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要吃!就要吃!你管我!”怀瑾瞪了他一眼,悠哉悠哉带着夏福出门了。
南边集市里,这家店依旧排了老长的队,夏福继续他每次来这里的工作——排队,怀瑾则坐在树下休息。
她这次学聪明了,出门穿了一身男装,即使坐在地上,也不会有人像看猩猩一样的看她了。
远处一条长龙般的队伍,夏福已经到了队伍中间了,想着约莫还有一个小时,怀瑾就靠着树干准备小憩一下。
正闭目养神呢,她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那是身体的本能——背后有人在偷偷靠近,即便没有一点声音,她也察觉到了。
怀瑾睁开眼站起来,一转身,脖子上狠狠挨了一棍,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
看打扮,似乎是个下人,这是她晕倒前最后想的。
下一桌就要到他们了,夏福满心欢喜,主子又能好吃一顿了,正要回头叫她,却发现不远处的树下根本就没人。
已经排到了,小二让他往里进,夏福塞了钱过去:“三斤的锅子,你们先上,我现在去请我家主人。”
这里排队的大多是下人,小二见怪不怪,笑容满面的应了下来。
夏福连忙回头去寻怀瑾,可找遍了周围所有的地方都没见到人,这一块是南边集市,酒肆居多,莫非是主子被哪家的酒香给勾了去?
夏福便一家一家过去找,然而都不见人?许是回去了?他又回到那家店,前后左右都转了一圈,还是没人。
“小哥,你这桌还吃吗?”小二跑出来找人了。
夏福匆匆摇头:“我家主人不知跑哪里去了,不吃了。”
小二满脸为难:“那这钱……菜已经做好了……”
“不要了。”夏福转头,留下这一句,然后匆匆往家里赶,后面的小二则是抱着白得的金子满脸高兴。
夏福没觉得在淮阳会有什么危险,也压根没往那方向去想,只是以为怀瑾跑到哪里去玩了。
他匆匆赶到家,问了才知道怀瑾根本没回来,他就立即去兰院告诉了张良。
“许是跑到哪里去玩了。”夏福猜度着,问:“夫人最近可提过什么好去处,咱们一同去找一找?”
张良面色很不好看,他让夏福讲了三遍经过,然后步履匆匆的离去了。
看上去……似乎很着急,莫非有危险?
咸阳城那么危险的地方,他们都活得好好的,在淮阳这个小地方能有什么危险?夏福心道,张良公子也太紧张主子了,这么想着,他还有些高兴。
·
鼻尖嗅到一股香味,很刺鼻很浓烈,怀瑾悠悠醒转过来,脖子后面残留的痛楚叫她瞬间清醒。
然而一醒,发现自己手脚都被束缚住,身上也一点力气没有。
这是一个陈设富丽的房间,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怀瑾四周打量着,这看上去像是一个暴发户的住所。
床沿包了金、坐垫用金线织的、烛台也是金……唯一算上有品位的,不过那张楫木桌,还被炫耀似的刻了四个字:香楫木桌。
……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木桌的名贵。
怀瑾实在匪夷所思,她在淮阳连认识的人都没有,哪怕张良以前出去宴饮她也没跟过,恐怕淮阳没有人知道张良的老婆长什么样!
那么,是谁来绑架了她?
百思不得其解,怀瑾索性先把自己身上的绳子给弄掉,她刚刚四下看了一圈,要说利器……恐怕这个房间里只有她的牙齿勉强能算上。
她像条蛇一样扭成各种奇怪的姿势,也没办法够到被绑在背后的手,瞬间泄气,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人走动的声音,怀瑾立即眼睛一闭,装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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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该是个宁静的的夜晚,他在桌案前看书,妻子在旁边唠叨,但是兰院今天静悄悄的。
张良坐在院子里,面色沉静,夏福在一旁急的走过来走过去。
过了一会儿,有人朝这里走过来,是张豆豆。
夏福一见他,急切的拥上去:“怎么样?”
张豆豆有点不敢看张良的神色,他低着头匆匆说:“能出去找的都出去了,现在还没有消息,要不……让王孙的人也出去找找?只是若是王孙派人找,这事恐怕就闹得有点大,对公子和夫人的名声……不、不好。”
看到张良的眼神,张豆豆说话都颤抖了,他马上改口:“是我不对,夫人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我这便去找王孙。”
“不用了。”张良止住他,站起来。
张豆豆擦了擦头上的汗,回来站好,谁知张良却说:“你把申夫叫上,去城里的屯粮处放一把火。”
张豆豆差点给跪了,头上的汗这就全流下来了,他颤颤巍巍不敢说一句话。
张良抬眼,华美的眼满是威压,他淡淡道:“太平日子过久了,胆子也变小了吗?”
“奴不敢。”张豆豆心一凛,端上庄严,仿佛一个军士站直了身子,大声道:“这就去!”
“从速!”张良说。
张豆豆立即飞奔出去,夏福心惊肉跳,哆嗦着问张良:“公子,是不是很危险?谁会害主子?”
张良摇摇头,看着漆黑的夜空:“就是不知道是谁,我才……”
如此害怕。
不多时,项羽也过来了,他头发都跑歪了,满脸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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