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有法阵的房间在宅院最里,路西楼来异部一个多月了,都不知道宅院里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不过路西楼现在也没多余的时间想这些事了,因为他一推开门走进屋内,就被眼前的场景给震惊到了。
屋内空旷,不见任何家具,浅色的地板上画满了路西楼看不懂的图案,就连墙上也布满了各种符号。房梁系着丝带,此时门大开着,一阵风吹了进来,吹得丝带乱动。
丝带吹到路西楼脸上,他伸手拿开,发现丝带上写满了字,只是这种字并不是路西楼熟悉的简体字,更像某种古老的文字。
房间窗户紧闭,阳光透过窗户缝隙投射进来,在屋内洒下道道光线,配合着满屋奇怪的图案、符号,使得这间屋子充满了诡异感。
但神奇的是:路西楼并不感到害怕。
“怎么了?”霍青川走到路西楼身边,压低声音问他。
路西楼从自己的思绪抽身,心情复杂地扭过头,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说实话,“游秋。”
霍青川嗯了声,等着路西楼往下说。
“我有种奇怪的感觉。”路西楼伸出手,绕着屋子指了一圈,还是没瞒着霍青川,“我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些,虽然我现在完全看不懂这些东西是什么。”
路西楼接住一块丝带,仔细辨认起丝带上写的字,发现还是看不懂上面的字后,他无奈地叹了叹气,“这些字我也不认识,可我对它有印象。”
平时百科全书一样的霍青川,这会儿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变成了哑巴,半天没说一句话。
路西楼原本还等着霍青川给他解释的,但看霍青川这样,他不由得有些讶异,吃惊地喊了声游秋,“你怎么不说话了?”
霍青川这才大梦初醒一般,眼睛有了神,还看着路西楼笑了,“海马效应。”
路西楼没听说过这个词:“啊?”
“简单来说就是明明没经历过,但却似曾相识。”霍青川先用专业话语解释了遍,怕路西楼听不懂,他又举例说,“就像你现在这样。”
虽然霍青川说的有板有眼的,仿佛这就是事情真相,可路西楼心里却有股强烈的预感,让他觉得事情不是这样的。
他会觉得眼前的一切熟悉,绝对不是因为海马效应,他是真感觉在哪里见过这些,而且要是他没感觉错的话,他应该面对了这样的场景很久,要不然就是这些场景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才会让他生出这样的感觉。
然而要让路西楼解释清楚是为什么,他又说不明白。
“是什么不重要,执行委托才是最重要的。”路西楼摇摇头,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回归正题道,“我们该怎么做?”
这些图案符号看着唬人,但说到底是用笔画出来的,让他相信这些东西能够起到回溯的作用,路西楼还是感觉荒谬。
“很简单。”霍青川撩起丝带往里走,路西楼紧忙跟上,不一会儿他们就走到了一面墙前。
和别的墙一样,这堵墙也画满了图案,只是与其说墙上画的是图案,不如说这堵墙画了一副完整的画,而且在墙的最中间,画了一个鹿角模样的图腾。
这个鹿角一样的图案太突出了,路西楼想要忽略它都难,“这里怎么有个鹿角?”
路西楼边说还边上手摸,然而不等他摸到图案,霍青川就先握住了他的手,路西楼瞪大眼,疑惑地喊了声游秋,“你要干什么......”
路西楼话没说完,指尖便像被针扎了似的,尖锐地疼了一瞬,然后路西楼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手指就被按到了鹿角上,“可能有点疼,阿凌你忍着点。”
霍青川也这样做了。
紧接着墙上的画像活了一样,连带着地上的图案都亮了起来,只是路西楼还没来得及细看,就感觉脑袋一重,人彻底昏了过去。
而等路西楼醒来,他已经不在那个小院了。
路西楼揉着太阳穴起身,发现他正身处一个面积不大,却聚满了人的房间。
这是哪儿?霍青川呢?
扫了一圈还没看到霍青川的身影,路西楼瞬间紧张起来,不管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便径直往门口走,想出去找霍青川。
只是路西楼刚走两步,就被人攥住了手腕,“阿凌去哪儿?”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路西楼不由得停下脚步转身,在看到噙着笑在看他的霍青川后,悬着心的路西楼终于松了口气,“找你啊。”
路西楼又坐了回去,压低声音和霍青川说话,“我以为你在别的地方。”
虽然一个人不是不能执行委托,而且两人作为搭档,肯定早晚会碰面的,但天知道刚才路西楼没看到霍青川时心里有多慌。
还好霍青川跟他在一块儿。
“我就在你后面,阿凌找人时没往我这边看。”霍青川安抚地拍了拍路西楼手背,声音跟着变柔,“没事,我就在这呢。”
路西楼知道他刚才那样有点丢人,现在又被霍青川当做小孩一样哄,饶是四周没有别的熟人,路西楼也挂不住脸,耳朵不听话地烧了起来。
路西楼抽回手,没好意思看霍青川,转移话题道,“刚才你做了什么?”
“那是阵法核心,想要回到过去,就需要以血作引。”看路西楼害羞了,霍青川眼里闪过一抹笑意,没再逗他,而是顺着路西楼的话往下问,“阿凌手还疼吗?”
霍青川动作快,路西楼都没反应过来,他就扎破了他手指,“手不疼了,但头有点疼。”
“副作用,过一会就好了。”霍青川温声解释。
路西楼嗯道:“你突然那样,吓死我了都。”
霍青川为自己的行为道歉:“下次不这样了。”
路西楼眼睛一弯,露出一抹灿烂的笑来,没有再纠结过来前的事,问起了正事,“我们到哪了?”
“好像是休息室。”霍青川看了看四周道,“时间的话,应该是乐队时期。”
路西楼迟疑道:“那我们是?”
房间里别的人都穿着统一的服装,路西楼和霍青川也不例外,若是一切真的像霍青川说的那样,那照现在的场景看,难不成他们来给管乐伴舞了?
管乐加入的那支乐队虽然存在时间不长,但却没少办现场,路西楼怀疑他们是乐队开演唱会时的工作人员。
霍青川也才刚醒,尚没时间到外边转转,因而并不了解现在是什么情况,也无法给路西楼明确的回答。
“猜不到。”霍青川摇头道。
霍青川的回答在路西楼意料之中,他不觉得意外,“不过看现在的架势,我们好像是圈内的。”
路西楼指了指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莞尔一笑道,“说不定是来伴舞的。”
霍青川被路西楼逗笑了,皱眉发愁道,“那完了,我不会跳舞。”
“没事,我也不会。”路西楼装作不知道霍青川在演戏,陪他玩了起来。
霍青川顺势道:“那要出丑了。”
“有人陪着就不算出丑。”路西楼纠正霍青川道。
霍青川嘴角上扬,眼里的笑意渐深,“也是,有阿凌陪着我,就算真出丑了,那也值了。”
霍青川的眼睛长的很好看,所以他认真盯着一看人看时,眼神便显得特别深邃,仿佛你是被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宝贝。
路西楼被霍青川用这种眼神盯着看,他有些受不住,侧头躲开了霍青川的视线,还笑着说,“游秋你别这样看我。”
霍青川一愣:“什么样?”
一句看另一半的眼神就要脱口而出,不过路西楼还保留了理智,知道这话说出来会让两个人尴尬,便止住了嘴,没真这样说。
霍青川等着路西楼回答,不想路西楼却陷入了沉默,这让霍青川心里着急,没忍住追问道,“什么样的眼神啊?”
霍青川问的紧,路西楼又暂时想不出更好的回答,所以他抬眸看了看霍青川,先给他打了一剂预防针,“游秋听了可不能生气。”
霍青川作保证道:“我绝对不生气。”
有了霍青川这句话,路西楼就有底气了,他没再遮遮掩掩,噙着笑爽快地说了,“游秋你眼神太深情了,被你这样盯着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喜欢的人呢。”
路西楼从喉咙溢出一声轻笑,眉眼弯弯地看着霍青川,“还有就是你这样看我,我会很不好意思。”路西楼背过头,让霍青川看他耳朵,“你看,耳朵都红了。”
说完了心里话,路西楼舒坦了,可坐他旁边的霍青川就像被人点了穴似的,整个人怔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路西楼伸手到霍青川眼前晃,不停地喊游秋,勾了勾嘴角道,“你发什么呆啊?”
熟悉的声音让霍青川回神,他抬眸对上路西楼看过的充满关心的眼神,嘴角微不可察地翘起弧度,声音也变温柔了,“在想你说的话。”
“这有什么好想的,快别想了。”闻言路西楼笑容一僵,又开始觉得他说的那些话太自恋了。
霍青川很听话,路西楼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好,不想了。”
霍青川的这份贴心,不仅没有让路西楼感到熨帖,相反他心里更不自在了。路西楼侧过头,没去看霍青川,还想转移话题。
只是不等路西楼想好要说什么,房间的门就被推开了,一个熟悉的人走了进来,“好了,我们可以准备出发了。”
来人正是管乐。
第67章
和前几次碰面看到的不一样,眼前的管乐要年轻活泼得多。
路西楼不知道他们要去做什么,还坐着没动,等别的人起身跟着管乐往外走了,路西楼才有样学样,忙跟了上去。
出了房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侧的墙上挂着一些风景画,路西楼盯着画看了十几秒,也没瞧出这是哪儿。
“等会是个群戏,除了李益有台词外,其余人,别走错就可以了。”路西楼还在四处看看,耳边忽然响起管乐叮嘱的声音,“这场戏导演很重视,我们不能出错,等演完了,我请你们吃宵夜。”
有人笑着接话:“好,谢谢乐哥。”
“保证圆满完成任务。”
“酒也不能少。”
管乐停下脚步,翘着嘴角看他们,“任务完成的好,就什么都好说。”
听到要上台,路西楼就淡定不下来了,他跟霍青川刚过来,别说好好表演了,他连要表演什么都不清楚,这还怎么圆满完成任务啊?
霍青川和路西楼并排走的,路西楼抬手拐了他一下,“游秋。”
霍青川轻应了句,身体往路西楼这边靠,“怎么了?”
“我不会演啊。”路西楼着急道,“马上就要上台了,我怎么办啊?”
如果这只是一次普通的汇演,或者说是他个人节目,那不会演也没关系,大不了当众出丑。可现在事关管乐,哪怕是已经发生了的事,路西楼还是止不住担心,怕他做的不好会影响管乐。
路西楼越想越急,眉都皱成了川字,脑中瞬间闪过好几种办法。
“西楼?”管乐冷不丁喊路西楼名字,让他暂停胡思乱想,朝管乐看去。
路西楼学别的人那样,也喊管乐为哥,“怎么了乐哥?”
管乐没急着回答,而是从最前面走到路西楼跟前,关心地问道,“遇到麻烦了?”
尽管路西楼知道在他们过来后,身份信息会自动被修复好,可对于管乐喊出他名字,路西楼还是觉得震惊,尤其管乐不是单纯的叫他,更走过来关心他怎么了。
路西楼下意思侧头看霍青川,想跟他寻求帮助,不想管乐注意到他的视线,跟着问了霍青川一句,“你知道西楼怎么了?”
路西楼偷偷给霍青川眼神暗示,让霍青川不要随便回答。但霍青川只是弯着嘴角看了看他,然后便笑着去看管乐了,“西楼担心他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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