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徽宁很早就认清了一个事实,江琛不喜欢她。
他会娶她也不过是家族施压。
袁徽宁的爷爷和江琛的爷爷是战友,袁爷爷在一次战役中冒险救了江爷爷,江爷爷躲过一劫,没有在废墟中被炸成碎片,袁爷爷的右小腿却因此落下残疾。
江爷爷很是惦记这份恩情,并和袁爷爷私自定下后辈的娃娃亲。
袁爷爷早在袁徽宁五岁时就去世了,后来,江爷爷通过不少人脉,好不容易才找到他们家,并把她当成亲孙女般看待。
他并没有忘记娃娃亲的承诺,大孙子江禹年纪太大,差了整整五岁,担起娃娃亲的责任就只有小孙子江琛了。
江琛和袁徽宁同岁,甚至比她小了三个月,但那又如何,江爷爷拿他们的生辰八字找过算命师,说他俩是天生一对,佳偶天成。
江琛的父母和袁徽宁的父母当年更是一见如故,聊得非常投契。
一切看着都非常顺利。
后来,江琛考上大学,选了口腔医学专业,临近毕业之际,江爷爷病重,希望临终前能看到他和袁徽宁领证。
两个年轻人就这样被上赶着鸭子领了结婚证,没过几天,江爷爷就去世了。
三年后的重阳节,江琛毫无预警地丢下一个离婚炸弹,袁徽宁自然也没逃过一系列的电话轰炸。
回到家中,她的手机上就积了十多个未接来电,无一不是她父母的。
“我等会儿要回家一趟。”她说的是回袁家。
江琛接过一杯水喝下,说:“我和你一起。”
她蹙眉,不确定地问:“你不是也要回另一边‘汇报’吗?”
他瘫坐在沙发上,用手指捏了捏鼻梁,语气疲惫:“他们气在头上,我回去也是浪费时间和口舌。”
“哦……”她真的很佩服他,时刻保持冷静清醒,理智永远在情感之上,永远不会被感情束缚。
正因如此,她才会提出离婚,只不过,她没想到他这么会选日子罢了。
他们住在市区,袁家在市区外的镇上,平常开车也要大半小时,两人没吃晚饭(其实也没什么胃口)就出发,碰巧赶上堵车时段,狭小的车厢中充斥着沉默和尴尬。
“我约了周一早上九点,你看行不行?”她说办理离婚的时间。
“嗯。”
气氛继续陷入冰点。
回到袁家,袁徽宁的父母早已在客厅坐在等候,对比江家,袁家的气氛相对缓和,没有剑拔弩张的气势。
“真的没办法再过下去了?”袁父手指间夹着香烟,却没有点燃。
“是我的不对,离婚后我会给足徽宁相应的赡养费,还有我们现在住的那套房,我打算下周过到她的名下。”
她惊愕地瞪大眼睛,从未听他提起,下意识就拒绝:“不用,我不要那套房子……”
“房子你自己留着就好,宁宁她从你们家得到的恩惠已经够多了。”袁母率先开口拒绝这个方案。
他们家境一般,袁徽宁从小学到高中读的都是贵族学校,学杂费高得吓人不说,可江爷爷非得要让她去读,甚至自掏腰包,尽管袁家夫妻多次婉拒,都被江家推回来了,因此他们对江琛多少有些亏欠情绪的,怎么还敢要他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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