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得想笑,这人可真是不安好心。人家分明是想要将女儿送入他的后宫,可他偏偏装聋作哑,一副不解风情地模样。
我又看向伊西丝,女孩那张年轻地,朝气蓬勃的脸上因为感到羞辱而长得通红。她的眉毛微蹙,嘴唇也紧紧地抿着,情绪明显的让人一眼便瞧得一清二楚。
而她的父亲却不同,蒙图菲斯虽然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变得勉强,可到底还是没让自己因此失了态。
“我的王,您误会了。我希望将我的女儿献给您,请您允许,让伊西丝进入您的后宫服侍您,为您生儿育女,就像您的父亲与母亲一样。”他的话说的如此直白,将一切都摊在了台面上。
此时台下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我与图特摩斯,我此时正坐在他的身边,我的身份昭然若揭。
若说先去我仍能以一种看好戏的心态注视着场上发生的一切,此时这个名叫蒙图菲斯的男人所说的话,就让我仿佛有一股气无处可撒,在心中堵得慌。
我的脑子飞速的转了起来,想要找出一些能够反驳他的话。图特摩斯说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只感到自己脑子一热,便拍案而起。
我突如其来的动作似乎惊到了图特摩斯,我眼角的余光里瞥见他诧异的抬头看向了我。
可我此时并没有理会他,而是怒视着台下的蒙图菲斯。
“告诉我蒙图菲斯,可是你对阿蒙-拉的决定有所不满?还是你认为祂决定的人选不配安坐在两土地王后的位置之上?又或许,是你受到了阿波斐斯的指使,要你的女儿接近祂的孩子,好完成它从来不曾完成的恶毒目的?”
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再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这还是我第一次同人吵架,对方尚未开口,我自己便先红了眼眶。
好在这里离这台下颇有些距离,我只能祈祷,台下的人看不清我此时的失态。
忽然一股温暖地感觉贴近了我:“别担心,静怡,剩下的交给我吧,他们不会得逞的。”图特摩斯环住了我,将我圈在了他的保护范围之内,在我的耳边无比温柔的轻声安抚着我的情绪。
我的身体渐渐止住了颤抖,看向图特摩斯。此时他已经站在了我的身边,唯有一只手与我的手指紧紧交缠着。
“蒙图菲斯,来见见把你们未来的王后,梅里特拉。她是阿蒙-拉的使者与尼罗河的恩赐,泽尔,现在正是时候,宣布吧,昨夜你所得到的神谕。”
始终端坐在一旁的塔普神大祭司泽尔此时忽然站了起来,无比庄重地将昨日自己所得到的神谕同众人复述了一遍。
我的心情此时渐渐平复了下来,尽量装出一副与图特摩斯一样高深莫测地神情,斜睨着台下。
“今日正好,借此机会我在此郑重地宣布。梅里特拉将成为我埃及唯一的王后……”
他说着,扫视了一遍高台之下神色各异的众人,看得出来蒙图菲斯仍有些不太甘心:“怎么?蒙图菲斯,难道说你自认为你家族的血脉,要比神的血统更加高贵,更加有资格成为我的王后吗?”
图特摩斯加重了语气,说到最后,话语中已经带上了诘难的意味。
蒙图菲斯终于低下了头,惊恐地跪在了地上:“臣不敢!”
“所有质疑阿蒙-拉的人,在他死后都将失去阿努比斯的庇佑,也将失去奥西里斯的青睐。”我适时补充到,当然这不过是我在吓唬他们。
但此时我早已看得清楚,若是想与图特摩斯一起站在那个制高点,我就不能让自己看起来软弱可欺。
尤其是在能够一夫多妻的古代社会里,我若是想要实现“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愿望,我就必须强硬起来。
图特摩斯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他的身份,他所处的位置,他手中掌握的权利与财富都吸引着无数的人想要来分一杯羹。
我必须表现的强硬,也必须表现出对应的能力。
我不是天真不谙世事只相信爱情能战胜一切的小女孩,我并不认为仅仅凭借图特摩斯的爱,我就能稳坐在那个位置之上。
即便图特摩斯的心意始终不曾改变,可一段关系里,若只有一个人在勉力维持着,那一定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我不愿也不舍因为我的软弱而让图特摩斯过的如此辛苦,我希望自己能成为他的助力而非拖累。
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如此大放厥词,我的心中总有着一种挥之不去的心虚感。
也许也是因为心虚,我说话是的声音有些大,若是仔细听,或许还能听见我语气里仍然无法克制的轻轻颤抖。
我的警告对于将死亡看的比活着时还要重要的古埃及人而言,无异于是一个令他们发自内心感到恐惧的诅咒。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那么名叫伊西丝的少女脸上也彻底失去了血色,刚刚还写满了骄傲的脸上此时只剩下了恐惧。
也许是我的声音实在有些大,以至于被留在宴会厅外独自玩耍的阿努比斯也听见了。
空旷又寂静的殿堂外传来一阵密集且急促地肉垫跑过地板所发出的特有声音后,阿努比斯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这还是这些下埃及的贵族们第一次见到它,也许在见到阿努比斯前,他们只将那则坊间传言当做是国王为了拥立新王后而造的势。
可此时,当阿努比斯端坐在我的脚边,那双黑黝黝地眼睛颇有些威严地注视着台下的人们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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