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2章 天道之下

    一个个偌大的符文，演化成为一套真言，显露出了一个伟岸的身形。
    此人头戴皇冠，手持圣剑，冲天而起，以圣光驱散周围的雷霆之力，最后冲入云霄，似乎要用手中的圣剑，击溃天道意志显化出来的冷漠面孔。
    只可惜，此人冲天而起之后，越是靠近天道意志，受到的毁灭压力就越大，终究他没能如愿以偿，最终消融在了天空之上。
    黄庭神殿的反击并没有结束，紧跟着便是神殿雕像之上的圣人，由那符文之力转化而来，虽然只是虚影，但却威势滔天，同样的朝着天空之上冲去，意图摧毁天道意志。
    轰隆隆！
    天道之海炸响不断，可怕的力量一次次的冲击，居然将黄庭神殿为中心的天道之海的海水给全部蒸发，露出了一个面积达方圆上万里的陆地。
    黄庭神殿在这之前，便是被镇压在下方的这片海底之中，如今海水被蒸干，也露出了下方的面貌。
    陈阳等人看到这一幕，个个都惊讶不已。
    “如果巅峰事情的黄庭还在，是不是真能够做到屠杀眼前虚弱天道意志的惊世之举？”陈阳下意识的看向了人书小鼎。
    “没有那么夸张，天道如今虽然受创严重，可也不是混沌大神能正面将其灭杀的。”人书小鼎摇了摇头，那可是这方世界的天道，是最核心的本源大道，是能支撑混沌真神之境的存在。
    “也就是说，混沌大神，再强也无法击败混沌真神吗？”陈阳问道。
    “正面交手之下，确实如此。本源之力的差距，不是数量能够弥补的。”人书小鼎点头道：“就好像你是至强道祖，想要越级对抗混沌大神，同样没有可能性。”
    陈阳皱了皱眉头，在他的内心之中，眼见上古黄庭神殿，正面对抗天道意志，他是希望上古黄庭神殿胜出的。这就好像是人与天的对决，作为人族的一份子，他就曾想过，以一己之力，对抗天道。
    果然，当最后的一位圣人虚影也被天道意志的毁灭力量消融之后，双方的终极对抗也迎来了结束。
    原本神圣庄严，古老威严的黄庭神殿，这个时候不再有强大的气息流露，不再有神圣的光晕流转，而是像一位悲情的老者，在失败之中落寞，在苍老之中消亡……
    “败了！”
    “天道之下，众生渺渺，大道单薄。”
    这一刻，不止陈阳有这样的落寞和无奈，天帝等人也均是如此。曾繁华至极，无比强大的上古黄庭，也无法跟天道抗衡，终究只有落寞一途。
    哪怕是那些域外仙人，他们心中没有仙界苍生，也能在这一刻与之共鸣，心生落寞之意。他们也一样，在各自的世界之中，也都是渺小的蝼蚁，之所以能够跳跃出来，那是因为他们跟随了强者的脚步，是被强者从他们所在的世界里打捞出来的战利品而已。
    轰隆隆！
    偌大的神殿无力的从空中跌落，重新回到了海底，像是苍老的老人，静坐于地，等待终结。
    而天空之上，那代表了天道意志的冷漠面孔，也在这个时候消散，天空也再度恢复了清明，只有那被刚才终极对抗力量所蒸发的大道之海的海水，没能够复原，像是被某种奇异的力量阻隔，无法将神殿所在的位置淹没。
    “这是天道对神殿的认可吗？”
    “给予了他一个特殊的归宿之地，让其安静的死去？”
    威压散去，天道之海重归于平静，陈阳等人觉得，不是天道之海的海水无法复原，而是天道意志给予了神殿力量的尊重，给予了他最后的一片净土。
    陈阳还在唏嘘之时，却只见天帝第一个动了，瞬间朝着那海底的神殿飞了过去。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其余人也都不甘落后，纷纷的朝着那神殿飞了过去。
    巨鲸陨落，对于其它的鱼群来说，便是上天赐予的机缘，能够借助这巨鲸，养活大量的鱼群。神殿的落寞，自然也能够滋养诸多的至强道祖，让他们有望攀登高峰，迈入混沌大神之境。
    “天道轮回吗？”陈阳呢喃自语道：“一山塌才有一山起，此起彼伏，才是天道轮回，才是生生不息的本质。”
    “可是，这样的轮回看似公平，实则冷漠残酷，否定了那些付出诸多努力，才终于站在山巅之上的英雄豪杰。”陈阳摇了摇头，他如今虽然还没有登顶，但也为登顶的人感到不公平，凭什么天道意志要高高在上，主宰一切，以天道轮回束缚众生万物？
    对内，天道意志无所不能，扼杀一切。
    对外，天道意志却如同待宰羔羊，面对域外仙人的入侵，它却什么也做不了。
    这一刻，陈阳像是突然理解了，为何昔日最为强大的上古黄庭，明明有鸿钧大神，比肩天道，提携栽培出了五大圣人，却最终还是远走他乡。
    只因为，他们不愿意做这天道轮回下的囚徒。
    陈阳带着满腹的心思，觉得自己已经看透了这个世界的本质，不免也有些落寞和悲哀。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这个时候，陈阳莫名的想到了这么一句话，抬头看着天空之上，眼中闪烁着灼热的光晕，恨不得瞬间冲天而起，跟随黄庭至尊，三圣脚步，一枪将那张没有感情的冷漠面孔戳出一万个透明窟窿。
    轰隆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本已经恢复清明的天空，莫名的又有闷雷炸响，隐约可见黑云涌动。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所有正要分食黄庭神殿的至强道祖们一大跳。
    “嗯？”
    “怎么回事？”
    一个个至强道祖们，果断的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向了天空，胆战心惊，唯恐那天道意志去而复返。
    至强道祖们，看似高高在上，至强无敌，可在天道意志面前，就是大一点的蚂蚁而已，微不足道。
    陈阳也吓了一跳，自己只是在脑海之中，有了对天道意志的敌意，意图将其戳出上万个窟窿，对方居然都能够生出感应，意图降下毁灭意志？
    “陈阳，你不要命了吗？”人书小鼎更是吓得胆战心惊，暗中传音道：“随着你的修为境界越强，天道意志对你的关注度也就越高，这可不是昔日你在渡劫成仙时，天道意志一旦真的生出了毁灭之心，没有人能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