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不傻,是在酒肆听到了那些话之后,桑楚才突然变成这样的,难道那些官吏找的人是桑楚?找他做什么呢?慢慢回想着,桑楚腰下有伤吗?
可她当真没留意到这件事,怀瑾仰天长叹,有她这样的妻子吗?
踌躇一阵,她去了英月房间,英月正哄着孩子午睡。莺儿被她抱在怀里,黑溜溜的大眼珠子跟葡萄似的,而英月却闭着眼睛流着口水。
“还是得赶紧找个人过来帮忙。”怀瑾小声道。
与此同时她也忧心桑楚,即便这两年朝夕相处,她对桑楚的过往仍然一无所知。
但眼下看来,似乎出现了意料之外的麻烦。
她一直等在堂屋,想关心一下桑楚。好容易等他们俩谈完出来,桑楚和黄公却神色如常,怀瑾顿时懵住了。
“你怎么了?”怀瑾迫不及待的问道。
黄公看了一眼桑楚,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自己解释。
桑楚却大剌剌的在竹席上坐下,笑道:“没什么大事。”
怀瑾真的很想揪着他的领子质问,可黄公在旁边她也不好如此失态。
好容易等到晚上了,她威胁一般的骑在桑楚身上,要把他的衣服掀开。
桑楚只是捉住她的手,用他低沉的嗓音揶揄道:“你这么急不可耐,难道是因为春天到了……”
“那些官吏找的人是不是你!”怀瑾板着脸,满是严肃。
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桑楚叹了口气,主动把衣服掀了起来。怀瑾看到他后腰处一条浅浅的陈年疤痕,像是利刃所致。
她心慌了一下:“所以他们是在找你。”
静默了一会儿,怀瑾问:“他们为什么找你?”
“可能我得罪了什么人吧。”桑楚不以为意,仍是不正经的音调。
他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副嬉笑的模样,但长时间的相处怀瑾能分辨他话里的真假,顿时急了:“你说实话!”
“好吧。”桑楚无奈的笑了一声,坐起来:“我身上有一个秘密。”
怀瑾竖起耳朵,可他说完这句又停了,怀瑾骑在他身上动了两下,桑楚才开口:“这个秘密,是所有帝王都想知道的事,大约是有人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了,便有人过来找我了。”
所有帝王都想知道的事?怀瑾思绪转了一下,桑楚是旧陈国贵族,又与周天子的后人有旧,莫非他知道什么周朝辛密?
上辈子看过的电视剧情节全都出来了,怀瑾越想越有可能,瞬间忧愁了:“那以后怎么办?是不是不得安生了?”
桑楚乐出声来:“我还以为你会追问这个秘密是什么。”
“你都说了是秘密了,我还追问什么。”她对那些辛密都不是很感兴趣,无非就是爱恨情仇或者家国天下的,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桑楚的脸伏在她胸前,闷笑两声,似乎心情很愉悦。
怀瑾却很郁闷,甘罗给她的那份年事表上,几乎上把历史上这段时间所有记载的人都写上了,其中并没有桑楚的名字。
她以为找了一个绝对安全的人,没想到竟然又遇到这种事。
笑够了,桑楚说:“等天气再暖和一点,我们一家人去塞外吧,在那里待个十年八年的再回来。”
怀瑾一愣,继而笑开:“好呀!”
能去塞外,他们也能去俄罗斯,说不定还能继续往西走,能走到欧洲去呢!
不知两千多年前的地球几大板块是怎样的风景!想到这里,怀瑾就不由得一阵兴奋起来。
她的心情转变得太快,桑楚好半天才适应过来,听她念念有词的说着塞外的羊肉串、奶制品、大草原……桑楚更觉得好笑了。
她的性子,真是到哪里都能乐观的生活下去。同时,他也有些意外和欢喜,他听着怀瑾喋喋不休,心想,至少有七八十年他不会那么寂寞了。
第二天,他们告诉黄公决定过阵子去塞外生活,黄公还感慨了一阵:“我这把年纪了,不知你们回来的时候,我是否还活着!”
说完这句他又道:“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老夫这辈子该经历的都经历过了,与你也曾走过一段路,没有遗憾之事。”
既然已经说好,那就要准备去塞外的东西。
她需得给项家众人写一封信告知去向,踌躇了几天她才提起笔。
一共三封信,分别是给项梁、项羽、项伯的。等到她再回中原的时候,也许就只有项伯还活着了,不知那时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然后就是要采买东西和出行的车,原先那辆马车是从项家驶出来的,坚固倒是坚固了,就是地方还不不够大,桑楚又给马车扩大空间忙活了半个月。
中途官吏曾搜到过这里,不过桑楚那会儿并不在家中,就此躲过去了。
马上要出去旅行了,怀瑾连着一个月都是兴奋的,每天脸上都洋溢着动人的笑容。
英月觉得十分不解,即将要背井离乡的人怎么会这么开心?
一切东西收拾停当了,天上却飘起了春雨。
这边属于江南气候,连绵不断的小雨下起来是要下七八天才会晴的,他们决定等这场春雨过后出发。
怀瑾几乎是数着日子过的,到了二月初,张良又上门来拜访了。
不过怀瑾并没有碰到他,因为她和桑楚去集市上去买布了,他们要做一张防水的油布搭在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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