场。这本该是我来解决的事情,可如今却要你站在我的面前,我实在是有些不习惯……
恨不能,恨不能明天替你去与那个该死的阿蒙霍特普对峙!”
听着图特摩斯咬牙切齿地说着的话,我情知,明日不管结果如何,阿蒙霍特普大概都活不了太久了。
我想,身为一名政坛老手,阿蒙霍普特在看到了自己兄弟的下场后,应当料到与王权作对的后果。
可为什么呢?明知这是一场毫无胜算的反抗,却还要义无反顾的去施行。
这或许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吧,想到这,我的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
“图特摩斯,我们留了后手,可谁知道阿蒙霍泰普他们是不是也留了后手呢。
我知道此时各个诺姆的长官手中也都握有一定的兵权,你要警惕,小心他们破罐子破摔,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我一脸紧张地看向图特摩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并非是只有在中国的古代才有可能发生的故事。
“我知道了静怡,明日你只需要好好地应付阿蒙霍特普就够了,剩下地就交给我吧。”比起我的担忧,图特摩斯与刚才的紧张截然相反,显得胸有成竹得多了。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却故意瞒着我?”我狐疑地看着他,没好气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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