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算是彻底惹了火,那双总是凉薄的唇猛地追上来,这个吻好像突如其来的暴风雨,积雨云积压太久之后的发泄,铺天盖地压得人喘不过气。
霍兰希握着温侨的腰将人提了上来,omega被摆弄的发出一声惊呼,却又因为口唇被封住,最后只剩下了清浅的呜咽。
温侨只觉得脑子发懵,嘴唇也好疼,alpha的牙齿都很尖利,免不了会磕碰,他甚至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好不容易被放开之后,温侨趴在霍兰希胸口死命的呼吸,好像在多一秒他都要憋死过去。
“我接受你有事瞒着我,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隐私,我也有。”霍兰希的声音不似往常平静,但眼神依旧静谧。
他继续道:“我一直避讳与你谈及某件事,但那天在驾驶舱再见到你时,我觉得再不说,就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温侨看着他,眼睛因为缺氧有些红,他有预感对方要说什么,当真正听到的那一刻,还是陷入了慌乱。
“我的确有婚约在身,但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会解决好这件事……”霍兰希还没说完,却被温侨打断了。
温侨突然很认真的看着他问:“霍兰希,你见过那个omega吗?”
霍兰希一愣,摇摇头:“没有,他的家人没有让我们见过面。”
“那他可能也并不想接受这场婚姻的,但我们的力量太弱小了,不是所有omega都有能力逃出来。”温侨越说声音越小,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即使你拒绝了,他可能会被匹配给下一个alpha,或者像我一样,逃出来,然后终日活在被通缉的阴影里,即使遇到了喜欢的alpha,也不敢接受对方……”
温侨尾音哽咽,却硬生生忍住了泪。
“什么?”霍兰希坐直身子,从温侨颠三倒四的话里拼出了一个事实。
“对不起,霍兰希,我瞒了你很多事情,乔乔不是我的名字,但我还是不敢把真名告诉你。”温侨情绪颇为激动,甚至脸颊到脖子都开始泛出粉色。
他实在不坦荡也不磊落,面对这个将他放在心尖上的alpha,他却不敢回以同等的诚实。
多日来的愧疚与自怨自艾挤压在心底,温侨拼命忍着眼泪,不想让这个道歉也变得不真诚:“我知道你其实一直都在纵容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个没有身份的黑户,”
“我其实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因为我和那个omega一样,也被匹配给了毫不相识的alpha。”温侨哽咽着语不成声,眼泪也开始向外涌。
浓郁的鸢尾花香带着惊惶不安,开始大量地向四周倾泻,甚至愈发馥郁。
这是霍兰希第二次见到温侨的眼泪,他抬手擦掉,却源源不断的涌出,沾湿了他的手指。
分明是柔和的液体,却让他像被针尖刺穿一样难受。
霍兰希眉头微皱,抬手将温侨抱进怀里,不停地抚摸他的后心,缓慢释放出安抚信息素,轻声哄道:“你没有错,不用向任何人道歉,乖乖,放松,别怕。”
在他的记忆里,母亲就是这么哄年幼的他的。
温侨现在的情绪很不对,霍兰希觉察到这一点后,开始重复哄人的动作,平时温侨大概是不肯乖乖被哄的,他甚至不会在别人面前示弱。
半晌过后,或许是霍兰希的安抚信息素管用了,温侨安静下来,理智也恢复一些,他大概觉得眼泪有些丢人,抬手胡乱用袖子擦掉。
“你不要看我,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一滴水珠还挂在温侨的眼睫末尾,显得他的命令更加没有威慑力。
霍兰希盯着他看了会,笑了:“我的东西是不是在你那里?”
“什么东西?”温侨想了想,他从首都星带走的东西现在满打满算,也已经所剩无几了。
他的小布包被丢了,光脑也扔了,浑身上下就剩了件衣服,还是他从垃圾箱里捡来的。
“是那天从你衣领上扯下来的肩章吗?”温侨突然想起来,下意识摸了摸胸口位置。
“是你带走了吗?”霍兰希道。
这下仿佛小秘密被戳穿,温侨犹豫了一下,才从脖子里拽出根绳子,末尾吊着的正是那枚银白十字肩章。
这东西其实一直挂在他的衣服里,跟随他从首都星来到瓦莱,又经历这近半个月来的颠簸,原本光滑亮泽的表面已经有了些细小划痕。
温侨抓着肩章,看样子是不想还的,不过还是出于礼貌问了问东西的主人:“你要拿回去吗?”
“肩章是指挥中心的身份象征,指挥长的肩章尤其特殊,在职指挥官卸任或调职,是需要归还的。”霍兰希解释道。
温侨垂着眼睫,看上去恹恹的,大概已经做好了忍痛割爱的准备。
“不过,我在这方面倒是有点特权,你想留着吗?”霍兰希看着他说。
温侨一下抬起头,眼睛亮了亮:“我可以留着吗?”
“以什么身份留下它?”霍兰希顺势问道。
原来这才是他的目的,温侨反应过来了,抓着肩章朝岩洞外转了转身,留给霍兰希一个带点怨气的背影,小声抱怨道:“我不知道,你有未婚妻,我也有未婚夫,难不成我是你的地下小情人吗?”
这话带着温侨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酸味,倒是把霍兰希逗笑了,他把人捞过来,轻吻了两下唇,道:“那我们这算不算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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