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声一把将他扶住,带他往里走。项伯看到他和张良,勉强笑了一声,然后让侍从拿了白布系在他们胳膊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395章 先入关中者为王
灵堂上一副巨大的棺椁,项梁的尸身被白布遮盖住了,项伯说尸体并不完整,怀瑾一下就涌出了泪意,在灵堂前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她的头贴在地上久久没有起来。
这些年,项梁属实对她很好,真心爱护她、疼爱她。
旁边传来项庄的哭声,声声不绝于耳。
怀瑾哽咽着,眼泪落在了地上。张良把她扶起来,拉到了一边,后面还有人进来吊唁磕头的人。
项家的女眷都在薛城,主持丧事的是项伯和项声,项氏宗亲们也都到了这里。
见项庄哭得不能自抑,项襄过去拍了拍他,年迈的脸上满是沉痛:“贤侄节哀……”只说了这四个字项襄便泪如雨下,他的小儿子项婴就连忙过来扶他。
“怀王到——”门外有人长念一声,院子里的人纷纷看过去,只见熊心穿着王袍走进来。
他在头上戴了孝巾,明面上给了项梁极大面子。
“怀王不是在盱眙,怎会出现在此?”项伯看到他,径直走上前将路堵住,其他项家人也都站了起来。
怀瑾突然意识到,熊心的到来,让项氏所有人空前的凝结在了一起。
她扭头看着张良,对于这个场面她有些紧张。
“不用担心。”张良扶着她,低声说。
那边楚怀王看着众位项家人,忽面带悲容,拨开项伯扑到堂前,扶着棺椁开始落泪。
“若不是武信君,熊心今日仍在民间受苦,武信君是孤王的恩人,天妒英才,让我楚国失去这样一名将才!”熊心似乎真的悲痛,大哭不止。
项氏宗族现在辈分最大的,是项伯和项襄,其他小辈们似乎已经放下了警惕,但这两个人一直却没放下对熊心的审视。
熊心一径哭着,门外有士兵进来:“齐国的使臣到了城外。”
项伯立即点头:“请——”
“慢着!”熊心忽然喝止,渐渐止住哭声:“楚国内政未明,且让使臣们去驿馆等候。”
而后看向张良:“韩申徒好快的脚程,比孤王还先到,不过眼下也先请您去驿馆等候。”
项羽最先沉不住气,把手上的纸钱一砸就站了起来,项伯却飞快把他按下去,对他摇摇头。
怀瑾冷笑一声,站出来:“武信君是我舅父,我与夫君前来吊唁不过略尽孝心,怀王赶我们走是几个意思?”
一直站在熊心身旁的宋义就道:“夫人的夫婿是韩国申徒,女子出嫁从夫,自然也要以夫家为先。您先是韩申徒的夫人,其次才是项家的亲眷。大王要整顿内政,还请韩申徒夫妇暂且先退避。”
怀瑾气急,就想过去反驳,张良却死死拉住她的手,微微摇头。
“我父亲的灵堂,还轮不到你赶人!”项声冷着脸,对宋义喝道。
项襄便看向熊心,笑意莫测:“怀王口口声声说要整顿内政,不知是何意思?”
熊心负手往回走了两步,站定,然后笑道:“原先武信君掌楚国兵权,如今他已不在,群龙无首,为了大局着想,孤王不得不从盱眙过来。既然少将军和吕臣的两支军队如今都已聚集在彭城,不如暂且将兵符交到孤王这里……”
“要是我二哥,你不过是一个牧羊人!”项伯再也忍不得了,破口大骂,冷静全无。他泄愤似的骂了两句,被项襄一个眼神喝止,项伯压抑着怒气,胸膛不住起伏。
项襄年纪最长,此时沉着的问:“军中大半士兵,都是为了武信君而来,多半将领也是项家原先在楚国的旧部,这些人与怀王您似乎并没有什么干系。”
项羽也忍不住了:“敢问怀王,叔父在会稽起事时你在哪里?叔父收服江东时你在哪里?叔父大败秦嘉并义军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项家众人面色不善的看过去,项声在熊心身后看了一圈,忽然觉的有些不对劲。
上柱国陈婴不是在盱眙看着熊心吗?他此刻人在哪里?
见众人怒目而视,熊心不慌不忙的说:“是武信君拥立我为楚怀王,如今他一死,你们便将他的话纷纷抛立在了脑后吗?当初武信君起事时,亲口说要复辟故国,多少人加入义军他们都是为了故去的楚国。孤王是楚怀王的血脉,孤王便是楚国,如今局势不稳,诸卿更该跟孤王君臣一心才是!”
“把争权夺势说得这么清新脱俗,呵呵。”怀瑾冷笑两声:“没有我舅舅,哪里来的楚国?没有他,哪里来的怀王?是我各位舅伯兄弟将楚国开辟到现在的局面,怀王您做了什么,就望着坐享其成?笑话!”
她说得□□直接,熊心顿时有些恼怒。
而项家众人顿时解气,他们心里都是这么想的,只偏生不好直说出来。
“即便少将军将兵权交出,可沛公刘季和韩王成的军队皆从楚军起家,英布这路军也只臣服少将军,怀王何以能掌控?”一直没有说话的张良终于开了口。
“只要少将军愿与孤王君臣一心,众人自当伏首。”熊心看着项羽,言之凿凿。
一旁的宋义也急切道:“阿籍,咱们这些人都是一起长大的,不要真为了权势闹反目!大王身上流着王族之血,他才是正统,难道你想做乱臣贼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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