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霏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图案是自己背上肩胛骨处有的,这与自己的出身有什么关系吗?
听到树叶摩挲着衣物的声音,知道是沈醉和君子酬来了,玉霏急忙把这条手帕塞好藏好,拿着风筝面对了他们,喜笑颜开:“拿到风筝啦!我们回去吧!”
“嘁。”沈醉抱臂,依旧不屑,“投机取巧。”
霎时,巨大的阴影从玉霏的头顶掠过。玉霏只觉得自己的头上凉飕飕的。
“趴下!”君子酬大叫一声,眸光一凝,拔出了剑。
“不是辰时觅食去了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玉霏紧急蹲下身,猫着腰往树密集的地方跑,不解地喊到。
“八成你的鸟把它引来的!”沈醉叫道,也出剑了。
老天爷,要不要这么悲催啊?
玉霏发现这鹰好像就专门盯着自己。
他抱着个大风筝躲躲闪闪,行动难免不便,边跑边嚎道:“什么玩意儿啊?老鹰还玩纸性恋吗?”
感受到头顶的威胁,他蹲身,堪堪躲过了一爪子。被抓到了,那可能真得头盖骨都没有了。
看到君子酬靠近,打算施救,玉霏欲哭无泪,指着天上不远不近的老鹰,愤愤道:“敛烟兄,熬它!”
“什么?你让大舅子咬它?怎么可以?”远处沈醉抗拒地叫道。
“太老了。”君子酬只是拉着玉霏一块儿跑,并不迎战。
“不是,这种时候了要讲什么尊老爱幼?”玉霏跌跌撞撞一路,声音拔高了问道。
“不想送终。”君子酬只是牵强解释。
玉霏心里呵呵了两声。那他极力推荐师兄去“熬”王八,别说不送终了,它给他送终都没问题,可能给他曾孙子送终都没问题!
“沈大侠,你跑的快,给你!”玉霏挣脱了君子酬,往沈醉那边一窜,把风筝直往沈醉身上塞,然后不管沈醉接没接,一溜烟跑远了。
“诶?我x!你个损东西!”沈醉骂骂咧咧的,为着他的悬赏,还是拎了风筝就跑。
娘的,谁令堂的把风筝做这么逼真啊?
玉霏看着沈醉跑远,停下来松了口气,撞了撞君子酬的胳膊,调皮地眨眼睛:“走吧,你不是没骑马吗,现在刚好两匹。”
就让沈醉跑着回去咯。
君子酬无言以对,沉默着点了点头。
半途,就遇见了已经将老鹰甩掉,靠着树休息的沈醉。
“你——不要脸的!看我大舅子多好,还帮我把马骑了过来。”沈醉愤愤说到。
玉霏真要怀疑沈醉其实喜欢的不是他,而是他师兄了,怎么这么离谱的夸人都想得出来的啊?
“你大舅子这么好,你是想和他同乘一匹马,还是他骑你走,还是你走他骑?”
“当然——你这后面两个不都一样嘛!我走,真是的。”沈醉这时候脑子倒是灵活了,怒气冲冲道,拎着风筝就走,又显得脑子缺根筋。
第10章 厉害
到了京城,沈醉一把将风筝丢给了玉霏,抬袖随意擦了擦汗,道:“我去买壶酒,你们在领悬赏那附近的饭馆等我吧。”
还喝酒。去哪里领酒,花楼吗?莺莺燕燕那儿?口口声声想着玉霏儿,大渣男。
玉霏暗暗吐槽,扭头正想说带君子酬过去,正对上君子酬些许奇怪的眼神,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不是,他师兄的眼神以前也这样让人难以捉摸吗?唔,好像是因为以前他从来没理会过他师兄的眼神。
“敛烟兄,走吧,我带你去。”玉霏摆了摆手,拉着马往前走。
君子酬默默跟着。
到了接悬赏的地方,玉霏硬气地一把把风筝拍在了桌上,雄赳赳气昂昂。
“沈大侠呢?”悬赏旁边的老头一脸稀奇看着两人,细细打量着玉霏。
玉霏靠近了老头,笑得阴森森的:“路上被我——咔嚓了。”
看着老头一脸震惊的表情,玉霏又笑了,笑得张扬放肆,无忧无虑。
他转身,掂了掂钱袋子,背影潇洒:“走咯。”
“等等,这风筝上没什么东西?”老头检查了风筝,匆忙问道。
“没有。”玉霏的眼里划过了然,注意到了这个关键人物,但他仍这样答道,潇洒离开。
当然有,但是我得先琢磨琢磨。
君子酬依旧默默跟着,只是眸光微闪。
到了饭店,快到饭点了,人渐渐多了起来。玉霏挑了包间,要了杯茶,从窗户那看着熙熙攘攘的大街,一瞥就看见了沈醉匆匆忙忙的的身影。
他拿着碎银,一弹就打在了沈醉头上。
只见沈醉摸着被打的脑袋,怒目看向了碎银飞来的方向,看见玉霏的笑脸,眉一皱,捡了碎银准备弹回去,玉霏却颇有先见之明地关上了窗。
沈醉于是怒气冲冲找了上来,还未开口,一直当人型摆件的君子酬开口说话了:“别玩了。”
“真是,看在大舅子的份上……哼。”把碎银丢给玉霏,沈醉把酒放在了桌上,大大咧咧坐了下来。
“你们知道我刚才看见了什么吗?关于年号的。”
闻言,玉霏和君子酬都看向了沈醉。
“就是讲国师亲自奏疏,说这个年号取自《诗经》: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讲的是战士回想当初出征时,杨柳依依随风吹。如今回来路途中,大雪纷纷满天飞。寓意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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