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里充满恐惧的哭腔,还有些控诉的意味,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听起来真的像撒娇。
神奇的是,霍兰希随着他的声音静止,继而很深,很长的吸了口气,又缓缓地,沉重的喷洒在他的腺体上,喉结一滚再滚,手下几乎要将床杆握碎了。
温侨在他停顿的几秒里重新聚起力气,失力的手环上alpha的脖颈,牢牢抱住这健壮的背脊,将脸埋进对方滚烫的肩窝,喃喃道:“标记我吧,没关系的。”
霍兰希的呼吸微顿,更紧的把他搂进怀里,微凉的薄唇触碰脆弱的腺体,舌尖小心舔舐,又拿双唇嘬吮,最后犬牙刺破皮肤。
温侨疼的眼前一黑,咬牙吞下尖叫,双手开始无意识的乱抓,在霍兰希小臂上留下几道长而狰狞的血痕。
信息素的注入过程是漫长而煎熬的,带着令人无可抵抗的侵略性,温侨在这种痛苦与欢愉交织的间隙里浑浑噩噩,脑子里只剩一根弦还在吊着他没有晕过去。
他朦胧听见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耳边问他:“你心里那个人,你喜欢他什么?”
温侨瞳孔发直,小脸煞白,两片薄唇几乎跟脸一个颜色,已经看不出是不是清醒,又或许他压根没听清问的内容是什么。
半晌温侨气若游丝的声音喃喃道:“他……救过,我的命。”
“哦?”那个沙哑的声音似乎笑了笑,“可是我也救过你的命,很多次……”
最后他们是怎么走出这个房间的,温侨已经不记得了。
他醒来时,就躺在临时指挥所的病房里。
温侨在半梦半醒间从军医模糊的对话里听到,距离他晕过去,只过去了半天时间。
当时送他进去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温侨会在这个时间,被完好无损的送出来,还是在只得到了一个临时标记的情况下。
不知道是该说霍兰希的意志力太强,还是温侨的信息素安抚效果太好。
他们原本的打算,是用温侨让霍兰希消火,只有完全标记才可以提前终止alpha的躁狂发作,即便霍兰希是个已经有婚约的alpha,但那又如何,他又不是omega,不会受任何影响。
越是高阶的alpha对伴侣信息素的依赖性就越弱,换言之,无论霍兰希标记谁,对他本人的牵制作用微乎其微。
不过军医属实没想到,霍兰希破坏了密闭舱里的动力装置,逼得他们不得不把舱门打开时,第一个迎头接受顶级alpha怒火的人就是他。
霍兰希怀里抱着昏迷的omega,好像抱着一丛轻飘飘的白色羽毛,温侨在他怀里安静的安静的没有半点生气。
他身形隐在半明半暗的光晕里,银灰色眼睛泛红充血燃着火光,好像藏了一柄尖锐的利剑,难以抑制的愤怒和杀意几乎夺眶而出,简直像是从战场走出的煞神。
制服肩膀周围的白衬衫已经被血迹洇湿了一小片,温侨被咬破的腺体还在渗血,逐渐将那片血迹扩大。
从门口涌出的浓烈alpha信息素几乎顶人一跟头,饶是军医本人也是alpha,都当场就被吓地抖如筛糠。
霍兰希声音冷声:“谁允许你们自作主张把他送进来的?”
面对这个压迫感十足的致命问题,门口的一众alpha军官竟没有一个敢站出来认下这个罪名,纷纷看向做决定的军医。
下一秒,军医就像被扼住喉咙一般,被霍兰希极具攻击性的信息素压地瘫倒在地。
现在的霍兰希不是冷静持重的指挥官,只是一个被惹恼的alpha,他冷漠地垂眼:“我没有多余的耐心给你,医好他,然后滚出指挥中心。”
伊洛尔见温侨醒了,站到床边询问他的感受:“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我帮你叫医生。”
温侨摇摇头,在副官的帮助下喝了几口水。
“他在哪里?还在被关着吗?”一开口,温侨发现自己的声音哑的吓人。
伊洛尔对温侨多少有些歉疚,因为他出于大局考虑,竟然没有阻止让这个无辜的omega去冒险。
他想当然的以为,他的长官与这位小omega的情谊已经到了可以一起度过躁狂期的程度。
“上将的躁狂期还没有结束,不过他已经回家了,苏伯先生会照顾好他的。”实际霍兰希只是换了个地方将自己关起来而已,但至少在那里,是他的地盘。
伊洛尔充满歉意地低头:“对不起,乔乔,我替所有人向你道歉,我们不应该让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承担这么大的风险。”
“不是这样的,我是自愿进去的,所有风险和后果我都明白,但你们不应该强行把门锁住,我不是囚犯,霍兰希更不是,你们不该像对待一个囚犯那样对待他。”温侨认真地看着伊洛尔。
“自己把自己锁起来,和被别人锁起来,是不一样的。”
伊洛尔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回答,他了然的笑了笑,说:“是,我们也该向上将道歉,他吩咐我送你回去,还需要再休息一下吗?”
温侨点点头:“如果霍兰希醒过来,请让他发通讯给我。”
“一定。”伊洛尔应道。
他朦朦胧胧还记得,在他被临时标记冲击的大脑一片空白时,霍兰希似乎问过他一个问题,但温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也不记得对方问的什么。
他跳下床,独自穿好衣服,抬手的动作扯到后颈的伤口时,传来一点尖锐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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