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塔并不害怕神灵。她曾经见过,也冒犯过。
他们上路了。
距离库迈不远也不近的地方,就是拉尔河,这是一条著名的河。库迈先知的石窟就在河岸上,朱利叶斯港隐秘地坐落在岸边,连接卢克里诺湖和阿弗纳斯。就在这附近,有一条长长的隧道,通向阿弗纳斯。墨丘利此行的任务就是将穆塔送往阿弗纳斯更深处的地方,他做惯了这份工作,并不觉得有什么困难,除了无聊。意大利的景色他早已厌倦,海、湖、河统统都是水,平原和山丘更加难以与天境争色,就连他们的目的地,也比地上世界更有趣一些,虽然只有那么一些。他也早已厌烦了和迪斯帕特打交道,这样一想,地上的意大利倒是比满是宝石的地下强上不少。
“喂,”墨丘利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谁,有着什么名字?朱庇特亲自惩罚了此人,现在她又被墨丘利领着前往普路托。
穆塔沉默着。
“劳拉?”墨丘利恹恹地踢开一块石头,石块儿不一会儿就滚进了天神不能照亮的黑暗里,“劳拉?穆塔?拉伦达?”
隧道里回荡着他的声音,干巴巴的旅途让他往日活泼的声音都单薄起来。行走在外,墨丘利都以一副蓄须男人的样貌出现,今日却成了个英俊的小伙子,光滑的下巴有着健康的麦色皮肤,比眼下的面颊白上些许。
然而在穆塔心里,他是个英俊的小伙子,还是成熟的蓄须男人都没什么区别。朱庇特的所作所为说明了一切。这些男性天神都是混账东西。
阿弗纳斯已经很近了。熏人的热度扑面而来。穆塔的眼睛忍不住眨了眨。几乎是那热浪袭来的一瞬间,她的眼球就干得像一千年没碰过水。让她想起泉中宁芙朱图娜,这位朋友所在的泉水一定清爽喜人。
“啊……你喜欢沉默,是吧。”墨丘利不泄气地说,他走在前面,步履轻快。空气越热他越高兴,说明他快要完成任务了,“保持沉默对你有好处。说不定也会有人给你修一座神庙。”
天色突然大亮。他们走出隧道,面前是一汪清澈却不见底的小湖。一只飞鸟直直摔进了水里,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埃涅阿斯也走过这段路,”墨丘利搔着下巴说,“你看……兴许有点儿意思的人都靠脚走进阿弗纳斯。”
穆塔,或者说拉雷斯……她想起自己的诸多名字,从中挑选了一个使用。
“虔诚的英雄会从死亡中脱困。”她说,“一个虔诚的庇护者……一个不起眼的英雄。”
墨丘利摇了摇手指。
“他可不是不起眼的,对吗?”天神说,“他自己还有一整套故事呢,虽然没写完……凡人的寿命让人很头痛。”
“你不应该说到那些故事。”拉雷斯说,“它们现在并不存在。”
天神很高兴地点了点头,他们已经站在湖最边缘的地方。
“非常好。但是,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忙。”墨丘利张开双臂,拥抱这方小湖,他的手指向了湖中央,“这就是目的地。我想我应该和你一起下去,不过——”他俯身在这位即将离开凡人行列的灵魂两颊吻了一吻,“你能应付的,相信我,那才是个没意思的地方。”
拉雷斯望向湖水,它透亮的水和蒸腾的气,还有一望无际的湖底。
拉雷斯跳下湖水。
这就是穆塔—塔西塔成为死神之前的对话。
霍格沃茨迎回几个性质特殊的学生。她们选择在校园继续学习,而不像同伴那样在魔法部的肯定中参加工作。哈利如愿以偿成为了傲罗,他的实力和水平还需要磨练,但他已经具有傲罗需要的一切条件。罗恩和他一起,不过他能不能适应就让人很怀疑了。卢娜和金妮顺理成章地回到学校,纳威则留在学校为草药学教师的职位努力。得益于哈利,那场理应很惨烈的战斗以事后看来很滑稽的节奏结束了,斯内普几乎立刻离职,魔法部正在对他清算,但魔药大师似乎不怎么在乎。斯拉格霍恩接任魔药课老师的职务,在经历霍格沃茨战斗之后,没有谁还能指责卢平,因此他暂时担任黑魔法防御术课老师,总不能让孩子们没课上。
多数人都带着伤,一些人伤得严重,或许永远不能恢复了。拉文德被格雷伯克咬中,赫敏虽然将他击退,特里劳尼教授用水晶球砸昏了他,而且他当时并非狼形,可拉文德已经被他噬咬得不成人样,不过这个曾经咋咋呼呼的女孩儿以茁壮的生命力证明,她不需要同情。
克里维兄弟双双入院,离死就差一步,不过就算一辈子住院也比死强……或许吧。
弗雷德被一道墙整个砸中了,珀西吓得心脏几乎跳出嗓子眼,好在他和罗恩小心翼翼地刨出弗雷德时他还有气儿,只不过他再也不能和乔治玩双胞胎把戏了,就算乔治遮住耳朵,弗雷德的鼻子也像邓布利多似的成了一条歪鼻子。
有一些人则令人遗憾的逝去了。但我们还是在战争纪念碑上看见他们的名字更好,免得暴露记不住所有人名字的事实。而且,何必要强迫自己回忆不愉快的事情?说到战争纪念碑,魔法部在金斯莱手里好了不少,他可能不是最好的人选,至少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部里的魔法喷泉已经彻底撤换,使用中规中矩的出水之鱼作为主题,巫师、小精灵、马人、妖精等雕像立在大厅的其他地方,各种各样的神奇生物塑像和画作点缀着空间,希望这能潜移默化地影响到巫师对物种的看法。纪念碑被立在霍格莫德,便于瞻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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