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国的皇帝当然不需要这般麻烦,但不论是在永定七年,还是在如今的天启十年,您都不是庆国的皇帝!”
“申小甲,你听听你自己在说些什么混账话……”庆帝对躬身立在申小甲斜后方的晁牙使了一个眼色,冷笑道,“看来你昨夜喝得太多,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啊!”
申小甲摇头笑道,“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清醒过,毕竟是要指认一位坐在龙椅上的罪犯,脑子必须转得飞快才行!”
“你方才说朕不仅在永定七年不是皇帝,现在也依然不是……这难道不是醉酒后的疯话么?”
“永定七年的皇帝是大庆太祖,天启十年的皇帝是大庆太宗。”
“太宗?你连朕的庙号都想好了?”
“不用谢,跟你没关系……太宗皇帝乃是我的结拜兄弟,大庆太祖的第二个儿子,朱历!”
“朕就是朱历!”
“不,你不是……你只是一个长得很像朱历的人,你是大庆太祖的第三个儿子,你是朱历的同胞亲弟,你是陈留王朱恒!”
庆帝的右手紧紧握着龙椅把手,目光幽冷道,“胡言乱语!看来你也需要出去冷静冷静……”
站在申小甲斜后方的晁牙立时会意,轻哼一声,右手化爪,抓向申小甲的肩膀,喝道,“大胆贼子,竟敢想用疯言疯语搅乱我大庆朝堂,罪该万死!”
就在晁牙的右手即将落在申小甲肩头时,跪在二人之间的四皇子朱元直突然从地上弹了起来,拍开晁牙的右手,背对着申小甲而立,勉强挤出一张难看的笑脸道,“有事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嘛!”
晁牙怒目圆睁,盯着朱元直道,“四皇子,你莫要被这小子的花言巧语蒙骗了,当心引火烧身!”
却也在此时,二皇子朱元良抬步走了过来,冷冷看了晁牙一眼,在申小甲和朱元直的旁侧站定,躬身对庆帝行了一个礼,“父皇,儿臣以为此事不宜冷处理,还是此刻让血衣侯当着满朝文武说明一番比较好,否则越是延后,恐会生出更多流言……若他无凭无据,只是想要用胡说八道来蛊惑人心,届时再重重地治他的罪即可!”
庆帝眉尖微微一皱,看着下方突然站在自己对立面的两个儿子,沉声道,“好啊,原来你们是早就商量好的,这是要造反吗?”
四皇子嘴巴发苦道,“父皇,您可别吓儿臣,这天下之人皆知儿臣胸无大志,只想仗剑走天涯,造反这种高端局实在做不来……实话告诉您,儿臣在进这大殿之前,根本不知道二哥打算做什么,更不知道申小甲竟是要质疑您的身份……这在平日里,儿臣是想都不敢想呐!”
殿中不少大臣亦是深以为然点了点头,四皇子此言说出了他们的心声,确实想都不敢想啊!
八王爷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脸上并没有什么惊讶的神色,深深地看了申小甲和两位皇子一眼,然后向旁边挪出一步,表明了自己不再插手的态度。
庆帝感受着下方臣子们投向自己那种变了味道的目光,摇着头笑了笑,面色平静地看向二皇子道,“老二,你到底想做什么?”
二皇子又一次躬身行礼,语气淡然地说道,“两件事……第一件,儿臣想听完血衣侯对大鸣湖案所有的侦查结论,搞清楚龙王的真面目,解开当年元白兄长之死的谜底!第二件,请您证明您是您自己!还请父皇成全!”
庆帝缓缓吐出一口寒气,喟然叹道,“好一场沁凉的秋雨呐……没想到朕有朝一日会被人要求证明自己是自己……十分荒唐,也十分有趣!”扭头看向左相,眨了眨眼睛,“左相,你是什么看法?”
左相魏长更立即跨出队列,躬身答道,“回禀圣上,臣以为二皇子言之有理,不妨就这么办吧!”
第三百三十五章 奔跑吧,小弟!
“就这么办?”
皇宫之外的某条街巷中,三个圆滚滚的脑袋凑在了一处,其中最大最圆的那个脑袋忽然抬了起来,露出左相之子魏定邦那张略显迷惘的脸庞,蹙着两条又粗又黑的眉毛道,“是不是太儿戏了一些,这条巷子并不偏僻,万一要是被人瞧见了……”
“魏兄不必担忧!”
另外两个脑袋也都抬了起来,分别是严玉书和安建章,两人对视一眼,严玉书啪嗒一下打开手中的折扇,胸有成足道,“今日这里除了那申氏小贼,不会有人过来!”
魏定邦不解道,“为何?前面就是庚十七巷,那边有好几家生意还算兴隆的铺子,怎么会没人经过此处?”
安建章呵呵一笑,抢先一步答道,“魏兄有所不知,正是因为前面是庚十七巷,所以今日早朝过后申小甲必定经过此处,而且今日不会有人去庚十七巷做买卖,也就不会有人路过此地。”
见魏定邦依旧满脸疑惑,严玉书接过话头,解释道,“神捕大会那日,申小甲去过庚十七巷,据可靠的小道消息称,他在一间铺子里待了很久,多半是与人商议什么,而且与他会面的必定是重要之人,商量的也是重要之事……今日早朝过后,大鸣湖的案子就有结果了,不管他有什么打算,都会再去那里一次,再加上……”
安建章嫌严玉书语调太慢,于是抢过话头,接着说道,“再加上宫中贵人其实知道他那晚去过庚十七巷,为了安心,多半会做些什么,申小甲此人虽然无耻卑鄙,但非常地重情重义,所以他肯定会去确认一下那位朋友是否安全。而宫中贵人早就料到了此事,在朝会开始之前,便已命令刑部的人去庚十七巷布置,其他的那些闲杂人等自然不能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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