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可以理解的,盛灼的底牌之间虽有交联但彼此却并不知晓身份,是以在小义看来,他和方煜就是盛灼绝地反击的唯一机会。
眼看着棋局大乱,难免心神不宁。
先吃饭吧,你看我们只是简单分析了下,便发现了问题。要对自己有信心,明天我去找方煜,既然贺仙仙也到这了,我就在这边多待几天看看能不能逮住曲明东的小尾巴。
盛灼边往嘴里塞着肠粉边说。
这也是她的失误,要两个十八九岁的男孩子做的滴水不漏显然是异想天开。但是当时能用得到的人手太少了,他们已经很出色了。
甚至超乎盛灼想象。
短短四年时间便将公司经营成这种程度,她还有什么怨言呢?
小义焦虑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眼前的老大,真的变了好多...以前的她总是冷着张脸,也只有自己被她训得嗷嗷叫时才会露出点笑意。更何况如现下这般,有说有笑地安慰自己。
小义拿起筷子,鲜美的肥蟹到了嘴里味同嚼蜡。
他不敢问老大在里头到底经历了什么。
昔日尽管冷冽,但那双眸子清澈干净,开心、难过、不愉、震惊...都看得一清二楚。
不像是现在,仿若两汪深潭。面上覆着层温和的花瓣叫人欣喜雀跃。可花瓣下到底是怎样冰冷幽暗的寒潭水?寂静无声地吞噬人骨,极致平静下是努力抑制的暴虐暗流。
就如同她耳边那条银色小蛇一般,幽幽看着你时,你便不敢动。
你已经成了猎物。
它是丛林里最冷血最残酷的杀手伺机而动,一击致命。
小义不怕,他只是有些心酸。
都是同龄人,他还喊着创业辛苦、还要分神盯着曲明东更累...可他坐在奔驰上,住在宽敞明亮的房子里,甚至都是按照方煜和盛灼的计划,不费什么脑子就得到了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一切...
老大是牛逼。
可老大也苦啊!
他泪眼婆娑地看着盛灼挖了一大口饭塞进嘴里,狼吞虎咽的样子哪里像是现在时时追求淑女的同龄女生?
活像个几百年没吃过饭的。
盛灼觉得南方的饭食虽然精致但吃起来却不怎么管饱,倒不如来一碗北方的大肉刀削面吃得得劲。可那饿得泛酸水的五脏庙可不允许她挑拣。
见对面迟迟不再下筷,一抬头就看到五官皱巴两眼泪汪汪的小义。
......
盛灼嚼着嘴里的饭粒,思考起来。
难道是心理压力太大了?
老大...呜呜呜...话刚起了个头小义就呜咽起来,你多吃点...不够我再给你点...
放慢咀嚼速度的盛灼:你...
什么都别说了,以后上刀山下火海,只要老大你一声令下,我就是豁出去这条命也无怨无悔!
小义慷慨激昂,像个刚被传销洗-脑过的老头。
......
盛灼拧起眉头,深深地看了眼还在激-情演讲的小义,又低下头继续扒饭。
看来回去之后得给他放个假。
好好放松放松,这哪是一般的压力大,眼瞅着朝精神分裂去了......
好不容易吃完了这一顿气氛诡异的饭。
盛灼再三确定可以自保后,终于将鸡血小义打发走了。
回到酒店大堂,盛灼顿了顿朝前台服务员走去。
请问有什么看着很奇怪的人在我回来前入住么?
前台是个五官端正的年轻小姑娘。
听到这话皱着眉抬起头,嘴里说着礼貌的话,语气却是轻车熟路的讥讽:
女士,客人信息保密。不过入住咱们酒店的都是正经人,您大可以放心...
俨然一副是你电视剧看太多有被迫害妄想症的表情。
可当她抬头看到盛灼挂着浅浅微笑的脸后,下意识顿了一下。
这位客人长得很好看。不是整天钻研着美容保养的富太太那种、亦不是靠脸吃饭一描一画都分外用心的女明星那钟...
眉毛并没有随大流画得细细的,可优越的眉形配上野生眉别有一番风情;睫毛也没有很卷翘,直直地垂下来,看着反而有种婴儿般的柔软...
她又看向那只放在柜台上的手,细白修长。却伤痕累累,指腹还有隐约可见的薄茧。
几乎在一瞬间,她的脑海中便勾勒出一个靠打工赚取学费的漂亮女大学生形象,又因为被什么黑恶势力的油腻大肚男缠上了所以才格外紧张...
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如果您发觉有什么不对劲的,请立即拨打前台电话,会有专业的安保人员去保证您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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