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边庭看他一眼,林羽赫垂眼瞄了瞄他面前的纸条和旺仔,小声道:“一男的放的。”
桌上的手机震了一下,向边庭拿起来看了眼,贺宣发来的消息。
——今天宁远生日,去他家吃饭。
向边庭:!我马上回来。
向边庭:怎么不早说啊,我都没准备礼物。
贺宣:用不着。
贺宣:我在图书馆门口等你。
向边庭:你来我学校了?
贺宣:嗯。
这个点图书馆人已经少了很多,都去吃饭了,林羽赫也准备去吃饭了,他起身收拾书包,问向边庭一会儿吃什么。
“我不在学校吃。”向边庭也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专业书和复习资料,“今天不跟你一起了。”
说着俩人背上书包把椅子推到了桌底下,向边庭随手拿走桌上的纸条和旺仔,纸条团了团扔到了自习室门口的垃圾桶里,旺仔牛奶暂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就先拿在手里。
“你这丢得也太快了,好歹让我看看上面写了什么,我这八卦之心刚燃起来。”毕竟是男同志送的纸条,林羽赫还真是很好奇上面写了什么。
向边庭头朝垃圾桶那儿偏了偏:“你还能再捡起来看,里面垃圾不多。”
林羽赫乐了:“怪不得沈泽说你凉薄呢,忒凉薄了。”
向边庭眼神不明地看他一眼:“你俩就吃了顿饭逛了个街,已经熟到能讨论我凉不凉薄的程度了?”
而且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用词,还凉薄。
林羽赫扬了扬眉毛:“那是,开黑开出来的情谊。”
两个人一块往外走,向边庭哼笑一声:“这货没少损我吧。”
“那没有,主要还是赞美为主。”
外面天已经黑透了,图书馆门口来来往往很多学生,向边庭一眼看到贺宣,他在人群中永远瞩目。
向边庭背着书包走过去,贺宣背身站在那儿,他走到贺宣身后在他耳边吹了口气,故意把头往另一边一探,结果贺宣直接朝他探头的那边侧了下头,两人四目相对。
“哎,没骗着。”
向边庭难得展现出孩子气,贺宣眼底不自觉透出笑意。
自从上次运动会后,林羽赫没再在学校见过贺宣,他心想还好现在天黑了,不然学校表白墙账号怕是又要沦陷。他走过去打了声招呼,然后挥挥手走人了。
图书馆门口人来人往,贺宣这张混血脸自带回头率,路过的一些学生脚步不停,但目光都会在他身上稍作停留,连带着向边庭也要瞄上一眼。
当初运动会向边庭脚伤了被贺宣背着满校园走,那会儿他就不在意路人的目光,现在更没什么在意的。
“你什么时候来的?”向边庭问贺宣。
“给你发消息的时候。”
向边庭手里拿了罐旺仔牛奶,贺宣记得他不爱喝这种甜味饮料,垂眼往那红色瓶罐上一扫,问了句:“哪来的?”
向边庭愣了愣,低头往手上一看,下意识道:“别人送的。”
“别人是谁?”
向边庭蹭了一下鼻子,这事也没遮掩的必要,就老实说:“不认识的人。”
话都没说全,贺宣就理解透了,直接说了句:“扔了。”
“就是觉得浪费才没直接扔。”两人走在路灯昏暗的路上,隔着一个肩膀的距离,趁附近无人,向边庭飞快地抓了下贺宣的手,轻轻拉了一下小拇指,又很快松开了,“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就拿着了。”
扔了糟蹋东西,放原处不合适,毕竟那桌子还有其他人要坐。
“之前扔衣服的时候倒没觉得浪费。”贺宣突然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
衣服?
贺宣的话唤起了向边庭非常久远的记忆。
他想起来了,国庆回家那阵,他因为衣服被人泼了酒直接把那件衣服扔掉了,他后来穿的还是贺宣的衣服。
这事贺宣记得这么清楚还能随口道来他真是没想到。
“性质不一样么。”向边庭小声说。
贺宣没说话。
“宣哥。”向边庭叫了一声。
“嗯。”贺宣应了声。
“真是没想好要怎么处理才拿着的。”向边庭强调。
“知道。”
其实向边庭很爱贺宣这个吃醋的劲儿,也就这时候能感知到他明显的情绪变化,向边庭嘴角已经勾起很浅的笑意:“别生我气。”
“没生气。”
“啊?没生气啊?”向边庭故意说,“那是我自作多情了。”
贺宣终于忍不住笑了一声:“我要说我生气你能怎么着。”
“任凭处置。”
“是吗。那我收回刚才的话。”贺宣的嗓音低沉,“我就是生气了。”
“那你回家处置我。”
贺宣侧头看他一眼。
这话不能细听,细听有点不对劲,尤其是在学校这种场合,听来带了一股别样的意味,更不正经了。向边庭说完也觉得不太对劲,垂着眼皮拉了一下耳朵,后知后觉地臊了起来。
盯着向边庭沉默几秒,贺宣才把脸转过去接了一句:“先留着,以后处置。”
“缓刑啊?”向边庭抬起头来说。
贺宣又被他逗笑了:“你嘴里能不能有个正形。”
“怕是不能,没正形你才笑。我爱看你笑,你笑起来很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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