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庇佑”。
然而战斗并未那么快落幕,随着时间推移,七位执政已被“天理”抹去了五位,战火肆虐的提瓦特中,只剩下风神仍然在逃逸,还有岩神不知所踪。
与此同时,天空岛之上,归终的身形越发黯淡……
终于。
在风起地的树下,翠绿的身影落下,微笑着望着天空中飞逝而来的暗红色光柱。
温迪从斗篷中取出莱雅琴,轻柔地抚摸着亲上的圣塞西尔花,指尖弹拨出一段轻快的旋律,就像自由之风。
“这哪是死亡呢?”温迪轻快地说,笑了笑,任由红光映亮他的侧脸,眼眸清亮,“这分明是……回归最初的自由啊。”
红光彻底将千风吞没。
-
“认输吧,‘世界意志’。”天理冷漠地说,“你的‘锚点’已然不复存在,而以你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驱使这世界的‘信仰之力’与我战斗。”
“我驱使‘信仰之力’与你作战确实必输。”归终笑吟吟地道,歪了歪头,“但是谁告诉你……我的‘锚点’已经被你摧毁了?”
“你——”天理的眸光破天荒出现了一点震动,厉声道,“你的‘锚点’不是那个诗人?”
“谁告诉你是温迪的?”归终笑道,袖口内的星空随着风的轨迹摇曳。
归终冰蓝的瞳眸微微一动,侧了侧身,欢笑着道:“看,他来了。”
星空之下,钟离顺着白塔的阶梯,缓步走上了天空岛。
在他的身下,无数盘旋、扭曲的红色方块蠢蠢欲动,却被星尘悄然压制。
“钟离,你终于来啦!”归终笑着道,轻轻一踮脚,掠向钟离,扑到他的怀中。
下一瞬,归终化作了无数的星尘,洋洋洒洒消融,飞扬着在钟离面前消散、融入他。
钟离垂眸,伸手接住一缕星尘。
信仰之力在周身缠绕,钟离被星尘包裹,就连灿金的眸子也染上了一点星空的色泽。
“天理”缓缓走到钟离身前,轻声道:“我以为,人类愚蠢的‘爱’,不会让世界意志拿你来冒险。”
钟离抬眸,静静地注视着天理,平缓道:“你不懂‘爱’为何物。”
“是吗?”天理冷笑道,“那你倒说说,这究竟是何?”
“你不必懂。”钟离微微摇头,“这个问题的答案,应当用提瓦特所有普通人的‘旅途’来回答。”
此刻,一枚璀璨的锁从钟离袖中飞出,轻盈地绕着他旋转,光芒之耀眼,似最初归终在琉璃百合花海与钟离初见之时——
“喀嚓。”
清脆一声响,“尘世之锁”一层层解构开,露出内里的一点星光——
像是岩石悬停在半空,生出一朵绚烂的花。
于此同时,归终所制的“塔”开始崩塌。
白塔落地之时,古龙权柄与“神之心”彻底融合,吸收了提瓦特千万人的信仰和祈愿的“深渊”和“星尘”之力将几股力量融合,彻底聚拢在钟离身侧。
钟离眸光温和地注视着他身侧解开的锁,轻轻一叹,抬手,接住了那缕光——
“就这样结束吧,‘天理’。”
天空岛绽放出璀璨的湛蓝光芒,星尘四散——
紧接着,提瓦特的星空裂开了一个缝隙。
“咔咔”声不绝于耳,整个星空颤抖片刻,彻底碎裂!
提瓦特人的命星在此刻脱离了虚假星空的束缚,纷纷坠落、滑翔过天际……
这是提瓦特有史以来,最盛大的一场流星雨。
流星雨过后,人们纷纷抬头,在天空之上,看到了另一层天空。
……
风起地中,诗人从沉睡中睁开眼,好奇地看了看自己完好无缺的手,很认真地想了想,自言自语道:“对哦,我应该去猫尾酒馆唱完那支歌……”
诗人抱着琴跑远了。
蝴蝶飞舞,从蒙德的树前掠过,停留在璃月的绝云椒椒上。
厨师家的女孩抱着小熊快乐地跑过,守卫着荻花洲的夜叉盘坐在石头上,静静地看着这片喧闹。
再远一些,是仙人们的团坐聊天,须弥鸟鸣阵阵,教令院的学子们愁着论文,因论派的学生央求纳西妲一个保送名额……
枫丹的水仍然平缓,纳塔火焰熊熊,寒冰的国度安稳如昔。
只是自由归于人类,提瓦特再无神明。
……只是往生堂的客卿,已经许久未露面了。
-
旋转的星河深处,钟离周身缠绕着星光,缓步行走在这片空间。
钟离静静停留许久,一直等星辰变幻几回,面前才虚虚荡漾出波澜,水镜中显现出了女孩熟悉的容颜。
钟离的眸光微微一动,旋即归于平静,问道:“归终呢?”
“世界意志”微微一笑,轻一挥手,钟离面前出现了一金一银两尊归终塑像。
钟离:……
“我尊敬的岩之魔神摩拉克斯啊,你要找的,是这个金归终呢,还是这个银归终呢?”“世界意志”诚恳地问。
看着“世界意志”和归终一模一样的脸,钟离耐心地道:“我要找的,是尘之魔神哈艮图斯。”
“啊,既然你这么诚实,那金归终和银归终都送你了,尘神哈艮图斯就留在这陪我吧——等等,别!有话好好说!”
钟离手中渐渐聚拢一团淡蓝色的星光,温和地注视着逐渐心虚的世界意志,问道:“归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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