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稳定。
“不、不是,我没有。”归终用尽全力把思绪拉回昨夜的场景,磕磕绊绊地说,“没有合约,那是达达利亚给我的……唔。”
又是刺痛,又是几乎忍不住的酥麻和一股接着一股向上翻涌、和琉璃百合花香缠绕的檀香。
古朴禁欲,却在此刻如同冰冷的锁链。
“你在撒谎。”钟离微微叹着,在归终细弱敏感的脖颈落下细细密密的吻,归终不得不松开撑着地毯的双手捂着嘴,这才能勉强捂住自己唇缝中漏出的声音。
钟离却趁着这一瞬的重心不稳,顺势将归终轻柔地压在了毯上。
归终抽了一口气,泪水源源不断顺着眼角落下,每一点意志都被檀香和琉璃百合的缠绕闹得支离破碎……
理智,要理智……
归终努力思考,大脑却不知觉混乱,更何况她的长处从来不在人际——
“没有,我——”
归终颤抖着蜷缩着身子,被迫扣着头承受着腺体的啃咬,流出的泪润湿了钟离的肩膀。
“那只公文包是定制的,只此一件。”钟离轻声道,“我们的合约,你为什么要让旁人看?”
“不是原件不是原件!是复印件!”
“复印件吗……”
又是轻轻一啄,归终的尾音瞬间支离破碎。
“达达利亚给你开了什么条件?”
这个问题……这个问题……
“没什么——技术支持——”
“只是技术支持,能让你给他看合约?”
此时的夕阳完全落在地平线下,整座城市被吞没在夜色中。屋里仍然没有亮灯,落地窗外灯火璀璨的城市就是唯一的光源,映照着两人的身影暧昧而朦胧,起伏的喘息声和浓郁的信息素纠缠混乱。
归终被抵在落地窗前,低垂着头,遮着唇的手被轻轻抽开,漏出细碎的抽泣。
钟离垂眸,又是轻轻一叹,低头舔舐了下归终的腺体,又是缱绻而不容拒绝地咬了下去——
归终骤然睁大了眼,脑海中似是有闪电噼里啪啦闪过,她的声音带着点哭腔,几乎是失声道:“他答应让‘归尘’完全脱离你的控制——我说了我说了我说还不行吗!”
轻咬着腺体的力度骤然加重,与此同时,空气中的檀香似是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争先恐后开始涌动——
标记完成。
随着最后一丝檀香信息素注入,归终失去了几秒钟的意识,等她缓缓回过神,就见钟离坐在她身前不远处的落地窗前,静静地看着她。
归终连瞪他一眼的力气都没有,环抱着双腿,将自己的身子蜷缩起来,头埋在膝上,止不住地落泪。
钟离看着她满脸泪痕的脸,沉默了下,缓缓说:“抱歉。”
“没事,不怪你。”归终抬起头,竟然还满不在乎地对钟离笑了下,说,“生理性的——我这omega的身子有点脆弱,让你见笑了。”
钟离静静望着归终一会,看着她脸上残留的泪珠在城市灯火的映照下微微闪烁,站起身,取来纸巾,蹲在她面前,一点点擦拭着归终的脸颊。
归终怔怔地看着钟离。
“至冬的罗莎琳是很优秀的律师。”钟离仔细地抹去归终脸颊上最后一点泪渍,将纸巾揉成团,扔入垃圾篓,转头看着归终,“你既然问过他,应该知道……我与你联姻时签订的那份合约,并没有限定你任何自由,也不曾控制过你的‘归尘’。”
岑寂中,包裹在夜色中的房间信息素渐渐散去,归终仰起头看着钟离逆光的挺拔身影,一声不吭。
钟离平静地接了下去:“你如果想走,随时都可以,不必与‘至冬’交易。”
“嗯,我知道。”归终垂眸,说,“我也和他们说了……”
钟离的眸光又是一动,归终心里咯噔一声,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根本不敢看钟离的神情,只听他似是转身,脚步声渐渐远了。
钟离从房里抱出一床轻薄的空调被,递给归终。
归终愣了下,才后知后觉打了个寒颤,接过被子。
柔软的被褥还残留着淡淡的檀香,归终侧脸蹭了蹭被子,将它结结实实地裹在身上,缩了缩身子。
钟离看了归终一会,打开了客厅的灯。
一时间屋内敞亮,归终被强光刺激得眯了眯眼。
“你现在这样,今晚大约回不去了。”钟离平静地说,“你若愿意,可以睡客房。”
“好哦,没问题。”归终连忙答应,点了点头。
钟离没有看她,径自坐在沙发上,打开平板,开始办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归终听着墙上的挂钟滴答地想着,眺望夜色中的城市,半晌,忽地想起了什么,磨磨蹭蹭地走到钟离身边,手上还拖着皱巴巴的被褥。
钟离放下平板,抬眼看她。
“那个……我可能没办法留你这过夜了。”归终期期艾艾地说。
“好。”钟离平静地点了下头,说,“你走吧,我送你。”
说着,钟离站起身,往主卧走去,似乎是要去取车钥匙。
“——不是!”归终连忙说。
钟离停下脚步。
“我、我笔记本电脑没带来,我要工作。”归终犹豫了下,实话实说。
钟离闭了闭眼,转身,对归终说:“我这有新的,你先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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