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铁球又被李若淳衣袖带出的劲风扇了回去,眨眼便飞至申小甲面前。
申小甲瞟了一眼铁球上越来越短的引线,急急地又一次挥舞火刀,将两只铁球拍了回去,口干舌燥道,“你比我年长些许,这是晚辈孝敬前辈的见面礼,不用回礼!”
李若淳又挥了挥衣袖,嘴角微微上扬道,“我比你大不了多少,也就三岁而已,算是同辈。”
“即便只是年长一岁,那也是前辈!”
“好吧……就算我是前辈,也不该收你的礼,一般来讲,都是长辈给晚辈见面礼。”
“谁说的,我老家的风俗就是晚辈给前辈见面礼,论资排辈嘛……新人要想和大家打成一片,那不得懂事一点,多多孝敬前辈,前途才更光明一些。”
“我们唐国没这个风俗。”
“入乡随俗,这里是大庆!”
“那这里也不是你的老家啊……”
申小甲运起内经,双掌排出,推起一股绵绵的劲气止住空中飞行的铁球,急声道,“别推辞了,再谦让下去就要炸了!”
李若淳缓缓抬起右手,震出一道刚猛的金龙虚影,抵着两个铁球的另一端,眼神漠然道,“并非推辞……我真没有收礼的习惯,你还是拿回去吧!”
“真要炸了……”申小甲看着渐渐朝自己这边偏移过来的两只铁球,额头冒出颗颗汗珠,咽了咽口水道,“要不咱躲躲?”
李若淳冷笑一声,摇了摇头,十分干脆地吐出两个字,“不躲!”
“没问你!”申小甲白了李若淳一眼,扭头看向陌春风三人,恼怒道,“你们是来看戏的吗,跟木头一样杵在那儿作什么,过来帮忙啊!”
距离最近的陌春风瘪着嘴道,“那到底是要帮忙还是躲躲?”
“当然是先帮忙,等把这两记雷送过去了,然后再躲躲!”申小甲没好气道,“最多还有三息,别磨叽了!”
闻人不语身形一闪,率先来到飒露紫旁边,强提全身的内力,化为一股溪流汇入申小甲的绵绵劲气之中,撅了撅嘴道,“我都吐血了,还让我出苦力……用人也不能把人往死里用啊!”
几乎同一时间,道痴也闪身来到申小甲右侧,剑指一扬,点出一线稀薄的劲气,耷拉着眼皮道,“先声明啊,我就这一点了,不是出工不出力……”
“你真的太虚了,拔个剑而已,竟然耗空了全部内力,回头赶紧补补身体……”陌春风嫌弃地看了道痴一眼,而后右手一挥,荡出一片滔滔如江河般的劲风,扬起下巴道,“男人,必须要流量充足!”
霎时间,申小甲一方的劲气猛然强盛起来,两只铁球微微轻颤地又慢慢靠近李若淳这一侧。
就在李若淳想要抬起左手再催动一层内力的时候,申小甲突地撤回内力,跃下马匹,缩进马肚子底下,对其余三人高喊一声,“谢谢了啊,你们坚持一下,不会太久!”
陌春风三人面色顿时变得比吃了死苍蝇还要难看,心中仿佛有一万只吃草的骏马在奔腾,齐齐叹出一个字,“草!”
话音还未落下,三息已过,空中的两颗铁球立时散出刺眼的白光。
轰隆!
两记震耳欲聋的响雷遽然在陌春风三人和李若淳之间炸开!
铁球瞬间融解成无数细小的铁片,激射四方。
陌春风三人登时一惊,慌忙地逃向街道左右,避开那些防不胜防的铁片暗器。
李若淳却是稳如泰山地立在原地,双掌于胸前一压,周身劲气鼓荡,化作一个球形的气罩,上有七条金龙盘旋游走,挡下了千百道激射的铁片。
只是仍有一粒细若微尘的铁屑刺透金龙护罩,扎进李若淳头顶的金冠之中。
片刻之后,黑色的硝烟消散,金冠支离破碎掉落地面。
一瀑黑亮柔顺的秀发垂落双肩。
申小甲从马腹下探出脑袋,惊奇地盯着那秀发遮掩下的俏脸,不由地看痴了一瞬,咧着嘴道,“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李兄!你竟是个雌的?”
第一百九十一章 关于名字背后隐藏的故事
分辨一个人是男是女,比分辩一只兔子是雌是雄要容易得多。
有很容易就能看出的差异,也有不太容易看见的区别。
很容易看出的差异主要有两点,一则束发而冠的李若淳看上去像是一个长得格外俊俏的公子,而披头散发的李若淳更像是一个英气十足的女中豪杰。
二则两颗手雷爆炸掀起的热浪吹开了紫色龙纹锦袍的衣襟,显出了锦袍下的起起伏伏。
第一点其实不是能做出判断的主要依据,因为这个年代不论男女都是长发飘飘,如申小甲这般短发的男子却是异类,所以也不排除真有长得特别漂亮的公子哥。
但第二点便是铁证如山了,男人可以胸怀广阔,但肯定不能有容乃大,所以申小甲才会很快地得出结论。
至于不太容易看出的区别,申小甲也在脑袋探出马腹那一瞬瞧出了一点,那便是女子难以捉摸、波动起伏的情绪,其中还夹杂着一丝非常浅淡的娇羞。尽管李若淳的这种情绪变动时间非常短,但还是被申小甲瞧了出来。
因为惊讶,所以惊叹。
因为惊叹,所以口无遮拦。
而口无遮拦的代价,往往是沉痛的。
几乎在说出那句话的同一时刻,属于申小甲的沉痛代价便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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