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齮大声道:“听说去的还是最下贱的娼妓馆,贩夫走卒去的那种!”
怀瑾简直想一口老血喷出来,她肚子里酝酿了一下,正准备回击,这时只听尉缭道:“啊,想起来了,你说西街那家对吧,我也去了,挺不错的。”
仿佛有乌鸦从头上飞过去,嘎!嘎!嘎!
怀瑾面露不屑,怼过去:“都是男人,嫖一下怎么了?至于拿这个说事吗?难道桓齮将军从没有碰过女人?我的天啊,该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太吓人了!”
桓齮大怒,冲过去仿佛要殴人一样,顾及嬴政还在上面呢,他转为低声怒骂:“你放屁!”
甘罗很及时的张嘴,他面无表情的望过去,眼睛里全是怜悯:“中常侍大人,你何必说人家痛处呢?这一点我可真是瞧不上你了!桓齮将军,没事,回头找我,我这里有药,专治不举。”
桓齮气的脸通红,吼道:“我没有不举!”
嬴政意思的咳嗽一声:“不许喧哗,中常侍,寡人也觉得你有些过分。”
怀瑾立即作了个揖:“对不住桓齮将军,我刚刚乱说的,您绝对没有不举,真的!”
然而她这么说,让桓齮更生气了,但她面目真诚的道歉,使得桓齮有气无处发。
反正大家算是看出来了,这三人绝对是一伙的,中常侍做什么决定,另外两位都会说好。
“还是请陛下定夺吧。”昌平君熊启又重复了一遍,让自己这边的人全闭嘴了。
安静下来,嬴政说:“刚刚中常侍说的在理,蒙毅曾伴寡人多年,在宫里也待过几年,他做了少府令,上手会更快。金城公子也不错,年轻俊杰,回头寡人让你上战场,自有建功立业的时机,不必在乎内宫小官。”
语言中不偏不倚,这一下大家谁都没话了。
其实蒙毅确实就是最适合的人选,怀瑾所说的原因只是其中之一,少府令这一职,大多是宦官胜任,讲起来名头可能不是那么好听。而且当了少府令,就再难往上走了。蒙家全家都在军营里,蒙毅是他们家保的一支独苗,万一战场不测,还有一个儿子在呢。蒙毅求的是安稳,所以才会在这个职位上更安心的干事。
就这样,蒙毅成了少府令。
天上又下起雪了,按秦历的时间现在已是二月末了。但是按以前在赵国的日历,腊月二十八,是怀瑾的生日。
不过怀瑾自个儿忘了,她只是早上起来发觉夏福不在屋里,觉得他起的有点早。再推开窗户,外面一片银白,又下雪了。
“瑞雪兆丰年啊!”怀瑾推开窗,风雪迎面扑来,她打了个哆嗦,披上斗篷去看屋外的兰花了。不知道天气忽然降温,这么大的雪,兰花都冻坏了好几盆,怀瑾心疼的把花盆挪进去。
“小娃,你起来了!”庄婆婆站在另一间屋子的窗口,笑吟吟的看着她。她平日无事都会晚起,两个老人却每天天不亮就醒了,在房间里一坐就是一天。
庄婆婆招招手:“来婆婆这里来。”
怀瑾应了一声,过去,一推开门,就见夏福从门后钻出来,吓了她一跳。夏福说:“主子生辰到了!”
桌子上摆了一碗面,面旁边放了一根蜡烛,夏福和庄婆婆把她拉到桌边坐下,夏福说:“不是说生辰时放一根蜡烛,许愿后吹灭,愿望就能成真吗?每年都这样,今年也别少了。”
有些酸酸的,庄婆婆和夏福坐在旁边,笑眯眯的看着她,庄老头躺在床上,也笑着看向她。怀瑾深吸一口气,憋回了泪光,她闭上眼许了一个愿望,然后将蜡烛吹熄了。
“你们在干嘛?”甘罗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趴在窗户边上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90章 雪花红梅
两府隔这么近,真是方便甘罗串门的,怀瑾白了他一眼,端着面大口吃起来。夏福说:“今天主子过生辰呢。”
甘罗一愣:“你不早说!”
怀瑾道:“我自个都忘了。”
甘罗一拍脑门,说:“那我先回去,晚上去我那喝酒吧,我叫上老尉给你庆祝一下。”也没等到怀瑾回答,笃定了她答应似的,甘罗一溜烟跑回去了。
吃完面,庄婆婆拿出一双鞋给她,一双布鞋,鞋底很结实,鞋面上绣了兰花。庄婆婆说:“早就给你做好了的,正好今天生辰,送给小娃。”
庄老头身体越来越不好,说话也说不清了,他一笑嘴里一颗牙都没有了,他道:“你婆婆手艺……不好……鞋底……好……结实……”
说话含含糊糊,发音不清楚,很是费力。怀瑾当着他们的面把鞋穿上,在屋子里走了两圈,笑道:“我喜欢!”
老夫妻都心满意足的笑起来。
黄昏时,太阳出来了,昏黄的光线和洁白的大地,仿佛一幅画一般。怀瑾穿着新鞋,披了一件斗篷,一路小跑着去了甘尉府。
甘罗可是说今天要给她庆祝,看他又准备了什么花样。
谁知只是很普通的一顿饭,跟平时没有什么区别,怀瑾眼见着熊大上完最后一道菜退下去了,就看着甘罗,问道:“我还以为你会准备什么惊喜,有个生日蛋糕啊啥的。”
甘罗一口酒喷出来,笑骂道:“你以为这是哪儿?还生日蛋糕,想的美你!”
尉缭好奇问:“生日蛋糕是什么?”
怀瑾想了想,说:“是一种甜食,面粉和鸡蛋做的,有一个地方说生辰就得吃生日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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